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口很不见底的井,柳风七狠了狠心咬紧牙关跳了下去,那种瞬间的失重感与急速下降感着实让柳风七吓白了一张俊脸紧闭双眼,等到感觉耳边没有风声了脚下有了踩在土地上的感觉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黄土地,南方不远处有一座城池上面挂着三个大字“巨鹿县”,城镇的入口处站了很长一队的人,柳风七又看了下周围,连哲彦一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于是摇了摇头向着巨鹿县走去了。
走近了才发现这么多的人全部都是一副难民的摸样,面黄肌瘦身上所穿的衣服也全都是补丁,有人的衣服甚至连补丁都没有。这幅光景看得柳风七心里一阵难受,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年代能让老百姓变成这样。
走到队伍末尾,柳风七拍了拍站在他前面人的肩膀,等到那人转身看着他是,他轻轻弯了弯腰冲那个人作揖道,“敢问兄台现在是公元几年?”
那人微微一愣,也冲柳风七做了个揖,“现如今是公元一八三年。”
公元一八三年?柳风七皱起眉头,一八三年连黄巾起义都没发生更别说是三国了,自己被神秘人耍了么?一八三年有什么事件呢..应该是张角给人宣传道教精神的时候吧。
“请大家莫要推搡拥挤,每个人都有进城机会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声音洪亮的说道。
柳风七看了看那个人,是一个小眼吧擦的大汉。
“是唐周先生啊!”百姓之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唐周!柳风七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如果唐周没有叛变,或许黄巾起义就不会失败了,马元义跟洛阳那近千的黄巾党教众也不会惨死。总之,唐周那个人绝对是导致黄巾起义失败的最主要原因。
城门口士兵的工作效率很高,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到了柳风七这里。
“姓名。”
“柳风七。”
“是否染上瘟疫?”
“恩?”瘟疫?柳风七有些费解了难道自己被染上瘟疫的话就不让进城了么?
“小兄弟莫要紧张,若是染上了瘟疫告诉我们便罢,我们是不会做出不让人进城行为的。”那士兵见柳风七紧张着以为柳风七是染上了瘟疫却不敢说。
“不,在下并未染上瘟疫。”
“那便好,可会技艺,如厨子一类的。”
“小人不才,只略懂一些医术。”柳风七本来也不想说自己会医术之类的,但百姓这副摸样他最终忍不下心什么也不管,而且黑衣人也说过无论自己做什么也不会影响历史。
“哦?先生会医术么?那请进城后请先去趟集市。”
“恩?好..”
语毕,柳风七冲士兵笑了下便进了城。
这座县城还挺大,而且看样子那些百姓也受到了很好地照顾,因为路边一个乞丐都没有。话说刚刚那个士兵让他去集市,但自己好像并不知道集市在哪里。
正在柳风七转来转去头晕的不得了时,被一个人抓住了胳膊。
“兄台已经在此处路过三回了。”抓住柳风七的人是个长相普通头上戴着一条黄巾,秀才一样的人,但莫名给柳风七一种熟悉感。
“那个.。。我迷路了.。”柳风七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秀才没有嘲笑柳风七的意思,反倒是说道,“兄台想去哪里,让在下带你去吧。”
“集市。”柳风七边说边向那秀才作揖,“有劳先生了。”
“无妨。”
等到到达集市后,集市已经有很多百姓,那些百姓看到秀才跟柳风七走来几乎同一时间都跪了下来。
“大家这是做什么!都快起来。”秀才看到这个样子一下子就震惊了,急忙去一个一个搀扶起来。
“感谢张角大人收留之恩!”百姓们齐声喊起。
这个秀才是张角?怪不得有熟悉感,想起那天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张角再跟眼前这个秀才对比,好像院子里那个比这个沧桑好多。
“角受不起大家这么重的礼,若是大家不起的话,那角也一起陪你们跪吧。”张角见百姓们不起,急的额头上全是汗也要跪下去,但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马元义,莫要拦我!”张角将马元义推开又要跪。
“大家快起来吧,你们若不起的话,估计今日张角先生非得跪了。”马元义笑道。
马元义这人怎么也是一副书生的样子?感觉跟想象不一样啊,柳风七突然想起了马元义是如何惨死的,浑身一震。
“大家不必对我这么尊敬,人本身就是平等的。”张角看着百姓么都起身了倒高兴了起来。
“大家都是病人么?还是有大夫?”马元义看着病怏怏的文弱样,但说话的声音却洪亮无比。
全场静默了一会,柳风七突然拍了拍马元义道,“我不是大夫也不是病人,但我略懂一些医术,熟知药材。”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马元义将柳风七带到了一边。
“柳风七。”
“柳叶开时任好风,风尘之士深可亲。七十老翁长独眠,应报明君鼎业新。”马元义喃喃自语然后拍掌大呼,“好名好名!”
柳风七对于马元义能这么快做出一首藏头诗很震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有如此文采。
“柳先生,以后就拜托您与张角先生一起治疗百姓了。”马元义笑道。
“好。”
马元义跟柳风七说完话也没回到张角身边,倒是跟柳风七拉起了家常,等到张角处理完百姓的事情三个人才缓缓的往医馆走去。
“张角先生,最近的难民越来越多了。”马元义担忧地说着。
“只要我张角在世一天就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位百姓。”张角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马元义笑了起来,仿佛这就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柳风七却费解了,这个张角不应该是个宗教狂人么,怎不见他宣传宗教信仰,倒是对每一个人都跟自己亲人一样?
“柳先生在外面是否听到了很多关于我们不好的话。”马元义一眼就看透了柳风七的疑惑,“信与不信就在于自己了,若你是信了,我们做的再多也没用;若你不信,那我们做得再少你也不会怀疑我们。”
这家伙思想还真是潮流,柳风七大大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