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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历鱼、鸟蛋和国王的宝石(5)

我终于制止了它舔下去,摸着它的脖颈,突然想到,这狗经常跟在蓝围裙身后,莫非他如今也在附近落难了?于是我向四处张望,果不其然,远处另有一个浮动的小点有一种独特的藏蓝色,我也向他划去,不多时他伸出了手抓住树枝,带着一身依旧的古怪、神秘爬上了杉树。

狗在我们两人之间兴奋地来回奔波,他终于发现这棵漂浮的树是我,很惊讶,把眼镜片搓了又搓。

“有什么吃的?”他问。于是我把背包从水下捞出来,给他罐头和花生酱,他把两只袖头从胳膊上剥下来拧干挂在杉树枝上,两只手抓起罐头里的鱼干嚼巴,狗就在他下巴颏那儿接着零碎。吃花生酱时粘了满脸,狗就趴上来舔了一遍,之后他们洗了脸,他一句话也没再多说,倒头就睡,它则茫然地看着他睡,然后走过来蹭我,在我的抚摸下也安静地闭眼了,不清楚究竟睡着没有。

阳光很好,把我们周身全都晒得金灿灿,我们本来黑色的头发都带了金稍儿,蓝围裙脸上的眼镜片呈现七彩,也许是种高级玻璃的特征。

他打着鼾,仰面躺在两枝树杈间,让它们刚好把自己的胳膊架住,这样就不会在沉睡中掉下去。期间我一直没闲下来,孜孜不倦地在往北方航行,用我简陋的双脚,艰难地做着北方梦。他身上的水从树干上淌下来,身上渐渐干了,风一吹过,两只剥下来的袖头就像小旗子一样摆,漫不经心地和这阳光一样慵懒。

随着一声饱嗝,他醒了,第一件事是用指头抓捏检查袖头是否晾干,然后重新套在胳膊上,这比较花时间,因为他两只眼睛睡得朦朦胧胧,看一切物体都带重影。他用海水揉揉眼,酝酿了一口痰,吐得远远的,望着它直到确信它没有飘过来而是被海水吞咽到了远方。这之后他沿着树干往低处走,往我这边来,张开两只手保持平衡,驱赶着狗以免绊倒自己。他蹲下来看我,我就冲他笑。他的脑袋在我看来是倒着的,太阳刚好在他耳朵尖儿上。

“你也……”谈起处境,他有些尴尬。“对。正如你看到的。”我回答。

“还有很多人也落水了。”他告诉我。这真不是个好消息,我的心再次揪了起来,积郁难平。他说消防队把人们安排在离山丘五公里的开阔地,在海啸到来之前另有一部分人没来得及送到,整个村子全淹在了水里,之后被卷走的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刚才我还在想,至少妞妞和眼镜他们安全,他们不会成为我悲伤的那部分,或者在我见到他们之后成为我最悲伤的部分。结果现在他们的安危又成了个疑问。我想灾难最严厉的痛苦不在于自己的磨难,而在于你不知道那些你心里重要的人们是否也同样在经历磨难。人类用了百万年认识又改造自然,建起文明的村落,一场天灾就让我们回到了原始,我们在文明中培养了彼此紧密、亲切联系的习惯,突然降临的分隔断离就会产生严重的不安,我们永远也无法回到较低度的集群,回到个体也可以独立生存的时代,死都不能。

随后他发现了树枝上的小桌子,取下来在树干上摆好,岔开的桌腿刚好钳在树上的不规则凹陷里。他盘腿坐在桌上,狗就蜷在他身边,我问他现在前进的方向对不对,他说自己也被冲得晕头转向,对不对听天由命。我觉得我是对的,因为很快我们在前进的方向上遇到了另一个在水里被淹得七荤八素的家伙,我们费劲把他捞上来时他已经喝了一肚子海水了。

这个人奇怪在,他被捞上来时穿着一身燕尾服,除了两只脚上不见了鞋子,这身行头倒是十分绅士地一丝不苟,就连被圆滚的肚皮撑起的白衬衣也服服帖帖扎在裤腰中,粉色的蝴蝶领结让他更加滑稽可笑。他平躺在树干上一动不动,我突然觉得这是一只大号企鹅,我猜我们的狗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此刻它正对着他狂吠不止。

蓝围裙先生小声嘟囔道:“我知道这家伙。”

我就问他的来历。“认不出他的脸,但我认识这身衣服。”他一边给“企鹅”掐人中一边说,“他小时候过生日得到了一身燕尾服,自打穿上身起就再也没有脱掉过,据说就连睡觉和洗澡也是。大家都知道村里有个穿燕尾服的人,看看他可笑的衣下摆,走到哪儿人们就笑到哪儿,后来他干脆不出现在人们面前了。他跑到海边去,拿起鱼竿来,日日夜夜钓鱼。最开始偶尔还有人在海边见到他,后来他沿着入海的河流往上游跑去了,越跑越远跑得所有人都快忘掉他了。”

说着躺在地上的他吐了几口水,渐渐睁开了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又差点落回水里去,狗从后面咬住了他燕尾服的尾巴。

“你干什么坏东西!”他马上暴躁起来,对着狗扬起手掌,怒目而视。

“他救了你!”蓝围裙先生说。

“这是两码事!救了我我很感激!但咬我衣服我忍无可忍!各算各的,不能掺!”他扭过来检查自己的衣服,努力要找出一针一线的破损,尽管挑剔如针但失败了。

蓝围裙就把狗藏在身后,护住它。

“那是你的狗?”燕尾服问蓝围裙。

“不是。”

“哦。要是你的狗,这账可要算到你头上。”他说。

我觉得这个人怎么如此可恶,言语恶劣不说,他那肥硕的体态简直能加剧浑身弥漫的臭味。

“那救了你是不是也算在我头上?”蓝围裙问。

“算在狗头上。”

这下我们真的有点恼火了,我想翻个身把他扔下海不管了,蓝围裙先生倒是捏着袖头上的松紧带,不紧不慢地说:

“那好,你来给狗磕三个响头吧。”

那人眼珠转了转,说:“狗要我磕我才磕,它没让我磕,我就不用磕呗。”

他背对我盘腿坐在树干上,屁股上两团滚圆的肉让人想上脚踢一踢,一转头,厚实的腮帮就扭出三道肥腻四溢的褶,我真不愿多看他一眼。

“救命恩人让你磕,你就一定会磕?”

“更正,是救命恩狗。”

蓝围裙先生冲我喊:“你就让他磕上三百个头吧!”

我马上回答道:“呸,这家伙把我的杉树磕破了,我觉得不值!”

他吓了一跳,笨拙地在树干上爬动,换了个方向坐,一对硕大的鼻孔直冲着我,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的肚皮在水里起伏。

“……是个人?”

“是棵树。”我说。

“树……树……”

“修炼了五百年,成精了。怎么样!”

“别胡扯,你这点把戏……”他说着站起来就要往我这边走,我却一点儿也不想让他碰我,急忙一翻身,整棵树在水里转了个个,上面晒得有点蔫巴巴的树枝拍进水中,另一面湿漉漉的枝叶抖动着钻了出来掀起一片水花。两人一狗站不住脚,也被掀进水里。蓝围裙先生和他的狗手脚麻利,很快抓着树枝爬起来,把正在挣扎着浮出水面的那穿燕尾服的人按回水里。

他在水里拼命扑腾着,把水溅到我们脸上,在他快要筋疲力尽时我们再次动手把他捞上来。这回他不说话了,把水珠从头发上抹掉,又攥着自己衣摆拧出不少水,最后把袜子脱下来就近挂在树枝上晾。他一言不发,我们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自顾往北方划去,一直到夕阳快落下。

燕尾服最初偷偷看我,也许想弄明白我究竟是个什么怪胎。我偶尔发觉,他就装作看别处,掩饰得仓促拙劣。我真想告诉他咱们这一条船上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互相打量简直犯大忌。后来他站起来仔细盯着水面看了一会,从上衣内袋里摸出个小铁桶,打开来倒出一样东西,同样是个铁家伙,更加细长,竟能一截一截推出来变成一支两米余长的小手竿来。他在我们的注视下整好线,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疙瘩黏糊糊的东西,沾了点水挂在钩上,然后扔出去——线卷曲着,扔得不远,但我们往前一走,竿就展开了。他坐下来,全神贯注地看水,仿佛那水是有表情的,他在看它,它就能冲他笑。水是个美人儿啊。

不多时燕尾服突然站起来,脚下不稳摇摇晃晃,但手腕一抖,一条巴掌大的小海鲫鱼被挑了出来,他向后跌倒,手在慌乱中抓住了摆在树干中间的小桌子腿,小鱼就蹦跳着拍在他脸上。鱼线在空中左右乱晃,他的左手迎空抓去,三次挥空,最后终于握到了活蹦乱跳的战利品。他腋下夹竿,把那弯曲的锋利小金属从鱼嘴里捏出来,然后手指抠紧了鱼鳃向我挪过来。

“献给你,我的恩人。”他说。

我说我不要,他也不强求,蹒跚地转身挪步回去,把鱼扔在小桌子上,继续抛竿。不多时他已钓上了七八条,拍死了堆在桌子上,狗跑过去嗅嗅,他就驱赶它。

蓝围裙突然问我可不可以借一根树枝,我开始不知道他要干嘛,就同意了,他却三下五除二地从树干上折下一条长枝,让我心疼不已。他把那根树枝剥干净放在脚边,从袖头上捻出一根丝线,拿到树枝上比了比,然后又捻出第二根。他就这么捻了三五根,把它们搓成一股,一头拴在树枝上。

我明白了,他要做根渔竿出来。但他没有渔钩,也断然不会向燕尾服借。

他的手又放进围裙口袋里摸啊摸,摸出一块亮闪闪的表。他把那表卸开,倒出许多零件在手掌里,从中挑了一片很薄的空心齿轮,一咬牙,把它从中间一掰两半,掰成了两片带倒刺的半圆弧,这就是他的渔钩。他把渔钩也绑好,扔进水里——扔得很远,他那手搓出来的渔线瞬间绷直了,直钻进水下。

燕尾服看着他乐呵呵地笑,把眼睛给笑没了。

“你那玩意儿也能钓鱼?”

“钓给你看。”

“你连饵都没上。”

蓝围裙听了这话,耳朵根红了,但他偏偏嘴硬说:“我这钓竿不需要饵。”

燕尾服又自己乐呵起来,不再跟他搭话,但转了转身子面冲蓝围裙。我很清楚,只要他在看着,蓝围裙就再不好意思把竿从水里捞起来,他那空钩就只好在水下为他钓一点面子上来了。蓝围裙将错就错把自己的简陋渔竿搁在树枝间,又掰了些软枝当绳子(我全然来不及阻止),把它拴好。我们的疲倦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升空的:太阳色调逐丝剥离,等我们察觉到其下掩盖着珠宝时,它们已经灿烂到不能用手指触碰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看见蓝围裙蹑手蹑脚把渔竿捞起来,他别出心裁的渔线隐藏在海面下的部分已经不知去向,水面只留给他上半截一个假象。他蹑手蹑脚地从树枝上把绑好的渔竿解下来,余下的时间全用来对付自制渔线那个牢牢绑在渔竿一端的死结。一边正忙碌着,我看到燕尾服也不声不响地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向蓝围裙身后挪动,在树干上保持平衡对他来说格外困难。现在那只大号企鹅挡住了我的视线,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拍了拍蓝围裙。

蓝围裙被吓得哇哇大叫,整棵树都在水中晃动起来,睡作一团的狗也蹦了起来,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奔走,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副被燕尾服挡住的窘态,用一阵欢闹的吠声迎来了清晨。

燕尾服的纸包里盘旋着半透明的细线,这种奇妙的化工纤维曾在数百年前代替了小提琴上的羊肠。现在这些亮晶晶的线失去了爱抚,行使引诱与索取。

两人在渔竿上换了真正的线,绑上浮漂和齿轮尚未丢失的另一半,重新丢回水中。这赌气的垂钓谁也没有对渔获抱有希望,但他们仍默契地做这件事,仿佛这样就可以建立困境中比食物更稀缺的补给——相互信任。

当我们心平气和地面对眼下的处境,我发现燕尾服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了。

他们两人各守着一只竿。一只频繁地起落,在桌子上堆起巴掌长的小鱼,另一只竿却始终不见动静,和所有不为人知的抱负相似,一时显得毫无欲望和企图。燕尾服钓起的鱼很快就足够吃了,我们不仅喂饱了狗,还找到了一种野蛮的炫耀方式,把剩下的小鱼穿刺在树枝上。蓝围裙教我在空罐头盒里盛水,系在装罐头的塑料袋里放在太阳下晒,取出袋子里蒸出的水来喝。

午后一次集体的睡眠再次向我们袭来,我趁机悄悄拿出鸟蛋来看。自从他们爬上树,我就把鸟蛋藏在背包一个较小的隔袋里,让它在水里安然漂浮着。

我曾暗自担心他们会吃掉这只鸟蛋,后来我们就过上了每天吃鱼的生活,我却依然担心他们会不会突然特别想要换口味。我还要担心它会不会在水下被磕碰到,会不会从背包里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独自开始深海冒险。它在哪儿,我没完没了的担心就跟到哪儿,解脱的方式只有两种,它终于孵化,或者它还是被吃掉了。我打开背包看它时,它依然是老样子,我猜蛋壳一定是小鸟的屏风,在它梳妆打扮完毕决定跟你见面之前,谁也看不到幕后的样子。

我把背包装好,重新放回水下,不得不面临午睡的困境。似乎从我能搜寻到的记忆最前端开始,我就对午睡这种大白天的奢侈行为望而却步,无论是在学校纪律还是倦意的强令下,我都会坚持为目光留下一线希望。这段安静的希望难得在于,周围的一切失去了语言同时也失去了防备,他们伏在桌上或隐藏于枕头间,为脑袋与天花板空出了一整片素净的白色,这片白色又与平常所见不同,我的眼睛与天花板之间正酝酿着一个透明的秘密迷宫,无数个迷宫。十余年之后我漂浮在海上,仍然保存有固定的记忆与习惯,使得我愈发变化多端的外表伪装在时间面前露出马脚。

燕尾服和蓝围裙两人一起躺在树枝间,在他们身下是一片几乎被清光了针叶的粗枝,蓝围裙枯瘦的背正对我,燕尾服则仰天平躺,一股恰如午后大海般的起伏正在他雪白的衬衣肚皮上显现。这同样是个在履行光荣使命的怪物,此时此刻我完完全全理解他,理解他的燕尾服和所做的一切。我们那共同的苦恼就是,都把本该拿来应付某些场合的服装执拗地穿下去应付所有场合。这样想来,那些村子里围观我的人中,统统都是仅因外表趋同于大多数而得以安然旁观,他们悉心隐藏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则要比一棵从胸口长出的杉树更加突兀,更加惊悚。燕尾服则比多数人更加坦诚,并因这坦诚而被视为异类而已。

他的故事也可以独立成章,因为世界上存在那么一类人,当我们想讲他们的故事时,可以发现一连串大大小小组成的惊喜。

或者我之前对他抱有的敌意,有相当程度来自对他的陌生。蓝围裙抢刘阿姨的花盆时我也曾觉得他不可理喻,初次见尖嘴猴子时我也对他怒不可遏,后来他们也都因彼此熟悉带来的宽容而成为我最亲密的伙伴。

渔漂也在沉睡,不是睡在某个午间,而是睡在十四岁之前。它的悸动很快就随着一场花香而来,唯一能解释这种震颤和萌动的就是,在它那不为人知的心底正在发生着一场分娩或孵化,一种最美好的事情就要降临于世。

我知道钓鱼时不能高声呼喊,甚至不能跑动,但此时我该怎么叫醒枝头熟睡的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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