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舒看着冷冷盯着自己的红因心想,“难道她跟那个自杀的丫环一样爱慕乔言温,所以刚才听到他吩咐饭菜都加一倍便心生嫉妒?”
红因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冷冷一笑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是被服侍的命,有些人生来却要去服侍别人!”
周小舒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一脸同情地开口问道,“你从小就在这里当丫环?”
“嗯。”她只“嗯”了这么一声便走进屋,周小舒看到她手上托着一个木托盘,盘上放着整齐叠好的一叠衣服,衣服上还摆着一双绣花鞋,白色的,鞋头上绣着蓝色的花,看起来很干净,应该是一双没被穿过的新鞋子。
红因把这个托盘放到食盘旁边后便对她说道,“少夫人,现在可以把喜服换下来了。”她说着站在一边,好像要等她换好才会离开一样。
“好的,我去里面换。”周小舒说着端起那个托盘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将盘子放在床上,把绣花鞋拿到一边,再拿起衣服抖开来看。
衣服共有两件,一件是白色长外套,袖口和领边都绣着花纹,另外一件是一条杏色长裙,裙摆绣着两朵盛开的花,花瓣从花心的深红色逐渐过度成白色出来,配着浅兰色的叶子,看着十分大气。
周小舒很快便换好衣服和鞋子,走出去的时候红因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绕过屏风走了进去,拿了那套新娘装出来,把它们搭在手腕上,端起桌上的食盘转身便往外走,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门一被关上,屋内便一下子暗了下来,周小舒突然就想起红因说的那句“这里死过人”,连忙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外面没有阳光,天阴沉沉的,走廊外空地上只有那棵枯树孤零零站在那里。看着它周小舒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家附近的一棵枯树,据说有人曾经半夜看到一个老女人坐在树上梳头发,大人们都说那个老女人其实就是那棵树,它老得都成了精了……
周小舒当然不信这些,但现在看着那棵树,她突然觉得它像极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风烛残年,孤苦伶仃。
她朝它走了过去,站在它面前,这棵树一片叶子都没有,高大得超过了屋顶,主干粗得两个人环抱才抱得过来。
周小舒绕过那棵枯树走过去,树后面是一间房间,房门上着锁,房间右边有一条小路,她好奇地走了进去,只走了五六步就走出那条小路。
前面出现一个长方形天井,天井的中间有一口井,看着荒废很久的样子,旁边全是褐色的青苔,湿漉漉的,应该是昨晚下过雨的缘故。
周小舒看着它脑海里猛地就蹿出“吞尸老井”这四个字来,惊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就是那口井吗?”
这样想着,她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着眉朝它走过去,站在了井边。这口井的井口很宽,足够三个人同时掉下去,井台却只有膝盖那么高,看着特别危险,周小舒小心翼翼往井里看下去,里面黑乎乎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