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含春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忽然扑哧笑了出来,扶了扶戴着的眼罩,特别阴阳怪气的声音。
“人家求婚求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替他那个隐秘的小情人打抱不平?人家未婚妻又不知道,你非得给挑出来,这样不好,会有报应在你身上的,比如你未婚夫也在外面出轨,你还一无所知,最后嫁了过去。”
武含春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你说谁呢?”
男人没说话,就是咧着嘴笑,跟多么的鄙视一样,武含春气得又喊了一嗓子,“你说谁呢!”
男人朝着她的方向,“全飞机上还有跟你一样多事的女人么?”
武含春气得伸手过去一把扯过男人戴着的眼罩,“你说我啊?”
男人忽然见到光有点不适应,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朝武含春伸出手,“给我,你自己没有啊?”
武含春拿着眼罩背到身后,“你把话说清楚,咱俩认识么,你在那儿指桑骂槐干嘛?”
男人笑着抱着双臂看她,“我可不是指桑骂槐,我直接就在说你。”
武含春愣了一下,“你谁啊?国家主席啊你说我就得听着。”
“公道自在人心。”
“那你说说,你公道哪儿了?”
武含春气得把眼罩扔在脚底下,“你不知道非礼勿言啊?”
“人家求婚碍你什么事儿了?人家好不容易和外面的小情人分清楚要打算步入正轨了,这么好一件事被你搅合了,你觉得合适么?”
武含春笑了一下,挤眉弄眼的,“你怎么知道?”
“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
男人说完靠在背垫上,“怪不得你闺蜜说你是相亲场上的鬼见愁,是圣母,真是没错,你嫁不出去就不乐意看别人成家立业?”
武含春被这句话彻底激火了,她拿起来手里的那束花拼命的往飞机背上砍,“你变态吧?哎是不是全飞机的人打电话你都听见了?你窥探别人隐私你偷窥狂啊?”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谁偷窥啊?我是不小心听见的,登机口总共才多大的地方啊,你那么大声音,我倒是想不听了,直接钻我耳朵里来了。”
武含春气得张牙舞爪,男人却乐得自在,好像看见别人抓狂心里高兴似的,武含春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他裤子上的一点白色印渍上,“哟,这是什么啊?”
男人掸了掸,“牛奶溅上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牛奶?不对吧,以为我没生活经验啊,你们男人身上能出来白色粘稠物体的,是哪儿傻子不知道。”
武含春说完了吊儿郎当的靠着窗户往外看,男人拿腿碰了碰她的腿,“你什么意思啊,你有生活经验,你闺蜜不说你三十剩女么,你经验在哪儿啊,白色粘稠物体,你一个未婚大姑娘说话不嫌寒碜啊,你那意思我在飞机上自撸呗?”
“什么?”武含春故作惊讶,“你打飞机啊?在这儿,我旁边?哎呦你这人真恶心,空姐呢?有变态!”
武含春意义里的打飞机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飞机事故,而是一种男性的自己娱乐自己身心健康的活动,习惯打飞机的男人可以避免出去找刺激花钱等等一系列的弊端,单身的是个不错的选择,顶多浪费点流量或者电观赏一下******老师的美图和电影,但是已婚的如果都靠打飞机而不找自己老婆,也许就有点让女人悲愤了。
但是武含春故意羞辱男人却没想到这一嗓子把整个飞机都炸锅了,经济舱商务舱头等舱,包括空姐甚至开飞机的可能都懵了,几个中年妇女甚至惊恐的要降落伞跳机,喊得撕心裂肺。
“什么?有人要打飞机么?”
“啊!谁要打飞机?我第一次做飞机就要葬身大西洋了?”
“不会吧,不是法国和波兰才坠毁了两架么,中国也要倒霉了?”
“哦我的天啊,打哪架飞机,我们坐的这架么?”
还有位东北的朋友,站起来叉腰喊,“哎呀妈呀,你们当空乘的咋不知道想办法呢,在哪儿哇啦哇啦炸锅干啥啊!”
武含春和男人望着这一幕都呆住了,男人扭头看了一眼她,“都是你做的好事!非得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起来不可!”
武含春赶紧拿着毯子给自己都蒙起来,空姐站在中间的过道里挨个询问,“您好,打飞机是您说的么……”
到武含春这儿的时候,男人没好气的指了指她,空姐看着武含春,轻轻拉了一下她蒙在头上的毯子,“大姐,是您说的么?”
什么?大姐!武含春当时犹如感觉五雷轰顶,她才三十啊,三十都大姐了,那个空姐不化妆那皱纹比她还多呢,武含春站起来敲着那束基本上都已经秃了的花,指着空姐。
“阿姨,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你大姐么?”
武含春气得摸出身份证递过去,在空中来回晃悠,“纯正80后,我是纯娘们儿!”
坐在旁边的男人再次扑哧一声喷出来,他眼疾手快将身份证夺了过去,大声朗诵出来,“武含春……名字很朦胧啊,含春,真是发情啊,这么性感的名字还搞不着对象?”
武含春的一张脸顿时窘得跟西红柿一样,旁边的一些乘客可能是被空姐安抚得差不多了,都渐渐踏实下来不再闹了,纷纷把目光投过来,看着武含春,还交头接耳,武含春有点无地自容,忽然她灵机一动,笑得捅咕了一下男人。
“大侄子别闹了啊,你看你给我妈气得,你这么不孝顺呢?都三十的人了,精神病说犯就犯,你这能找着对象么?都黄了五十多个了,再这么想去,你妈有生之年还抱得上孙子么?”
这话一出男人顿时雷得瞠目结舌,空姐特别讶然的看了他一眼,前排几个乘客都回头看,不无惋惜的咂嘴。
“多精神的小伙子啊,怎么还精神病呢。”
“是啊,刚才就发现了,自己偷偷摸摸的乐,戴着眼罩自言自语的,真吓人。”
武含春捂着嘴坐在椅子上都快笑抽了,刚才还窘得要命,现在就换过来了,空姐特别礼貌的点头致歉,然后继续去询问谁是放言打飞机的人。
武含春从毯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男人,伸出手指捅了他一下,“哎你现在感觉还冷么?我看你刚才戴眼罩盖毯子的,这下是不是热了?”
男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还真是含春啊,我这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女人!”
“错!”武含春一个手势打回去,“不是蠢的女人,而是,一个叫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