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小鸡仔,看姑奶奶我不把你逮住做成孜然烤野鸡。”荀祉一边在层层树林里跑着一边叫着,前面乱窜的是一只毛色艳丽,有着长长的条纹尾羽的野鸡。
林里时而有树枝挂住荀祉的衣服,撕出满身的洞,还好荀祉穿的够厚,原本从湖里游上来后就满身湿嗒嗒,头发凌乱,现在更是滑稽。
“诶,要抓住了,要抓住了。”荀祉不知何时追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竹林里,此处不远还有一个茅草亭,说是茅草,其实也是外面一株都买的老高的仙魂灵草,不过是干的,荀祉追着野鸡,也就没注意,原本一开始荀祉是想用灵力筑几堵水墙围住野鸡的,但是又想着这圣山不比寻常地方,若是乱用灵力,还不知招来何等祸害便消了这想法,苦苦在此追鸡疯跑。
眼见前方乱窜的野鸡就要被逮住,荀祉心下一喜,有些恍惚,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重重的躺在地上了,一片尘土飞扬,膝盖处有些刺痛,嘴里叼着几根鸡毛,快要将身下野鸡压了个半死。
“人倒霉喝口凉水都能塞牙,哎呀呀,痛啊,为什么今天出门没有遇上一坨热腾腾的狗粑粑让我踩一下。”荀祉郁闷了一会儿,一伸手抓住了被压住的野鸡挣扎着站了起来,本来方才从湖里爬出来一身便是湿漉漉的,跑了一阵也未干,浑身的水还滴着,现又绊倒在满是尘土地上,身上一片脏污,浑黄的脏水顺着破的见不得人的衣服往下滴着,浑身的鸡毛,荀祉的形象就像一丐帮帮主刚从养鸡场死里逃生。
荀祉站了起来,提着鸡,突然一阵馨香袭来,似淡淡丁香初绽的味道,隐约中又有着丝丝似冰山雪莲的沁人心脾,着实好闻。
荀祉猛地一抬头,想要找寻这香气的来处,恰巧对上一双墨黑而又深不见底的眼,像风平浪静的大海不起一丝波澜,平静却又深不可探,一丝丝柔波却又透着冰凉。
荀祉一怔,忽然一阵微风拂过,黑丝乱舞,几缕发丝飘至眼处,略挡住了这惑人的眼,荀祉心中似平静的湖面被抛入了一颗石头,波澜四起,说不出话来。
“你偷了我的鸡?”温润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宁静,语气带着肯定,划过荀祉紧绷的神经,心中酥酥的。
荀祉未反应过来,仍然愣着,不知觉手中的野鸡早已脱离到了另一只白玉般的手中,荀祉觉着手中一空,回了神,那双眼已经转了过去。
才看清楚这双眼的主人,一袭白锦袍直垂地面,腰间束着银边祥云腰带,配挂品相极好的羊脂玉,玉上黄穗子正随风飘着,长发随意束着,迎风飘舞,右手小指带着一镶着血色玉石的藤型尾戒,像一条血红脑袋的小蛇盘踞在白皙的尾指上,背影就像一个不沾尘世的仙人。
突然他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不同于钟离涟阳的妖艳之美,有比荀望凡更为温润柔美,荀祉呆了,这世上竟有这般神仙的人,本来钟离涟阳的脸就已让许多姑娘活不下去了,而他的脸更是让人不敢靠近。
挡在他面前的几根长发被微风吹开,他突然笑了,荀祉不确定这是不是假笑,人假笑时眼角是没有皱纹的,他亦是没有,却又笑得那样撩人心弦,带着丝丝笑意,他的眼似要看穿一切。墨黑的眼,浅浅的笑,像一片鸿毛落在荀祉的心里,一片片涟漪荡漾,像一缕春风轻拂双面,滑腻难忘。
他轻抬步伐,白色发带在风中与长发交缠,走了,倒提着一只鸡,余下浑身鸡毛、、衣料破碎、脏水直滴的荀祉在原地发愣。
“真是个美人!”许久,荀祉才喃喃道,她觉得回去后定要画一幅画——一个浑身鸡毛的丐帮主,一个提着鸡的美公子。
荀祉在那美人走后,才发现前面有个亭子,追那只鸡已是觉得很是疲累,见了那草亭,很是欣慰,一路小跑了去,坐了不到一刻钟,那仙魂灵草的灵气快要补的荀祉鼻血直流,终是忍不住了,在这儿休息还不如躺在外面。
“我这是什么运气啊,连连倒霉,遇见个美人,鸡要被抢走。在草亭子休息,还得被那仙魂灵草补的鼻血直流,头脑发胀,这仙魂灵草还是干的,灵气很快便会消失,带走也没用。”荀祉带着湿湿的衣服郁闷的在林子里走着,刚才好不容易捉了一只鸡结果被鸡主人逮住了,很是尴尬,觉得在圣山上捉他的鸡吃,这种行为很是恶劣,所以荀祉最终决定继续去捉他的鸡。
事实证明荀祉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让荀祉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个道理‘无论她决定是继续抓鸡还是决定不抓鸡最终都抓不到鸡’,荀祉发现了好几只鸡,却都让它们跑掉了,至此荀祉明白了另一个道理‘即使对方的腿比你短,也可能会比你跑的快’,这两个道理都是荀祉累的躺在地上喘气时总结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