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的白天,似乎显得特别的阴冷,就连小小的风挂过来也是感觉那么的寒冷,无助,可是她不知道,更寒冷的还在后头呢。
立秋的双手颤抖的握着食盒,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现在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她清楚的知道,江夫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在无形之中,用毒弄死一个人。
“是不是……”立秋怀着一丝希望问道,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她瞎想的。而现在,她却要在自己的娘亲和林巧言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了,你只管送去让她吃就好了。”伈儿无所谓的对她说道。
“好……是不是这样我就可以救我娘了。”立秋有些死心的闭上双眼问道,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那么冰冷。
“当然,好了我还有事情,没功夫和你磨蹭了,你赶紧去,做好了好回来复命,我可是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伈儿笑着说道,说着便扭着她那腰转身离去了,只留下立秋站在原地。
看门的下人,见立秋还未出来,又过来找她,对她说道:“立秋,那个人一直在等你呢,你怎么还不出去看看。”
“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了。”立秋有些颤抖的说道,她擦了擦眼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她手中那食盒,她握着,竟然就像握着一团火一般,竟然是那样的灼手,让她恨不得立刻扔掉得意解脱。
可是她不能,她的娘亲在江夫人的手上,而江夫人派来的伈儿,话说的也是非常明了。要么林巧言死,要么她娘死。而是要是让任何人知道的话,她娘也会死。
面对这两难,立秋又该如何抉择,她实在是不知道。
“立秋,你怎么才出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府外的卫奇,见她出来之后,立刻上去说道。
“没事……”立秋强撑着身子说道,现在的她差一点就快到昏倒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门口了,刚才自己走路,竟然都没了直觉,整个人飘飘忽忽,晕头转向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立秋,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好啊。”卫奇见立秋面色有些奇怪,于是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立秋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和方才见卫奇那红润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也难过卫奇会担心。
“那,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们晚些再去。”卫奇有些紧张的说道,虽然他是第一次和立秋见面,不敢他还是很关心她的,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吧,平日里他对街坊们也很好,就算不是什么案子,也会让他帮忙,比如抓个跑掉的鸡拉,比如帮忙收个菜拉什么的,他都会热心的去帮忙。一开始那些百姓还以为他傻,经常逗他,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在为大家做事,有这样一个官差,夫复何求呢。
“不用了,我们还是直接走吧。”立秋摇摇头说道。
其实她心里还是在犹豫,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见林巧言,要是这食盒中的东西,真的会害死林巧言那可怎么办,毕竟江夫人并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一年前的事情那就是一个例子,那个时候她命大,醒了过来,可是一个人总不会时时都有些那好运气。
“恩,那我们走吧。”卫奇并没有直接带立秋去牢房里,而是带她去了衙门里的更衣室。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这里哪有什么小姐。”立秋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说道,心想果然这人不靠谱啊,怎么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不不不是的立秋,你误会了。”卫奇有些激动的说道,生怕自己的误会,急忙拿去一套官差穿的制服给立秋并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是偷偷进去的,现在是换班的时候,我们混进去很容易,但是你最好还是换上这衣服,可以掩人耳目,不被怀疑。”
“恩,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换上吧。”立秋想了想,心想刚才居然误会了他,想不到他还蛮聪明的嘛,知道用这招瞒天过海,这个时候立秋又开始对这个卫奇刮目相看了。
立秋接过衣服,可是卫奇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喂!”立秋翻了个白眼,心中颇为无奈。
“啊?怎么拉?”卫奇有些傻乎乎的说道。
这下立秋更是无奈了,怎么刚在心里夸他两句,就又打回原型了呢,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要换衣服了,你还站在这儿干嘛!”立秋有些不满的吼道,心想这人还真是木讷,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抓贼的呢,不不不,他这样的,真的能抓到贼吗?
立秋摇摇头,竟然担忧起了人家的事业生涯。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去。”卫奇挠了挠头,有些脸红的说道,并立马转身离去。
“你金额别偷看啊。”立秋悄悄的看了一眼,看看他走远了没,是不是还在附近,直到确定他走远了才放心的换衣服。
“立秋姑娘,你放心,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卫奇在远处喊道。
刚才卫奇说话的声音非常大,吓的立秋立马就换好了衣服,生怕那傻愣子把人给引来了,这遭的是什么罪啊,真不明白江麟为什么会找他帮忙。难道傻乎乎的就比较可靠吗?
立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总比那些古灵精怪,整天满脑子都是坏主意的人要靠谱多了。
“你说小姐真的会在里面?”卫奇一路带着立秋走,立秋一路紧张的问道。
“我向人打听过了,重犯区里,确实是关押了一个女子,而且进来的时间和你说的吻合,我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卫奇认真的说道。
现在已经是换班的时间了,而有些牢狱也去吃晚饭了,这也是为什么卫奇会选择这个时间来的缘由,现在也是这牢狱中防御最薄弱的时候。
“那我呆会应该怎么做,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立秋有些紧张的问道,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感觉就像是细作一样,做着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
“没事,你跟着我就行了,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也自有法子应对。”卫奇答道。
立秋觉得卫奇这个人也真是奇怪,一下子傻乎乎的,让人很没安全感,一下子又很正经,好像很可靠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啊!期间,卫奇一路带着立秋走过普通的区,再走到重犯区,期间一直安然无事,只是忽然间有个狱卒窜了出来,立秋吓的不轻,差点以为要被发现了。
“喂,你们干什么的。”那狱卒问道。
“哦,是王大哥啊,我是卫奇,是大人来我这这里看看上次那个犯人,来问他一些事情的。”卫奇淡定的答道,从他的言行举止上看来,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啊,你是说那个杀了老婆的那个,那个人真是烦死了,整天吵吵嚷嚷的,你赶紧去给我教训教训,早点查清楚立了案子,我们也不用烦了。”那狱卒一脸烦躁的说道,似乎对那个犯人狠是不满,却又不能怎么样。
“是是是,就是那个,大人让我来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我想再过几天就可以立案了。”卫奇笑着说道,幸好他之前详细考虑过若是被发现应该有什么说辞,而且官差有时候是需要来牢里问话的,只是很少有这种的情况,但是那个犯人刚好是卫奇抓的,所以他非常的熟悉,而且说起来也比较让人信服。
“恩,那你快去吧。”狱卒挥挥手说道。
“那大哥赶紧去吃饭了,我自己会处理的。”卫奇恭恭敬敬的说道,现在也该是那狱卒换班的时间了,现在还没走,想必也是因为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恩,好,那你自己进去。”那狱卒知道卫奇的为人,所以他过来查犯人,一点也不担心,也不会产生怀疑。
只是那狱卒临走之前,越是觉得那卫奇旁边的人有些奇怪,一脸畏惧的模样,而且还有些脸生。于是上前好奇的问道:“这个小兄弟是谁啊,我怎么感觉从来没有见过呢。”
那个时候立秋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瞒过去了,竟然又被发现了,难道就要因此而功亏一篑的了吗?不,她还要见她的小姐呢,绝对不能被发现。
立秋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被吓的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自己的声音就会露馅。
这时卫奇急忙挡在立秋的前面,对那狱卒说道:“大哥说的哪话,这是新来的小兄弟,叫小风,所以大哥才会觉得脸生,大人说他刚来什么都不懂,所以让我办事多带着他一点儿,好让这小子学习学习。”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凝重,那狱卒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要说什么,而立秋则是躲在卫奇的背后,不动动弹,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