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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心态

陆羽在临走的时候曾告诫过陆鲁,他现在遇事只要拿出三分力就可以了;雪月村的时候,也曾听到遇事要留有后力的说法。总的来说,对于现今的陆鲁来说,他还太稚嫩,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挑战秩序的程度,但是,他却已经具备破坏秩序的一切:无论是潜力还是动机。所以,无论是虚拟界还是现世,关系着陆鲁的人都希望他能将身子沉在泥土里,默默地将根部扎的更深,更广,更紧。只有那样,虽然现在还是很弱小的,只要能在时间中成长起来,就能抵挡住狂风暴雨的来袭。

但是西岚的出现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她在陆鲁干涸的情感生活中种下了一颗树种,然后让它快速发芽长成大树。最后却又自私地将大树一把火烧掉,在陆鲁心中留下火焰和燃烧的方向,然后离开。所以,陆鲁这次注定无法保持冷静,他全力以赴,似是在告别,似是在悲伤。

不过,陆鲁并不傻,他聪明的事先通知了自己的舅舅,因为他觉得,他的舅舅会帮他善后的。

陆阳拿出自己的镭射手枪,几个精准的点射,会议室中自己的副官,陆迟陆老爷子的副官,信息处副处长,操作员,全部在震惊中被射杀了。

陆阳陆迟爷俩,相视苦笑。

“这个可真够惊喜的啊!”虽然有些不忍副官被杀,但陆迟还是为另一件事担忧起来。

三十二秒,六台B级战斗机器人,五十米长六米宽的走廊,空手,运动战。

目前,黑日特种兵中歼灭六台B级战斗机器人的记录是四十六秒,不过那是在宽大的训练场,人站在中央,等待战斗的来临,况且,测试时战斗机器人装备的是镭射枪而不是散弹电网。

散弹电网是与老式撞击式手枪构造相似,用的是特殊的电击弹。射击后从枪口形成一个大约两平米大穿透式的高热电网,射击速度较慢为五百米每秒,有效射程仅为五十米。这种枪在狭小的建筑空间内威力奇大,是重要机构必备的武器之一。

“这个成绩,估计你都做不出来吧。”陆迟眯着眼问道。

“恩,在那种高密度的射击下,如果空手,我会中弹,并逐渐麻痹最后被杀。”可致人死亡的高压电流在陆阳看来只是会使他动作迟缓麻痹而已。

陆迟和陆阳都知道,他们之所以不怕虚拟部是因为在现世虚拟部也有它的各种各样的制约,不会倾全力来对铺自己。所以,他们有信心即使陆鲁被发现也能保全他。不过,如果现在陆鲁的这个表现被虚拟部知晓的话,他们是不会留下这么大的隐患的。还没有显灵就如此强大,虚拟部是不会放任他继续成长的。

所谓显灵,就是现实的人根据其在虚拟界的修炼引申到现实修炼,并能达到一定成果的现象。虽然,显灵的人没有在虚拟界那样厉害,但是在现世也依然可以划归于超人类。而陆鲁在虚拟界还未彻底修炼成灵士,更不用说显灵了。

其实,陆鲁并没有陆阳陆迟想象的那么厉害。只要陆阳陆迟能倒过去在仔细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蹊跷,不过他们都一时被数据吓坏了。所以,害的几个部下也跟着冤死了。不过有两个不能算冤死,那个信息处副处长和陆阳的副官是陆家特意留下的虚拟部的钉子。不过,事后陆家爷俩因为这事互相埋怨最后都迁怒于陆羽了。

陆鲁身上冒着热气,上身的战斗服已经被灼烧支离破碎,身上也有一道道焦黑的伤痕。不过还好,战斗机器人全都解决了。

被称为室斗之王的散弹电网对于陆鲁来说,只是笑话。在现世还有虚拟界,被电系惩罚磨练出的强大免疫力不说,无论是胚胎细胞还是纯净之灵在塑造时都具有环境记忆力。也就是说生活在炎热之处的人在出生时就具备一定的抗热能力;生活在严寒地带的人在出生时也拥有一定的抗寒能力;而对于无时不刻在承受电击雷轰刺激还能活下来的陆鲁来说,现世中他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免疫电流了,虚拟界中,元素亲和表明,陆鲁再一次眷顾似得拥有了一项规则灵技——雷免。

所以,对于陆鲁来说,那些不断射击电网的战斗机器人就像是站着不动的靶子,解决起来轻而易举。而且,也因为解决的太快,所以研究中心根本来不及关闭入口就让陆鲁入侵了进去。

这也让陆鲁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实验体。

单个胳膊或腿无比巨大的实验体,除了脑袋外脖子下没有皮肤泡在液体中的实验体,被削成人棍脑袋插满感应线的实验体,还有那些透过实验舱眼神虚无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实验体。

一想到西岚差一点就是他们中的一员,陆鲁出离愤怒。当他用手指硬生生抠出第一人喉骨的时候,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声音:杀光这些人类。

你难道没有一丝人类的怜悯之心吗?西岚失望之极的表情一闪而过,在小岛上的回忆也逐渐浮现在脑海,陆鲁停了下来。

“虽然,那个数据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但是陆鲁这身手应该和你相当了吧,而且,这小子的心里状态是不是有问题?”望着除了实验舱外虐杀了所有生命的陆鲁,陆迟有些担忧。

“已经拿出来实验的实验体,救出来也无法存活。至于陆鲁,在十年的避世中我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个问题。封存记忆,被虚拟生命和智能机器人带大的陆鲁,也许并没有将自己当做是人类吧。”陆阳没有看父亲而是看向屏幕中坐在试验台上微微喘息的陆鲁。

“那怎么可以,现在就把陆鲁带回来!交给一个机器人成什么样子。”陆迟站了起来,再次向儿子逼到。

“父亲,你要知道,陆鲁现在不适合来陆家。况且,陆鲁已经长大了。”陆阳毫不让步地跟父亲对视。

“哎,”陆迟挺拔的腰身恢复到老人特有幅度,“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再次进入虚拟界了。到时候,你开始接管虚拟界的事物吧。记住,虚拟界才是虚拟部的根基所在,而且他们现在也开始有所动作了吧。在虚拟界不要冲动,最好你能在现世显灵。那样你才能在现世站稳脚跟。我们陆家只有你一个直系子弟,所以你小子不想结婚不要紧,最好给我赶紧开枝散叶,弄出几个大胖小子来”陆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被叫来收拾会议厅局面的信息处女处长。

那女处长雪白的脖颈一片粉红,低着头走到陆阳身边请求指示。

陆阳冷着脸:“这次事件就推到这次死的钉子身上,推到虚拟部身上。至于方法措施,你们自己想办法。”顿了顿,陆阳觉得自己不能被带入父亲的节奏。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轻轻摸了摸女下属的脖颈:“下去实行吧。”

女处长娇躯微微一颤,眼神微动,眼眸湿漉漉的看了眼陆阳,敬个礼转身走了。

陆阳揉了揉额头,想着怎么处理和这个只是逢场作戏的女心腹的关系,抬头看到父亲陆迟戏谑的眼神,眼角一跳,糟糕,上当了!

“这方面的事,您最好还是不要多管。”

陆迟不置可否:“那些体质合格的实验体就交给我吧,我会将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护卫军的。而且忠诚方面绝对可靠。”

陆鲁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实验中心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滴血声。走到储存实验舱的区域,将所有实验舱中的实验体放出来,用命令仪器命令他们跟随,于是还能走动的实验体全凭听命令的本能跟在陆鲁身后,将几百名实验体带到实验中心的外部区域。陆鲁回身准备启动实验中心的自毁装置,走在实验中心的路上,还有几十个实验舱放出的实验体无法行走,在血泊中向陆鲁的方向爬着;另外还有近一百个实验体依然缩在实验舱中,对陆鲁的举动毫无反应。

陆鲁绕过爬行的实验体,来到智脑总控室,用陆羽交给自己的技术,切断声测和瞳测的程序,将唐海风的手指塞进身份识别仪,设定为十五分钟后自毁。

对于陆鲁来说只需要一分钟的路程,那些爬行的实验体也许需要半个小时。况且,他们又面向陆鲁,朝实验中心的内部爬去。

从实验体身边走过,看着实验体随着他缓缓倒转方向,陆鲁摇了摇头,在出口处陆鲁最后看了眼那些实验体,他们爬向自己,茫然空洞的表情。但是,很快陆鲁在其中发现了一个不同的,那是一个光着头的女孩,白嫩的脸颊,没有眉毛的大眼睛好像在好奇地看向自己,她嘴角和眼角在微微颤动,最终女孩停止了爬动,对着陆鲁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陆鲁疯狂地抱着人奔跑,他环抱着一个实验体,然后像提东西一样每次半提着两个实验体托着飞快跑向出口,即使陆鲁体质强大,带着三个人也要花一分钟才能到出口。

“向外爬!”为了防止实验体再次朝自己爬过来,陆鲁指着外面冲实验体大吼道。不知为何,他感觉那三个看向自己的实验体好像点了点头,然后朝外爬去。

这次虽然不是强制的训练,陆鲁依然感觉自己在做极限训练。还好,实验体像是玩偶一样,无论你怎样拖拽都不会挣扎反抗。即使这样,在还有三分钟的时候,还有四人在爬行,还好在陆鲁来回奔跑的时候,实验体依然在爬着,所以四人离出口仅仅只有十米的距离。只有那个光头女孩依然停在四十米外,惩罚似得坐在那里,那微笑已经成型,显得格外美丽。

陆鲁大吼一声,跑到来到两个实验体中,提着两个在离出口还有三米远的时候,用力抛了出去。然后飞奔到光头女孩处环抱住她,陆鲁好像感觉到女孩也微微抱了抱自己的左肩,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低头咬着女孩的制式紧身衣,跑到另外两个实验体处,用手一抓。向出口飞奔而去。

四个人在出口处打着滚,出口处门也适时封死,两个手边的实验体爬了起来,跟随前面的队伍继续爬着,光头女孩蜷缩在陆鲁怀里。陆鲁仔细看时发现女孩小腿处有个很长的割伤,难道不跑是因为腿受伤了,那个是疼痛的表情?陆鲁有些无语,但不知为何心情很愉悦,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孩。

不止陆鲁心情愉快,透过屏幕看着这一切的两个陆家男人也异常欣喜,陆迟甚至老泪纵横了。

将所有实验体在外部大厅安顿好,陆鲁心情愉悦地回到家中,但紧接着,陆鲁就高兴不起来了。

来自陆羽的单方影像信息将陆鲁骂了个狗血喷头。

坐在床上,陆鲁将陆羽骂他的影像看了一遍又一遍,微微一笑,躺倒床上睡去了。

陆鲁知道还有另外一场蜕变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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