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紫与一看喜儿那神情,就知道这鬼丫头心里又在打着古灵精怪的注意了,瞪了李淮一眼,颇有警告你不要乱说话的意味。
但是令韩紫与失望了,李淮一脸淡然地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太子妃就行。”
一听这话,喜儿脸上立马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心下偷笑着,与众多心里吃惊得不行的丫鬟们行礼后退下,并十分体贴地关上了大门。
李淮无视某人咬牙切齿的目光,淡定地把饭菜端在了床边后,将韩紫与扶起来坐好后,往韩紫与碗里夹了韩紫与平时最爱吃的饭菜,随即柔声地说道:“张口。”
韩紫与瞪着某人,牙痒痒的,说道:“我又不是没手没脚。”
“太医说你需要休息,不要多操劳,乖,张口,饿坏了吧,孩子也肯定是饿坏了。”李淮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韩紫与想说,不就是动手吃个饭么,操劳个鬼啊,不过,她的话被自己自然而然地张嘴吃饭菜塞回去了。
李淮低头继续为紫与夹了菜,韩紫与看着眼前之人,说不感动是假的,今天令她感动得事情太多了,而感动制造者都是眼前之人。
韩紫与眼神柔和几分,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夫君,你也吃些罢。”
李淮抬头刚好看到了韩紫与的温柔的动作,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就着紫与的碗筷和饭菜,当着紫与的面,吃了一口。
韩紫与本来消下的红晕再次飞到了脸颊,只觉得脸烫的厉害,这不是赤裸裸的调戏嘛?
“你这人真不知羞。”韩紫与嗔怒道,心里却是美美的。
李淮淡淡一笑,眼里柔情万分,继续伺候着韩紫与吃饭。虽然这本来是下人做的事情,但是两人却觉得温馨得紧。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吩咐了在外边候着的丫鬟们进来将碗筷碟子等收拾干净。
吃饱了不宜马上躺下就睡觉,那般对身体不好。故而李淮对着正坐在被子里头的女子说道:“娘子,可愿意随夫君一起出去赏月?”李淮难得地带着调笑的意味说道。
韩紫与这次倒十分配合李淮,做娇羞状道:“愿随君去。”
李淮笑了,脸上刚毅的线条也因这笑容柔和了几分。
韩紫与掀开被子下床,李淮却做出了一个令韩紫与更加感动的动作,他俯下身子,亲自将紫与那白皙的小脚丫子轻轻放进了绣鞋子里。
随后,李淮一言不发地起身将墙上挂着毛披裘锦衣披风拿了过来,将韩紫与整个身子包得严严实实。
韩紫与看着眼前男人为她所做的一切,这些在别人眼里属于下人的活,他为她却做得如此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叫她怎么能不爱?
韩紫与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被感动堵得喉咙说不出一句话,伸手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眼角渐渐湿了,今日的她真的太过感性了。
李淮因为韩紫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一暖,抚摸着柔和的秀发,轻声地说道:“乖,我们去赏月了,孩子吃饱了也要运动呢。”
韩紫与却没有放开手的准备,抱得更加紧密了,几乎要将整个自己都镶进对方身体里。
李淮有些无奈,但眉眼间却透着满满的宠溺,也伸手抱住了毛茸茸一团的女子。
突然,韩紫与推开了李淮,猝不及防间,李淮被女子突如其来的柔软的唇吻住了,女子动作很生涩,但却那么小心翼翼,她闭上了眼睛,吻得羞涩而小心。
韩紫与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她内心的感动,最终却是随着心中促使的念头,放弃了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的羞涩,大胆主动了一回。
她爱这个男子,很爱很爱。
李淮眼里吃惊从眼里显现,但没一会儿时间,就将主动权夺过来了,抱紧了韩紫与,霸道地吻着她,几乎是要将对方完全吃进肚子里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如漆似胶的两人才因空气不足分开,韩紫与这会儿反应过来,小脸瞬间又红又烫,她到底做了什么啊,天哪,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啊,这太丢人了,丢人死了。
李淮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后知后觉暗自纠结的女子,低声地笑了出来,心情十分愉悦。
韩紫与感受着李淮胸膛传来的震动,一下子恼怒成羞了,抬起头瞪了笑的正十分开怀的人,小手一拳十分用力地打到了对方胸膛,瘪着嘴委屈道:“你欺负我!”
李淮没有丝毫介意这宛如挠痒痒一样的力度,依旧笑着,一把捉住了韩紫与的小手,大手包裹着小手,低声笑着说道:“为了弥补为夫的过错,为夫带娘子赏月看风景可好?”
韩紫与听了再次瞪了那好不知羞的男人,心里为很早之前对这人性情冷淡的看法感到十分的嗤之以鼻,这人哪里是性情冷淡!分明就是一流氓!但这话她却不敢说出口,心中羞恼,却没有反对,跟随着对方一起往外面走去。
打开门,喜儿等人看到勾起嘴角看似十分愉悦的李淮,心中暗惊着,太子殿下也会有这般笑容么?一直以为太子殿下不会笑呢。
李淮无视了别人的眼光,再次细心地扶住韩紫与过了有些高的门槛。
韩紫与此时心里的情绪说不出的感觉,有羞涩,有开心,有感动。
李淮暖和的大手包裹着纤细的小手,慢悠悠地在花园散步消食着。说是赏月,不过是为了消食活动说得比较好听的名词。
逛着太子府的花园,欣赏着今夜圆圆的大大的明亮的月亮,两人携手走着,一路上低声说了不少心事,不知不觉,两人的心已经紧密地贴的紧紧的,密不可分。
今夜,是一个令他们难忘的感动的一个晚上。
而今晚也是另一些人的不眠之夜。
今晚吃了不少瘪的左宗耀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左府,气得摔了好几套茶杯。
左衣衣手中拿着一瓶药膏,站在门口听到了父亲屋子里传来的动静,内心担忧,但更多的是对韩紫与这个女人的恨意。
总有一天她会亲手将韩紫与那个女人毁掉的,让那个女人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左衣衣垂眸掩饰住了眼里的戾气,抬手轻轻叩了叩门,说了声:“父亲,女儿进来了。”随后,便推门而入。
一看到屋子里满地的碎瓷片,左衣衣一脸淡定,吩咐外边的小厮将房间收拾好。
左衣衣绕过了那些碎片,将药瓶递到左宗耀眼前,带着几分担忧地说道:“爹爹,这是娘亲专门送过来的药水,治疗伤口效果很好的。”
左宗耀在看到左衣衣进来的一瞬间,就将自己眼里的杀气收敛了起来。看到了贴心的女儿脸上的担忧,叹了一口气,接过药瓶后说道:“爹爹没事,这些小伤,你和母亲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左衣衣眼泪涌上眼眶,带着哭腔说道:“爹爹,我们怎么能不担心?爹爹下回不要这样鲁莽行事了,公然顶撞圣上哪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爹爹,不要再做令女儿和母亲伤心的事情了。”
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儿,左宗耀心里微暖,摸着她的头说道:“这次的事情是爹爹失策了,让你们担心了,放心好了,以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左衣衣听到左宗耀的这番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抬眸说道:“爹爹,近段时间不要再对太子府有什么动作了,不然女儿怕……”
一提到太子两个字,左宗耀立刻不耐烦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嚣张小儿,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左宗耀心里虽不耐烦得很,但却不忍心责怪女儿,挥手道:“这事情爹爹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歇息吧。”
左衣衣一看他这番态度,哪里想不明白左宗耀是在敷衍她,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意左宗耀的反应。不过,左衣衣却也知道此时的左宗耀必定是还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
“罢了,还是等过明天父亲心情平复一些,再劝说劝说吧,这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到时该怎么报仇,只是需要再好好规划一番,必须保证不出任何意外,不能再像这次一样落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才是。”看到左宗耀的神情,左衣衣心里这般想着,随后行了个小礼便是就离去了。
但让左衣衣没想到的是,左宗耀在她前脚走后没多久,便是就怒气冲冲地出府了。
气急败坏的左宗耀去哪儿?他要去的自然是李泽东的府上,打算是找好友李泽东协商一下如何将李淮拉下马的事情。左宗耀心里的这口气不出,只怕左宗耀这辈子都会不得安生的。
李泽东因为假装身体不舒服被太医诊断后送回府中休息,压根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故而,李泽东安然地回到府中后,妥妥地吃了顿大餐,现在正打算去休息呢。
不过,李泽东刚刚走出了书房一步,就迎面对上了出乎人意料而来的左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