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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独一无二的我们(2)

有了经济支持,周嘉鸣很快就用最低的折扣价,买到了一大堆的布料。两个男孩一手提一个大袋子,将几十斤的布料扔进了客厅——艾艾的家再次被当成了五人组的秘密据点。思思负责将布料进行分类:哪种布料对应哪种服装,将每套服饰的布料配置好。周嘉鸣根据数据,开始了布料的剪裁。方未艾负责缝纫,少女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用一针一线,将自己画纸上的设计,变成摸得着穿得上的现实。

“艾艾,这里该这么处理,看我的。”看见女儿慢慢缝纫的模样,姚妈看不下去了,她走上来抓过方未艾手里的衣角,换了一种阵法,三两下就把肩部缝得又齐又平。

“哇,姚妈,你好厉害!原来你不但会打毛线,还会缝衣服啊。”思思拍着巴掌赞叹。

“那当然,没有什么是你们姚妈不会做的,哼哼,”如果姚妈有尾巴,那此时她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对了,我有个宝贝,你们等等!”

说完,姚妈就冲到了储藏室。大概几分钟之后,随着“叮里哐啷”的声响,只见姚妈推着一个东西走了出来。

“缝纫机?”周嘉鸣惊喜地说,“这还是老式踏板动力的。”

“别小看这缝纫机,它的年纪比你们都大,这可是我当年结……”

“咳咳!”姚妈“结婚”的“婚”字还没说完,就被方未艾假装咳嗽打断。

姚妈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漏嘴,赶忙把剩下的话都给吞了回去,她拿抹布快速地把满是灰尘的缝纫机擦干净,然后搬了把椅子放在缝纫机前,脚踩踏板,手转轮盘,开始了缝纫大计。

有了姚妈和缝纫机的帮忙,工作效率立刻提高了好几倍。方未艾坐在姚妈身边,向她讲解一些特别衣服的特别做法,比如文艺复兴时期那种大蓬裙的褶皱该怎么打。两人一边商量一边琢磨,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一连几天,每天放学之后,五人组都会到方未艾家赶工做活儿。因为时间太紧,服装太多,姚妈连饭也来不及做了,干脆叫了外卖。大家天天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地轮换吃,连着吃了快一个星期,吃到最后见了汉堡和比萨就想吐。

“完工啦!”随着最后一件衣服的完成,方未艾兴奋地将裙子抛上了天。

“噢耶!完美!PERFECT!”思思捡起地上的一把碎布当花洒,漫天扬起鲜艳明媚的布之花。

“我……我好饿……”周嘉鸣来不及兴奋,捂着“咕噜咕噜”响的肚子,可怜兮兮地望向姚妈,“姚妈,我想吃你做的菜……”

这句话一出,剩下几个人一齐将目光投向姚妈,那些年轻的可爱的面容,此时就像是等待投食喂养的小猫小狗一样,又可爱又可怜。姚妈“扑哧”一声笑出来,挨个拍了拍大家的脑门,然后笑着系上围裙:“好啦,我这就去煮饭烧菜。”

见姚妈转身走进厨房,周嘉鸣星星眼地望着她的背影,感慨地说:“刚才那一瞬间,我觉得姚妈的动作,真的好像我老妈哦。”

“我也觉得像,不过我老妈不会做饭,”思思哀怨地说,“我爸做菜根本没有姚妈做得好吃……”

“咳咳!”方未艾又开始装咳嗽,她赶紧转移话题,“等开饭的时间,我们一起把家里收拾收拾吧,满地都是衣服。”

作为明白真相的韩羽飞,看见方未艾那样露骨的打岔,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他弯下腰,将做好的衣服捡了起来,一件件地用衣架挂好。思思将自己刚刚“撒花”的碎布料用扫帚扫在一起。周嘉鸣先将用剩下的布料收好,又将那些不能用的碎布头全部收进了垃圾袋。方未艾则收起缝纫机,将它推回了储藏室。

当姚妈端着菜盘、大声呼唤“开饭啦”时,孩子们已经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的。受够了洋快餐折磨的他们,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风卷残云似的把晚餐搞定了,菜盘比舔的还要干净。看大家似乎没吃饱的样子,姚妈又笑着去下了一锅面,这才将大家的胃袋安抚下来。

第二天,方未艾他们将衣服带到了学校里,让每位同学认领并试穿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进行修改的。大伙儿热火朝天地完成试穿,每个人都是一脸惊喜的样子。见同学们都很满意服装的剪裁,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方未艾就将衣服叠好,全部收进了教室的柜子里。

再过一天,就是校运会了。高一(5)班的每一位同学都无比期待表演的开始,准备SHOCK全场!就连先前对演出非常不满的吴涵雪,都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了阴谋的微笑。

清晨,鸟儿在枝头愉快地鸣叫着,清脆的声音让路人们的心情也随之明媚起来。方未艾和姚妈肩并肩走进校园大门,踏着欢快的步伐走进教室。刚一推门,就看见田思思、周嘉鸣两个人站在讲台前,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早啊!今天你们都来得好早!”方未艾元气十足地冲同伴们打招呼。

“小艾,你听我说,你先答应我不要激动……”周嘉鸣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

听见他的话,方未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大步走上前,急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衣服出了什么问题?”

周嘉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他轻轻地退开了一步,露出了原本用身体遮挡着的一件汉服。那原本剪裁精美、布料柔软的衣服上,此时却映出了一大块难看到极点的黑印子,显然是有人故意用墨水泼上去的。

更糟糕的是,不止这一件衣服被损毁。埃及女王的“拉卡西斯”被人恶意地用剪刀划开,变成了破碎的布料;医生的白大褂被人用红色水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看见这一幕,方未艾顿时就傻了。自己精心设计、朋友们努力完成的衣服,被糟践成了这种摸样,成为了可怕的残次品。更悲剧的是,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全班同学就将穿着演出服,上操场进行方阵演出了。她要怎么向同学们交代,怎么向同学们解释……

“小艾,你别哭,你别哭啊!”听见周嘉鸣惊慌失措的声音,方未艾才意识到,眼泪不争气地滑出了眼眶。

“肯定是吴涵雪那个浑蛋!全班同学都高高兴兴的,只有她一直在唱反调!”思思气得捏紧了拳头,她狠狠地跺了跺脚,一转身就要去和吴涵雪拼命的样子。

就在这时,韩羽飞走进了教室。看见大家气愤又悲伤的表情,看见柜子上这些被毁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韩羽飞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他放下书包,沉稳又温和地说:

“小艾,你别难过,思思,你也别冲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弥补这一切,不耽误大家出场。”

方未艾吸了吸鼻子,狠狠地“嗯”了一声。她抓起“拉卡西斯”,忍着鼻酸将布料拼在一起,掏出针线开始缝合——带着针线,是怕哪位同学不小心扯坏了衣服,以防万一的。没想到演出还没开始,就发生了这种意外。

“那……这个怎么办?”周嘉鸣捧着那被泼了墨的汉服,以及被写了字的白大褂,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个交给我,”韩羽飞沉声回答,他拿起衣服,信心十足地说,“你们放心,我有办法解决。”

只见韩羽飞从课桌下拿出一个小工具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画笔、颜料和调色盘。他将颜料挤在调色盘里,将汉服展开铺在桌面上,从容不迫地拿起画笔,在布料上勾勒出柔美的线条。随着雏形一点点地构建,他不停地转换颜色,均匀地涂在柔软的面料上,将那可怕的墨迹给遮了个干干净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当艾艾和姚妈齐心合力将“拉卡西斯”缝合好之后,她们扭头望向韩羽飞那边。这一眼,立刻让少女“哇”地惊叹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惊喜地望着衣服上的图案——

那是一只有着五色羽翼的凤凰,它的神情是那样高傲,它的动作是那样优雅,它的羽翅是那样华丽。这只古代神鸟,像是翩然飞落人间,停留在了这古典的汉服上。

“韩羽飞,你好厉害!”方未艾忍不住大声赞叹,她兴奋地拉住了对方的衣角,轻轻地晃动着。

韩羽飞轻轻一笑,他将最后一点颜色点在凤凰的眼珠上,顿时让它显得更加生动,活灵活现。然后,他偏头望向方未艾,笑着说:“谢谢夸奖。还有那件白大褂,麻烦你拿给我好吗?”

方未艾赶忙将白大褂递了过去,可上面鲜红的“死”字,映入她的眼里,又让她的心里刺痛了一下:“这……这要怎么改?上了颜色的白大褂,就不是白大褂了……”

听见她沮丧的语调,韩羽飞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门:“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会放弃。还有办法补救的。”

说完,韩羽飞让方未艾拿起汉服挂好、吹干颜料,自己则将白大褂铺在桌面上。面对背后那个丑陋的红字,他微微皱起眉头。两秒之后,他俊秀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有了笑意,显然是想到了好办法。只见他换了一支画笔,挤出黑色颜料,在白布上勾画起来。

随着画笔的游走,黑色的纹路逐渐盖住了那满是恶意的字眼。大家凑过去一看,只见一具灰黑色的骷髅,跃然布上。

“咦?韩羽飞,你怎么在画骷髅?好可怕啊。”思思不解地说。

韩羽飞微微一笑,他笔锋一转,为骷髅披上黑色长袍,手里还拿着一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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