周小舒刚从屋里走出来迎面便碰上红因，红因冷着脸直接进了屋，收拾起食盘端着走出来的时候才对她说，“少夫人，温水已经放好了。”
“温水？”周小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洗浴用的。”红因提醒道，。
“哦！”她这才想起之前红因说过两天沐浴一次，上一次沐浴好像是前天，今天又可以沐浴了，她点点头问道，“干净的衣服都放在那里了是吧？”
“是的。”红因回完这句话后咳嗽了几下，咳完才停了一小会就又连续咳起来，咳得那张爬满烧伤痕迹的脸通红通红的，看着有些骇人。
“你没事吧？”周小舒小心翼翼道。
“没事，喉咙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她说完这句话又咳嗽了起来，咳得身体跟着剧烈颤抖，差点把手中食盘上的两个小碗给抖落到地上去。
周小舒站在那里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好，一时有些尴尬，觉得还是走开比较好，于是便朝着沐浴的那间房间走去。
她很快来到房前，推开门先往里看一眼，确定毫无异样后才走进去，走到那条印着蓝色碎花的布帘前，轻轻撩起它。
布帘后的浴桶装满了温水，白色烟雾正袅袅上升起飞散到屋顶和窗外，看着让人心情莫名舒畅。
周小舒走回去把门关好，再走到浴桶前把外衣脱掉，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条红色短裤后爬进浴桶里。
水温很适宜，她泡在里面一边用手搓洗身子一边把头靠在浴桶旁边，洗没一会就不由自己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几个晚上她都睡得不好，所以这一睡便睡得天昏地暗的，有好几次她想睁开眼睛来，都因为实在太困根本睁不开。
就这样睡了许久，等她醒来的时候水已经凉得刺骨，她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爬出浴桶快步走到对面的支架前，取下一条白布将身子擦干，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外衣是一条米黄色的长裙，裙子的裙摆和袖口都绣着白色的边，看着还顺眼。
她穿完衣服便出了浴室，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已经要黄昏了吗？”她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咳嗽声闷闷地传来，那声音听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周小舒皱起眉，“要不要过去看看她？”她犹豫了一下，觉得反正没事去看看也好，便顺着咳嗽声找过去。
她向右边走进了一条巷子，巷子两边有关着门的房间。这条巷子她之前来过，当时是寻着乔言温的笛声走进来的，那时听得入神竟没发现巷子两边有房间。
她走到第二间跟前，这间房间有个小小的窗户，大小只有人的头颅那么大，离地面大概一米五高，开着的。
她弯下腰朝窗户往里看，猛地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吓得倒退几步远，屏住呼吸再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那是一张纸人的脸，“是那个纸新郎！”她盯着它，白色的脸，猩红的眼，浓黑的唇，她突然觉得它这副样子诡异得有些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