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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云幻变

温婉女子带着子兮二人离开后,天空中的那团混沌,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人形,一个飞天少女的模样。不仅仅是外形,就连那丝丝神韵,也惟妙惟肖的刻画出来。好似她就要活过来一般,好似她正在天空驰骋,上天入地。好似一个奇迹的显化。那人儿就这样飞舞在天空中,诠释着一种境界,一种超越一般生命意义的存在。

刘青云兴奋异常,以为是老祖神通显灵,荫庇子孙的征兆,所以才有祥云飞天。县里的人纷纷举目仰望,赞叹不已。有摩顶参拜的,焚香祷告的,杀畜祭天的,络绎不绝。一时之间,鸡飞狗跳。以为天将降福祉与流云。而三大家族的白家,则笼罩在沉闷的氛围之中,白家家主一脸阴沉,也许别人不知,但它却知道,天空中那女纸是何人。他望着那飞天少女,心底冷哼。

“这刘家此番竟然如此做派,好你个刘青云。”

白家在流云县作为三大家族之一,几乎垄断了所有矿产生意。而当代家主白盛,野心极大,仗着身后前辈仙人,觊觎黄家的产业已久。甚至还把手伸向了刘家。黄家因此而和刘家交好。白家的那位仙人,比温婉女子更早进入修真界,修为更高一筹。只是他碍于少女的师门,有些投鼠忌器。故而才约束子孙后代。否则,流云县恐怕,早就是白家的天下了。

临近傍晚时分,飞天少女的白云已经散去,它散的很开,很厚,很重。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一股异常沉重的气息,笼罩大地。渺小的人类,在这气息下,感到烦闷无比。更有些人,甚至因此引发疾病。惊虹一现,一个伟岸的身影,从禁忌之海信步而来。看那方向,正是小子兮的山村。他站立在遮天的黑幕下,双手倒背,抬头仰望着天空,眼神凝练,暗蕴神光,似乎要看穿厚重的黑云,透视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要下雨了啊。”伟岸男子喃喃一声,大有深意。

果然,不一会儿,一场倾盆大雨砸落人间,伴随雷鸣交加。雨水落下之后,好似给人间蒙上了一层雾气。这雾气,是雨水降落时,从水滴中弥散开来的。每一滴雨水,都蕴含着充裕的灵力,灵力散开之后,幻化成雾气滋润着万物。从此流云县一带,如在仙境。

伟岸男子任由大雨打遍全身,感受到来自雨水中的灵力,他喃喃自语,在虚空中迈出一步,消失无踪。

“修真载道,锻体炼神。岂为鸿鹄,万物称尊。”

天空中似乎听到他的声音,一时雷鸣大作,好似遇到了知己。

这一夜,雨下的畅快,下得淋漓,如同某人在宣泄心中的喜悦,久久不能平静。

从此以后,流云县变得多雨。但这雨下的奇特,只见雨水有飘落之时,却不见地面洪水成灾。往往雨只下在天空,近地面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雾气。虽然如此,阳光还是像往常一样充足,经过雾的折射,还时不时幻化出仙境蜃楼。

一开始,流云县的人们,还以为只是下了一场大雾,可谁知过了一段时间,雾不仅没散,还有扩大的趋势。最终,形成一片雾海。这雾海却也不是终年都有。雾海出现后,每隔一段时期就会自动消散,然后是长达两月之久的晴朗。一般情况,雾海会保持大概半月的时间。

就这样,流云县在雾海的汇聚,和消散的交替变换中,变得神秘起来。外界甚至传言,出现了大妖、山精之类。还有说仙人降世的。只不过,后来时间一久,居住在这样环境下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适,身体隐隐更加健康起来,也就没有再去思考这些问题,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每每讲到,都乐此不疲。

他们却不知道,在那天空上飘浮着的云,依旧如往昔,寂寞的蛰伏着。它等待阳光的照射,从大地上冉冉升起,然后让风刮过,把自己刮远一些。还有一些新的自己,被风从远处吹来,汇聚成之后的自己,变得更加壮大。一段时间之后,所有的自己,无论新的,还是旧的,都慢慢回收、紧缩,抱成朵朵云蕾。云蕾还是一如既往,在湛蓝的天际游荡。任凭阳光,风和飞鸟穿透身体的塑造。一步步向着,向着心中的形态演变。

或则还要等待,等待它的造化。最后,它决定消散自己。可能是阳光的欠缺,可能是风的不足,可能是没有遇到飞鸟。总之它继续蛰伏,再轮回寂灭,重新开始。于是它变的厚重,似乎是经过了无比凝练过后,达到了饱和的节点,它把天都遮蔽,释放出沉闷的气息。终于,再也包裹不住蕴藏的雨露。因此送一场甘霖给大地,给人间。这就像修炼运转的一个周期,一个规律,一个法则,一种神通······

他不知多少岁月,就这样寂灭轮回着,运转着,等待着。现在,他可以看到自己了,不再是一片朦胧和模糊。他就飘散在天地之间。可以在空中,可以在林间,可以进入生命的身体,感悟生命的存在。从前的它,只是本能的散落自己,到达地面。然后化成气,升入天空。最后凝聚为云朵。期间的过程它不清楚,无法记忆。然而,现在的它,就是雾气覆盖下,那方天地中的灵气,永不磨灭。

流云幻变,幻变的不仅是流云县,还有天空真正的流云。

世界有其伟力,天地有其灵孕。在物换飞花的大千世界里,人类修仙习武,炼道煅神,可驰骋天地,即便是不济的武修,也能飞檐走壁。除此之外,还有魔兽、大妖霸占一方,山精、野怪啸聚森林。凡一切生命,皆可夺造化之功,使天地一抖尔。然而没有生命的事物,如这流云,也还要不甘寂寞,在这天地的巨幕上,演绎一番传奇。更不用说其他了。

子兮和刘封,因着在流云了凡悟道的时机,曾望流云而论修仙,又有温婉女子送上的造化,为此,他们冥冥之中,结下一段机缘.。

(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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