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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去

时光匆匆,三个月的时间转瞬便过了。

还是那片大海,一望无际,海风轻柔的吹来,看起来充满了生机。可陈凡却清楚的知道那大海内看不见的恐怖与冰冷。

“哥哥!凡哥哥!亲哥哥!你就帮我去打只野味来吃好吗?我都馋了好几天了!”只见那海滩上,一个有些矮小的女孩正拉着陈凡的一只手撒娇的说着。

“是了,是了,我等下回去拿了弓,马上就去帮你打好吗?”陈凡柔和的望着身旁的女孩,说道。

原来陈凡在两个月以前终于能够下地走路,又花了近一个月才可以像往常一样正常活动。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身躯更加容易疲惫,每次拉弯弓打完猎,便会觉得浑身有些酸痛。

听着陈凡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夏清菡嘟着的嘴才放下,笑嘻嘻的望着陈凡,道:“嘿嘿,救命恩人的话你当然要听!不然我就重新把你丢进水里,却不救你!”

陈凡无奈的笑了笑,“走罢,回去拿了弓箭便去打猎。”陈凡收拾收拾衣服,起身便往岸上的方向走。

待得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一个村落出现在了陈凡和夏清菡的视线内。只见这村落并不大,却有袅袅炊烟升起,里面有欢声笑语声。陈凡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居然来到的南边的吴郡。这里也明明应该是靠海而生的一个渔村,可大海内却从来没有鱼可打。平时这里的村名也是靠种地打猎为生。

陈凡和夏清菡两人走进村内,村内的众人都和善的望着他们充满了笑意,时不时还会有长辈传来一些笑声。

“清菡!都多大了还天天跟着小凡后面呢?怎么?怕我们哪家的闺女跟你抢了吗?哈哈。”众人一阵善意的欢笑。

“就是就是,小凡长的这么俊,清菡你也不小了,要不是我们帮你问问夏老意见?”

“吴叔叔!李婶婶!”却见平时活泼开朗的夏清菡脸庞瞬间升起两道红云,嗔了一句后便羞红着脸跑向了家的方向。

陈凡看着夏清菡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转身微笑着向周围的村民们道:“叔叔婶婶们,我去打猎去了。”便朝着夏清菡家中走去。

“小孩子们就是脸薄,哈哈,去吧小凡,打猎时可要小心一点啊,你身子骨才好,莫要太拼命。想吃野味来吴叔叔家,叔叔管够!”

“谢谢吴叔叔,我没事的。”陈凡笑着回应。内心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温暖,淳朴的村民让他对这里有了感情,有了家的味道。

待得陈凡走进房门,便看见夏清菡气鼓鼓的盯着他,站在夏老身旁,“爷爷!你看嘛,就是他又欺负人家!你可要一定要帮清菡做主!”说着又是给夏老捶腿,又是捏肩,还夸张的瞪了陈凡几眼。

“好了好了,进去做饭罢,爷爷还有点儿事跟小凡说下。”夏老无奈的望着自己的孙女,说道。

“哼,爷爷连你也欺负我!”夏清菡说完便气鼓鼓的跑进屋内。

夏老摇了摇头,又对这陈凡说道:“小凡,你过来。”

陈凡恭敬应了一声“是”,便走到夏老面前。

“三个月了,你大难不死,并且身体居然能恢复的这么好,这是一个奇迹啊!现在有没有对将来有些打算啊?”夏老笑眯眯的望着陈凡说道。

“夏老,我也没有什么打算,我自己对这里也很是喜欢。但是我还是打算出去一趟,因为我父母还在远方,我想到他们膝下尽尽孝道。”陈凡只得对夏老撒了个善意的谎,他无法在这里安静的度过这后半生,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深仇大恨。

夏老带着深意的望了陈凡一眼,道:“孩子,你又何苦执着呢?冤冤相报何时能了阿?”

陈凡心中陡然一惊,道:“夏老您是怎么知道的!?”

“哎,老了,晚上就是不怎么睡得着,时常半夜听到你嘟囔的声音。几个月了,也听出了些所以然。”

“夏老,我.”

夏老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了。出去也是好的,但是一定要注意身体的状况,等伤势再好些了再走吧,痊愈恐怕是有些难了。”

陈凡歉意的望着夏老,道:“小子知道了。我去帮清菡妹妹打些野味来吃。”

却说那村落西边三里地,便有一片森林和一座山,在这近海平原显得十分突兀。平常村里的野味便都是在这里打的。

此时陈凡正在这片森林林中奔跑着,眼睛却望着前方一只正在奔跑的鹿儿。鹿儿的奔跑的速度十分迅速,陈凡却在后面急追着。陈凡此时一身装束和曾经的打猎穿着基本一样,若不是那清秀的面庞有了几分改变,完全就和曾经相同,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便改变了人的深处。

陈凡举起了弓,拉弓,上箭,射出,一气呵成。那箭似流星一般的飞往了前方。

可是与预想中的不同的是,这箭却并没有直直的射中那只鹿儿,反而是鹿儿纵身往右边跳了跳,便躲过了这只箭。可陈凡却并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道:“着!”

却见鹿儿的身下陡然出现了一个深坑,那鹿一惊,竟踉跄着跌入了那深坑。正在挣扎之时,上方树上却突然掉下一张麻布大网,把洞覆盖了。

陈凡的身影也慢慢了走了过来,道:“见你长的漂亮,捉你回去送给清菡!吃不吃你看你自己表现!”

却见鹿儿仿佛听懂了陈凡的话语,呦呦的叫了两声便不再挣扎。陈凡走过去把网束好,便起身提着这鹿儿往回走。

“没想到如今,箭的力道都变小了许多,我.到底还能做什么!”陈凡内心痛苦的思量着,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从小的性格让他无论如何了也只愿意埋在心里,自己解决。

等陈凡把鹿提回了家时,看见夏清菡正在屋外等候着,见他来了,呼了一口气,道:“快去吃饭了!怎么这次去了这么久?哼,刚才你欺负我的事情还没完!”

陈凡望着夏清菡的面庞,笑了笑,道:“我给你捉了只漂亮的小鹿回来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便把手中的网放下。

“哇,好漂亮的一只小鹿!”夏清菡好像马上便忘了刚才“没完”的话语,过去便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小鹿的头。说也奇怪,这小鹿好像感受到了夏清菡对它的善意,舔了舔夏清菡的手,呦呦的叫了两声。

“好乖巧,我很喜欢这只鹿,谢谢你凡哥哥!”夏清菡此时早已忘记了刚才的话语,一个劲的逗着地上的小鹿。

陈凡无奈的笑了笑,道:“找个绳子把它拴着喂吧,小心它跑掉了。弄完就赶紧吃饭去吧,夏老恐怕还等着呢!”

“好的,凡哥哥!”夏清菡一个熊抱便把小鹿抱了起来,边叫重边往旁边的屋走去,准备找绳子来拴住这只小鹿喂养。

这时,夏老却在屋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

夜晚,陈凡一个人正在屋中发呆,喃喃道:“一点。。连一点也不行,这仇,到底该怎么报?”

原来陈凡又尝试着运转修炼口诀,试着能不能再次修炼。可是据夏老说已经大半愈合的经脉却千疮百孔般的向外漏着灵气,根本无法再次修炼!

“这定然是上次我吃的那颗药丸导致的,可是后来发生了些什么我却丝毫都不知道!我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陈凡始终想不明白。

而今陈凡老是重复做着一个梦,梦中熟睡的他突然睁开眼睛,盘坐在床上,一双冷漠的眼望着四周发呆。那双眼中的冷漠甚至让梦中的陈凡冷的颤抖。

再次修炼失败的陈凡其实早已下定决心要走,只是对这村落的感情却让他无法轻易割舍。如今,冰冷的现实和背负的仇恨让陈凡终于决定,明日清晨便离去!

一夜过去,陈凡背上昨夜便已经准备好的行装轻轻的开门。望着旁边的夏清菡的房间门,良久无言,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咳咳。。”刚刚把院子的门打开,却听见夏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夏老。。”陈凡几欲开口,却不知该如何来说,又沉默半晌。

“出去再说。”说着便当先迈出院门,陈凡紧随着也出了院门。

夏老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昨天你送我那孙女鹿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要走了,今天在这里等着你只是为了跟你告个别。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一切要靠你自己阿!”

陈凡的眼睛也渐渐湿润,这一去的确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也许一别便是永远。

夏老望了望身后的房间,又道:“你这一走,可苦了我那孙女,哎.一定要现在就走?不等伤势在好上一些?”

陈凡又何尝不知道夏清菡对自己的情意,可是自己一向把夏清菡当做妹妹看待,虽然疼爱怜惜,却从来没有对她产生男女之情。更何况自己身上背负着许多东西,也不是谈及这些的时候。

“夏。。”

陈凡刚打算说话,却又被被夏老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还没有老糊涂。倘若你事情真的能做完,便回这里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有苦命的孙女吧。去吧!”

说完夏老从袖中摸了两个药瓶出来,道:“我这还有两瓶药,红色这瓶对外伤有些作用,可外敷。白色这瓶若你用力过猛可以缓解下经脉的不适感。”说完便将这两瓶药塞进陈凡手中,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去。

陈凡默默的望着夏老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生活了几个月的家,眼眶早已经湿润。害怕自己反悔不走的陈凡最后望了几眼,便蓦然转身投入那黑暗中。

却见那屋中夏清菡的房间内,夏清菡正抱着那条小鹿,一张脸庞早已经是梨花带雨,可却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说出话来。望着陈凡远去的身影沉默,无声的哭泣声仿佛在屋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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