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舒还没反应过来,蹲在她跟前的男人已然伸出舌头,像一条狗一样舔上她的下巴,这个举动恶心得她“嚯”地站起身,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了“糖娃娃”的手,痛得她“啊”地失声尖叫起来。
周小舒一边对“糖娃娃”连声说“对不起”一边慌忙从床尾处跳下床去,剩下“糖娃娃”一个人坐在床上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把头一个劲往被子里藏,哭着喊着,“不要杀我,莉莉,求求你不要杀我……”
那男人显然对“糖娃娃”没什么兴趣,他从床前站了起来走向正往那扇半开着的房门跑的周小舒,男人的动作比她快很多,一下子就堵在了门前,他刚要开口说话,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了开来。
开门的是云嫂,她端着和昨天一样的长方形食盘,看到男人,她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谁允许你随便进来的,不好好看门,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管得太宽了。”男人看到云嫂倒了胃口一般,颓然走到一把凳子前坐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形状像蛇的钥匙套在食指上转着玩。
“不看好门,出事了你担当得起吗。”云嫂说着把走进屋,把食盘放在桌子上。
“放心,现在人类很少来这里。”男人说着看向周小舒,用欣赏艺术品一样的眼光把她从头看到脚,露出满意的表情。
周小舒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想着他那句“现在人类很少来这里”觉得很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人类吗?”
“嗯,不是。”他简洁明了地回答道。
周小舒愣住了,这家伙不是人类能是什么?妖?魔?还是鬼?
“我们都是狗,我是看门的狗,而她。”男人说着看了云嫂一眼,“看院子的狗。”
这话并没让云嫂露出什么生气的表情,她依然嫌恶地看他,冷冷说道,“以后不准画这种冲喜新娘的妆容。”
周小舒听到“冲喜”这两个字心里猛地一凉,虽然一早就知道她们是被用来冲喜的新娘,但其实心底还是有着小小的希望的,希望她遇到的不是她所认为的那种风俗,那样她们就不会被烧死也不用去陪葬了。
可是现在,从云嫂嘴里真真切切说出了“冲喜”两个字,周小舒顿时感觉一大片死亡的阴影朝自己笼罩了过来,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心慌。
“你管得太宽了。”男人对云嫂说完这句话看向周小舒,“我叫腐乌,腐烂的腐,乌鸦的乌,你那盒饼很好吃。”他说着勾起一个唇角笑,“以后,我就叫你阿九吧。你要记得,阿九是我给你的名字。”说着他站了起来,“好了,看门狗该看门去了。”
这个奇怪的男人,周小舒对着他的背影直皱眉,但她又隐约觉得,也许他可以救她们出去,毕竟早上他就轻而易举地进了这个被云嫂锁住的房间,而且他似乎很喜欢她,既然喜欢,他就肯定愿意救她的吧!
这样想着,周小舒总算宽了心,站在一边的云嫂却突然冷冷地开了口,“你知道他为什么管你叫阿九吗。”
周小舒想了想,猜测道,“也许是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叫阿九的姑娘,他把我当做那个姑娘了。”她对自己这个猜想很满意,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个男人不会轻易喜欢上才见过一面的她,还给她一个“阿九”的名字。
云嫂摇摇头,“他是一个尸癖者,房间里收藏了8具女人的尸体。”
周小舒听着这句话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云嫂说的是真的,那么“阿九”这个名字便意味着她是他物色好的第九具尸体,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不但不会救她,还有可能亲手杀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