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睁开眼睛,打开手机,浏览着朋友圈内无聊却又唯一能令自己感到不无聊的动态。
这就是我,一个九零后几乎每天必做的事情。
掀开被子起身,只感到脑袋一阵眩晕袭来,身体摇晃着再次倒坐在床边。
昨晚喝了多少酒精,我也全然不记得,唯一清楚的还是心口停留的那丝痛楚。
作为一个九零后,看过太多太多爱情中的背叛与肮脏,对于所谓的真爱早已麻木无感。但当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能真正理解那份痛苦与煎熬。
对于我深爱的她是如何对待我的,我没有那份勇气和兴致去叙说,我唯一清楚的是,在她说出分手之后,我很难过与沮丧,但是她却显露出一丝轻松和愉快,这,或许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吧,我,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九零后。
痛苦萦绕着我,我开始选择逃避和麻醉。
我用大量的工作和频繁的聚会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孤独,谁又能看出笑容满面的我,在众人离开,独自流泪的凄楚。
我的心开始对人封闭起来,对于所谓的真爱,我也开始怀疑与轻蔑起来。
可是思念她的痛苦却丝毫未曾减轻过,无论我如何伪装自己,我的心还是痛的。
为了摆脱这无尽的痛苦折磨,我决定放弃这里的一切,去到一个陌生和遥远的地方。
冥冥中似乎一切早已注定,我沿着命运的安排,来到了那个影响我一生的小县城。
平路县,一个名字近乎梦幻的地方,在我还未到这里之前,看到这个名字,我还以为这里会是因为道路平坦而得此美名,结果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尽是沟壑,道路不说平坦,能走得舒服些就算是好的了。
平路,似乎是这里的人们的一种奢望和谎言。
由于名字,平路,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差!
在朋友的介绍之下,我在这里找到了一家双层的小院住了下来。
由于一层比较方便,所以我没有机会住进去,毕竟我是一个外地人,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好的住所都已被当地人所占据了。
房子收拾的很干净舒服,看得出来房东是一个比较爱干净的人。
听一楼的住客说,房子男主人姓沈,女主人姓艾,这一家子人都很好相处。
房东人好相处,这无疑对我这个外来的陌生人是一个好消息,毕竟现在的我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处理自己周围人的关系。
我和一楼的住客相处还算和睦。
一楼的住客是一个八零后,思想观念上与我还算相近,我们之间的交谈也还算有趣。
在这里,虽然总感觉自己是一个陌生人,但却独有着一份作为陌生人的随性和洒脱,只是想念她的情绪总是挥之不去。
这种情思就像是毛毛细雨一般,不剧烈,却又无法令人忽视其存在。
思念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这份思念源源不断地袭来,令人无法招架,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我刚来到这里的一段时间之内,由于内心的苦楚无处排解,几乎整日窝在租住的房间里喝闷酒。
那段日子自己究竟如何挺过来的,现在都无法想象,似乎除了酒精,就是香烟,低糜的生活彻底吞噬了我。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我见到了房子的男女主人,沈世彬和艾诗琳。
初次见到这位女房东,给我的感觉很突兀和矛盾,并不是我的这位女房东长得多么丑陋,相反,她很美,美得似乎不应该是这小县城所能拥有的。
时间似乎没有在这位女房东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这位年近四十的人妻仍给人一种妙龄少女的感觉。
以至于相熟之后,我才了解到,沈世彬总会被人打趣,说是取了个看上去能当自己女儿小媳妇。
而沈世彬对此也不恼,反而有些得意,用他的来说,说这些话的人,是嫉妒,嫉妒他这个孤儿一样的人娶到了如此贤惠知礼和貌美的老婆。
一开始我也以为沈世彬是为了让自己的妻子高兴才这么说的,直到我知道了他们之间那段近乎梦幻的爱恋,我才意识到,或许老沈说出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当女房东艾诗琳得知我的情况之后,她和老伴沈世彬带着酒菜来到我租住的房间内,和我喝着酒谈论着彼此。
酒过三巡,我早已是控住不住内心的忧伤,像个孩子一般靠在沈世彬的肩头,无助地哭泣着。
我向两个几乎可以做我爸妈的人哭诉着自己心中对那段感情的不舍和痛苦。
艾诗琳和沈世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听我诉说着,任由我哭闹着。
那一刻,我隐约间有种错觉,好像坐在这里陪我聊天谈心的不是别人,就是我的父母一般,那般包容,这般慈爱。
我能够感受到艾诗琳和沈世彬眼中的疼爱和怜悯,不做作,不虚假,就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怜爱。
那顿酒我简直有些喝到断片,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几乎是毫无印象,但是那种感觉我却全部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种将心中苦闷排解后的轻松和洒脱,很舒服。
虽然那天好多好多的事情我记忆得并不是那么清楚和详细,但是有件事情我却是记得了。
那天或许是为了让我开心些,亦或是这对老夫妻也是酒后吐露心声,他们给我讲起了,他们俩之间的相知相遇与相恋。
一开始,我不以为然,觉得你们那个时候的情与爱,与我们这一代差了太多,无非是一些老套到不行的话题和事情,光是电视剧上就看到过无数,他们这对小县城里的老夫妻又会有什么新奇的过去。
但后来的一切都证明我错了,真的错了,爱情,并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去装饰,也许一句话,一个动作,让彼此明白,你在我心中,那就够了,这就是一辈子相守的勇气和信念。
我为他们的经历感到不平,为他们的幸运感到开心,为他们的亲人感到羞愧,也为他们的爱情感到不可思议。
那段爱恋,他们的老故事,我的老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