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山河在,城村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明明现在是阳春三月,明明现在是满城春花烂漫,明明现在是万花争艳夺冠时。可是沉重的钟声厚重的压在京城上空,久久盘旋不散,黑色的铠甲沉重的踩踏在成河的血流中。
曾经,那一座座精致的房屋,春暖花开,阳光毅然,明明沾染了喜庆的红色,可是那大开的城门,荒凉寂静的街道,以及鼻尖浓厚的血腥味在刺激人的神经。
城门破,国亡。
国兴,百姓苦,国亡,百姓苦。
阳光灿烂,暖意却不达人心,尘烟国的百姓颤颤巍巍的聚集在京城中央,他们俯首磕头,默默祈祷即将登位的新皇能够对他们保留一丝仁慈,静静的等候上面对他们的生死或者是未来做个判断与指引。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走,每一分都是一种煎熬,在未知的未来,我们墨守等待,满城厚重的血腥味还在喧召前一刻的悲剧。
人性就是如此的懦弱,国破家亡,我们做的不是拿起手中的武器愤死抵抗而是无助的等待宿命的抉择,我们胸膛中流淌的热血,它不是沸腾的,而是冰冷的。
时间静悄悄,万物静悄悄,明明一个偌大的国家,明明一个繁荣苍盛的京城,此时用静字来形容它的无声真的太过无力,此时的静然,真的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它的悲凉。
突然,那长年难打开一次的宫中正门缓缓地打开了,那嘎吱的具有厚重历史的声音在喧召历史的改变,在宣告世事的变革。
宫中的太监或是宫女开始陆陆续续的忙碌着,最新命令下达,两个时辰的时间让城池上下焕然一新,不能看到一丝血迹。
忙碌,太阳当头,可是人心薄凉,像是含冤的六月,虽未飘雪,却是天寒地冻。
城门外,金黄色的马车与天空的太阳交相辉映,甚是与太阳比耀眼,一前一后全部都是穿着铠甲的士兵。
车中的人儿,一男四女,男子一身秀金龙袍,三千墨发被皇冠聚集,眉眼如久经磨练的剑,薄凉的嘴唇挂着天下在手的得意,俊美的脸庞续写他的猖狂,在他的身上,霸气环绕,貌似九天上的神,高高在上,在他的身边则是几个衣着同样华丽的女子,她们如花似水,如水温柔,如火炙热,如冰高冷,可是在这个男子的面前,她们所有的骄傲全化为虚无,她们如无骨的藤蔓缠绕在男子身上。
马车哒哒的在路上行驶,两旁青山绿树,好一个大好河山,好一副春意盎然。
一个时辰之后,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很封闭的马车也在分秒中换了个模样,女子们早已坐正,而马车则由刚刚密闭的空间变得隐隐约约,轻纱垂钓,纱上用金丝勾勒的金龙似欲翱翔,栩栩如生,仿佛在阳光下长鸣。
满城百姓,在上面的命令下早已跪在城门路旁,无比虔诚的低首,无比厚实的跪地,其实皇位换谁坐都一样,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一世安康,想要的不过是欢度一生罢了,别的他们要不起也要不到。
马车缓缓的行至宫中大门前,高大的城墙,那锁尽整国美好的宫门,打开了,宫中无论曾经如此的骄傲,辉煌的人,此时此刻很卑微的站在道路两旁守护,耐心的迎接这位敌国的新皇,那一地长长的红毯直抵前方九十九阶尊贵无比的黄金宝座。
马车在宫门前停住了,虽然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在场每个人的呼吸像是被剥夺了,此时的天很热,可是他们却觉得自己的心在发凉,自己的内心在一遍遍的折磨自己,拷打自己,没多久男子等待的另外一辆镶嵌着凤凰的马车缓缓袭来。
墨点倾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城又倾国,佳人难再得。
水家有女水倾城,天下无人不识女,可是就是这样倾城倾国的女子,谁知曾经她三年的消失再度回归回来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可是时事造人,不过几年的光景。
如今,她正坐着这绣着展翅翱翔的凤凰马车,缓缓行驶在这前一刻已经血流成河的称之为她的家的土地上,她嘴角微勾,想象着她即将拥有的一切,心中除了淡然还是淡然。
等到水倾城的马车驶到宫门前的时候,绣龙马车中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然后大步地走到了凤凰马车的前面。
“倾城!”男子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叫唤叫唤水倾城,就像是一瓶埋藏许久的好酒,光听着就让人沉醉,水倾城不知道听他如此唤自己多少遍了,她也不是容易犯痴之人,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在这一刻从他的嘴中飘出会是这般的梦幻,如梦似幻。
水倾城晃了一下神才优雅的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她伸出手放在男子的手中,大手握小手,重复了多少遍的动作,不知道是因为此情此景的缘故还是什么,水倾城又一次晃神了,在他的扶持下下了马车,走上红毯。
从宫门走到太和殿很远,不过他们都愿意步行,红毯软绵绵,没有任何声音,这是一场无声的登基,无声的走秀,若是如此执子之手,共度永生,或许也不为是一种好事。
水倾城偏过头看自己身边的男子,她的丈夫,精致的脸庞被阳光勾勒,像是度了层金似的迷人,举止投足间贵气逼人,他文韬武略,再加上如今龙袍加身,无论是从哪里说,他都是一个值得万千少女共赴一生的人,她居然就和这样的人结为连理,想起曾经他对自己的承偌,或许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很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总算是到太和殿了,太和殿三个字在阳光下熠熠闪烁,那龙飞凤舞的字体,那悠久厚重的门匾,那雕龙画凤的石柱,那精心雕刻的狮子石雕。
还有那白色玉石磊落的九十五级高阶,九五,九五,九五之尊的傲然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