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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入室

小和尚印密不会水给欧阳春天出了个难题。因为到那水下石室入口处怕有三四十米距离,除了面前这几米可以踩到底外,其余水深都有三四米,这个距离,这个水深,要把旱鸭子印密小和尚带过去,欧阳春天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更别说还有最后那潜水过门那一关。

在那苦思对策,一时陷入沉默。但不一会,欧阳春天往湖面看了一眼,就有了个主意:湖面上,不知何时,那只乳白塘堸的尸体已悄悄漂到了岸边,在边上的浅水处搁住了。

欧阳春天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那就是小和尚坐在那乳白塘碸的尸体上,欧阳春天将小和尚推到那石门上方,然后小和尚憋气,欧阳春天带小和尚潜入石门。

小和尚虽然脸涨得通红,显然对欧阳春天的方案十分害怕。但好在没有出言反对。见小和尚没有反对,欧阳春天往水里走了几步,将浮在水面上的乳白塘堸的尸体拉了过来,单手把小和尚抱了起来,放到了那宽有一米,长有三米余的尸体上面,那尸体这时已肚涨如鼓,浮在湖水中,犹如一只小船,口中说道:“坐稳。”

小和尚似乎学乖不少,虽然脸涨得通红,嘴唇都快咬破了,却硬是没说半个字。坐在乳白塘堸鼓涨如船的尸体上,两只小手抓住一个胸鳍,。欧阳春天心中暗道:“倒还真是个倔和尚。”俯身入水,左手抓住了那尸体的尾巴,推着这鱼体船朝前游去。

游了不到一会,就到了那石门之上。这石门需要潜水才能进入,欧阳春天松开鱼尾,游到了小和尚近处,看着小和尚说:“后面是间石房,我们需要潜水才能进去。待会你抱住我,憋住了气,不可以呼吸,我带你进去。你不可以惊慌,不可以乱动。”

小和尚用力点了点头。接着大大的吸了口气,将嘴紧紧憋住,两腮鼓起,不一会就满脸通红。欧阳春天一个爆栗过去:“待会再憋。不是现在。”。

将小和尚从鱼肚上抱了下来,让他双手环着自己的脖子,双脚勾在自己腰间。准备妥当,欧阳春天示意小和尚憋好气后沉入了水下。

平安出得水面后,小和尚站在石室内的表情,出乎欧阳天意料。欧阳春天怎么都以为:小和尚看见石壁上灼灼闪光的夜明宝珠,石桌上堆如小山的黄金玛瑙会欢呼雀跃,然后一把扑上去大叫:“啊!发财了!”

欧阳春天的印象中,现在的小孩都是财癫。

看着小和尚津津有味的看着石壁上的点线连图而对满桌的金银财宝视若无物,欧阳春天很有挫败感。但他却不知道,小和尚从小就和师父在山中长大,在他眼里心中,本就没金银钱财这些概念。

在欧阳春天找遍了石室的每一个角落,确认并无出口后,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眼前仍在看那点线连图的小和尚,惆怅万分。

原来早在欧阳春天坐在那歇气的时候,就作好了计划。他看到了乳白塘堸的尸体已漂到了身前岸边,开始是计划把乳白塘堸的尸体拉上岸来作食物的,凭着乳白塘堸那硕大的尸体,吃过十天半月绝对吃不完。然后死等,赌小和尚的师父会找到他们。可这乳白塘碸才死了没多久,这鱼肚已大大鼓起,说明里面内脏已开始腐烂胀气。这鱼肉充饥的方案顿时就搁了浅。然后就想到了水下的石门,石门后的石室,石室里的画像骨骺珠宝,既然有这些东西存在,那说明这地方还是可以出入的。既然这里找不到,应该是在石室里。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先去看个清楚,找到出口再接小和尚,但想到小和尚虽然聪明坚忍,但毕竟年纪尚小,把他一人留在这,万一出了个什么东西,像蛇之类的。欧阳春天可不相信那些蛇不会顺水而下到这地下湖中来。不过,看这架势,来了也多半会成了乳白塘碸的盘中餐。但还是不放心。

本来欧阳春天愁的是无法安全的将小和尚带入石室内,因为毕竟有那么长的距离,这不像昨晚,昨晚是入水后就被水流冲着走,根本就不用游。然后基本是脚踩实地走上来的,那时感觉是站直身子就踩到地了。现在的水那么深,欧阳天可不相信自己脚踩实地能走那么远,这种事情在《霍元甲》的电视剧中倒看到过:不会水性的霍元甲坐船时被坏人弄入了河里,在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硬是在水底抱着块大石头,凭着一口真气流转,从河底一步步走上岸来。欧阳春天没有真气流转,这也找不到可以抱动的石头,还有关键的一点:小和尚在水下根本撑不过那么长时间,哪怕晕过去也不行。医学家称:正常人溺水四之六分钟会造成死亡,但在十五分钟内通过专业的心肺复苏救治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可以救活。欧阳天凭着从小在海边长大的经验,估计自己带着小和尚在二十分钟内是无法游到目的地,不会水的人,是无法将自己的口鼻露出水面的。这一点,相信每个学过游泳的人都有体会,没有哪个游泳高手敢带着一个从没下过水的人深入深水处,哪怕是个小孩,即使孙杨也不行。

后来在看到了乳白塘堸的尸体漂到了岸边后,欧阳春天就产生了另一个想法,就是将那尸体作船,推着小和尚到达石门上部,再带着他潜水而入,那石室和这湖不过就一门之隔,相信从潜入到浮上水面不用十秒。本来欧阳春天想脱掉衣服下水的,一是没了衣服的阻力,水中游动速度会更快,毕竟,在水中多待上一秒就会多一秒危险;二来:欧阳春天不想将衣服弄湿。毕竟,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这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但见到小和尚的模样,想到他那句“佛祖会怪罪于你的”后面所遇到的惊险恐怖,还是放弃了那想法。结果,出了水面,欧阳春天才发现自己这个决定简直英明神武——因为他发现,即使脱了衣服,也无法将衣服干爽的带入石室。因为——他没有一个防水袋。

当小和尚终于将壁上的图画画像看了个遍后,一屁股坐在了欧阳春天旁边,高兴的说:“好吧!我们坐化吧!”

“坐化”?!“为什么坐化”?欧阳春天依稀知道“坐化”二字是得道高僧升天的意思,这“我们坐化吧”又是什么意思呢?欧阳春天大感疑惑。

“当然就是坐着等死的意思啰!”小和尚语出惊人。但看他那模样,不象是在等死,而是在等一份大餐上桌。

没有出路,没有食物,不知道能不能出现的救兵。除了坐着等死还能怎么样呢?原来这小和尚看起来笨笨的,其实什么都知道啊!

欧阳春天不再说话,他突然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在心中求生的希望破灭之后,一种深深的无助感涌上心头。他突然好想奶奶。

“唉!这里还坐了个人?!哎呀!你看脑袋都掉了”!小和尚在那自顾自说并且爬了起来。欧阳天不知道小和尚为什么会如此淡定?也不知道他爬起来去做什么?他甚至已懒得睁开眼睛。也许,仅仅是因为他还小吧!不知道死亡的可怕。

正胡思乱想中,欧阳天忽然听到小和尚“啊”的一声,接着身边传来“咔咔”之声,睁眼循声看去,却是那地上那坐着的骨骺忽然动了起来。旁边的小和尚吓得结结巴巴:“我...我...我只是把他的头骨放了回去,他就...就...”

咔声停止,骨骺移开。原来骨骺所坐之处,露出个方方正正的洞口来,欧阳天大感奇怪,站了起来,伸头一看,洞口并不深,里面放着块灰蓝色绸布,绸布折得方方正正,放在一个白色石盘上,欧阳春天拿起绸布,发现绸布下面居然盖着把匕首,匕首刀柄翠绿,刀身菲红,看上去不像是平凡之物。打开绸布,上面用红色写着******字:既见此帛,汝即吾缘。自断五指,即得吾传。下面落款是小字:无离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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