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墨子翊来说实在是个漫长的过程,那头硫兽才一瘸一拐的晃着身子爬出洞外。
这只硫兽倒没有墨子翊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可怕,身高身长不过全身呈墨绿色,却是被一身火红的血染透了半身,粗糙老皱的兽皮,坑坑洼洼像一群缩小的山丘,头顶上还竖着三根人胳膊粗细的发,尾巴也早不见的上面的层层厚毛皮,一整张脸狰狞着,看着很是怪异。尾巴也早不见的上面的层层厚毛皮。
出来后便一直四处转着脑袋寻找着什么。
不知是否因为见硫兽这般模样,那木麟顿时放了心思,口气极为轻快,边讲着还边往一侧后退“畜生,不必找了,刚刚便是我喊的,怎的?不服?”
那头硫兽却只是十分淡定的看着木磷,不停向他缓缓靠近,木磷退后,速度越发得快,那头硫兽耐心至极,不吼也不躁,在它那里发出的,只有那沉重的呼吸声与脚步声,木磷走多快他便追多快,即使身上有伤的存在,那速度也是不弱。
只是,两人总觉得这次计划未免太成功了点儿,如若那洞中真如木磷所说的那般有“不是盖的”的好东西,那这头硫兽走的未免也太心安理得了吧。
“哎子翊,我同你一起。”然而一切还算是抵不过好奇心作祟,鬼与墨子翊逮到空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着那几方岩石,两道极小的闪光线蹦窜而入。
刚进入洞口外侧,除了那仅有的散落在外的几粒砂石与几处杂草外,并不见任何异常,墨子翊两人一步一脚印,小心翼翼的向洞的深处行去,手掌轻轻掠过护腕一翻,两枚璃光珠铺展在手掌,轻轻一打便发出了微亮的光芒,半晌。
“鬼哥,你觉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墨子翊探头探脑跟在鬼身后
“是啊,这洞咋他娘的这样长。。”
突然,墨子翊打一激灵,立马捂住了鬼那还在咄咄的嘴巴,听着深处时不时传出的废风声,放缓步子表情认真“嘘,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鬼还真被这屁孩子的样子给吓着了“子翊,你可别唬爷。”
“哪能唬你,我知道鬼哥你那胆子小的不要不要的。”墨子翊摇着脑袋耸耸肩
“你小子。”鬼不停的微点着头,无奈咂嘴“行,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总之麻利点儿,木磷那小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墨子翊点点头,快速前进,走到深处景象却不似两人脑海中想的那般稀松平常,洞顶上方有几个开口,洞内竟还有一小片温阳着的湿润的药草地,缕缕阳光都会从上面开口处穿进,照的些许株娇嫩药芽,滴滴水珠绽发奇光。
两人走近掖起璃光珠,一阵唏嘘“没想到还有这好地方呢。”抿着嘴瞪着眼的将那药草地环视了一遭,眼里精光迸现,惊讶道“鬼哥,这么多宝贝那。”
不知转眼儿功夫又见了什么,声音高出一倍之余,激动之下,话到嘴边都有些结巴“鬼哥,这,这,这,这不是,不是.”话音未落,瞥眼间“诶呀妈呀,这这这,“生绿珠”没想到这头硫兽这么有脑子,这么难得的竟将那幼苗移栽到这儿,这在传说里对那修为有所损耗的人可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眼瞧着自个儿激动了半晌也没听着鬼讲话,回头望去,只见鬼那滴流圆的眼睛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片地,张着的嘴恨不得下巴砸到地上,嘴角还时不时的流着的哈喇子,看在墨子翊眼里,嘴角不禁微微抽搐,好像忘了刚刚的他或许也是这般模样。
墨子翊二话不说,一挑眉,将整个小草地都一掀放到了自己的护腕中,只是刚刚塞进去,镶在护腕上的浅黄色珠子便毫无征兆的闪烁其中。
“不是吧,这就先快装满了?”墨子翊瘪嘴,甩甩腕子上那件底背纹着条火麒麟的护腕,不甘道“果然捡的就是捡的,这么搁不住用。”
只是毫无察觉间,那件护腕上的浅黄珠子的亮光一顿,继而隐隐之中好像在变化着,若是细看,才会发现那珠子最里面的一层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绿色在其中游荡。
“嘿嘿,那儿好像还有个洞口,爷在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鬼终于是回归了自己的思想,袖子一擦嘴,两只手互搓,埋头便扎进了那深处的洞口,了无形象。
墨子翊不屑,倏地“什么东西?”墨子翊恍然,一道闪光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四处寻摸下,见一团毛茸茸的球球缩在一岩石缝中,头朝里屁股对着墨子翊瑟瑟发抖。
好奇之下,走过去,两只手指拽着那团毛球便提溜起,抬高了左晃晃右晃晃的观赏,那团毛球被泥土擦成了个灰不溜秋的样子,早已失了本来的颜色,两只脏兮兮的爪子一直捂着脸,墨子翊眨巴着眼睛,有些迷茫,不过只是片刻便顿悟了,明了了,哈哈两声拍拍那团毛球“呀呵,这里竟然还有只耗子。”
一听这话,原本那还害怕到不省人事的“耗子”马上马的打了一个激灵,放下爪子抬起小脑袋,恬着那近似毁了容的毛茸茸小脸,却看得出的不屑,被人提溜着脖子上的毛皮,竟还嘚瑟着,开始拿爪子点化着墨子翊左勾拳右勾拳的比划着。
整个一你有本事你来我的架势,看上去着实欠揍。
只是这场“耗子”自认为的压倒性的战争被一句话,泯灭了,鬼上半身在洞内,下半身在那小洞外,半大点的的洞内不停回荡着鬼的惊恐声“我去,子翊,我去。”
墨子翊回头,将那只形似“耗子”的物种猛地塞进衣服口袋中,健步奔向鬼,鬼将头拔出,杂乱无章的头上顶了两枚墨青色的拳头大小的蛋“别别别过来,快他娘的跑。”
墨子翊不明所以,只见鬼等着蛋巢跑到他身边,不顾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往外跑,弄得自己倒像个傻子“怎么了鬼哥?”
仅仅片刻,没跑出多远,一声愤怒极其激昂的吼声在那小洞口中传出,声振屋瓦。碎石接连砸落,吼得那毫无心理准备的墨子翊一阵耳鸣。
两人一边躲闪着头顶上的石头,一边回望,那本还只有约么着三尺来高的洞口顷刻间便被推倒,砸落,一似曾相识的生物从内一跃而出,将那倒下的石粒全部碾压,体内狂暴的因素像是被即刻激发,接近疯狂的追赶着两人。
洞外不远处的木磷听得这几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又看看自己面前这安静老实到不像话的巨大生物,脸色微变“糟了,这头畜生怎么提前行事了?”
洞内那极限奔跑的墨子翊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鬼哥,这洞里到底有几头?怎么这么一会儿先出来两头了?”
鬼闭着眼,闷头苦窜,两条腿恨不得要将之倒腾废了的架势“你他娘的信有两只也都不信,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啊。”
“不对啊,鬼哥,我没从它身上感觉到任何气息,就跟死了没魂儿似得。”
鬼急的满头大汗,觉得这路进来的时候长出去的时候更长,怎么走都走不完的样子,边儿上有一这么婆婆妈妈的孩子,后面儿还有一抬脚就能把自个儿碾死的硫兽,这他娘的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鬼絮絮叨叨,咋呼的紧“没魂儿?没魂儿?还他娘的没魂儿呢,你丫见什么东西死了没魂儿了还能这么猛的恨不得把你弄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然而,这不打紧的一句话却掠出了无数思绪在脑中回荡,为什么先前出去的那头硫兽那样安稳?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洞外却是一片安静?为什么这头硫兽没有任何气息?
一切在脑子里终归打了个弯,明了了,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