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看到容洛的现状而产生了一点点的犹疑的墨流卿,忽然再次的想到了之前缘灭的话,心墙再次的高高筑起。
那容洛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撬开了一点点小缝隙的心门,在缘灭大师的话中,彻底的再次的合上。
张炳在收到自家徒儿的消息之后,眉眼带笑,凤主果然不似一般人,皇帝都敢算计。
摸了摸花白的头发,既然凤主否如此的吩咐了,若是他不照着做的话,难道还真的打算让凤主去娶那什么公主?那可不行。
“贵妃娘娘,您现下身子一切都好,冷宫中落下的病根,现在经过了这短时日的调养,倒是已经大好。”张炳在为馨贵妃请完脉之后,笑眯眯的说道。
馨贵妃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挥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女退下,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张御医,本宫希望你不要再提关于冷宫的事情了。”
冷宫的过往,是馨贵妃心中的刺,绝对不想也被人提起。只要是一想到冷宫时候拿非人的生活,馨贵妃就异常的敏感,总觉得这是对方故意的在挖苦她讽刺她。
要是换做旁人的话,馨贵妃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可对方是一手将她从冷宫中提携到现在地位的张炳,这就更加的需要小心应对了。
“臣也只是在提醒贵妃娘娘,如今之位,来之多么的不容易。”张炳收拾这手中的医药箱,心中不免对于这种行走还要带着医药箱的行为,甚为的不满。所以说做大夫犯人啊,每天拧着这么重的箱子,随叫随到,哪有做毒叟来的快活,看谁不舒服,一个毒药就宰了。
“贵妃娘娘,皇上心中中意的人,可不是五皇子呢!”张炳低垂着头,一边整理着被他越整越乱的医药箱,一边说道,“凤主决不能娶了七公主,贵妃娘娘应该明白吧!”
“皇上下的旨,本宫,本宫也无法啊!”馨贵妃艰涩的说道。
“若是皇上病重的话,这婚大概就成不了了。”张炳提着醒,靠近馨贵妃的时候,塞了一个小东西在她的手中,小声道:“你儿子储君的宝座,才能好好的……坐稳!贵妃娘娘,这是你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可就晚了。”
张炳说完这句话,也不理会馨贵妃一瞬间变化的神情,笑呵呵的退开些,大声道:“贵妃娘娘这身子骨啊,看样子臣得好好的调理调理才是,无论如何,臣定当将娘娘的病,给医治干净。”
张炳话中的那个“病”字,包涵的是一直以来馨贵妃的心病,若是能去除掉心病的话,那么馨贵妃的病,也就不是病了。
馨贵妃在张炳离开之后,紧紧的攥住手,眼底的光芒从刚开始的纠结,到后面的坚定。
她还需要仰仗他们,这个皇宫中,好不容易有人能够帮助她,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一助手。
皇上终究只是皇上,他的皇子公主那么多,她的皇儿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本身就不大,若是皇上能像对待君轻然那个病秧子一般的对待她的皇儿的话,她也不会做出此等的事情。
然而,她不能再冒险,皇上的脾气阴晴不定,说不准哪一天她再次的失势。与其这般的担心,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皇上,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怪臣妾,谁让你不听臣妾的劝来着,非要赐婚给凤墨?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怪凤墨,绝对臣妾没有任何的关系。
几番利害的对比,馨贵妃最终决定冒险一试,成功了,她日后可就是皇太后了!想到这样的可能,馨贵妃的心中就掩饰不住的激动兴奋。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右相府——
相比较别院的心惊胆战的等待着结果,墨流卿的院子就显得平和了很多。
一直胆小的不敢出自己的小院的四夫人何氏和墨清荷,现在倒是经常的来她的小院中,墨谦早在那次的挖后院之后,心中的不满爆发,彻底的和墨谆等人闹翻了,搬到了她的院子中。
而这几日,从上次墨流卿对容洛说出那种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仙外之人,整个人显得很飘渺,很冷淡,很让人……心疼。
“姐姐可是身子不适?芍药?”墨清荷在小厨房中,一边做着墨流卿最喜爱的梨花酥,看了眼院子中的躺椅上闭目似乎睡着了一般的墨流卿,小声的问道。
芍药摇摇头,“四小姐放心,小姐现在很好,只是大概心情不太好而已!”其实她也很不解,几天前,小姐忽然的拒绝了容相,芍药最开始都以为自家小姐一定会和容相在一起的,可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墨清荷点点头,“那就好,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皇上才会下令撤走府外的看守人员,要是一直如此的话,难道我们还要和那帮人一直的生活下去?想到墨华染那个嚣张的样子,我就一肚子的火。”
芍药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小姐到底打算做什么?
墨谦趴在石桌上研究着棋局,而墨清荷的娘四夫人何氏,则是坐在另一边,低眉敛目的认真刺绣,不骄不躁的,倒是像一个深闺中养成的性子。
原本静静的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下不动弹的人,抬起手遮挡住了眼睛,然后缓缓的张开眼睛。
“小姐醒了?快些来尝尝小姐你最喜欢的梨花酥,这可是芍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做出来的,小姐一定会很喜欢的。”
芍药一见墨流卿醒了,当即笑着说道。
墨流卿望着面前精致的糕点,一点胃口都没有。
“放着吧!”疲惫的挥挥手,墨流卿从躺椅上站起来,对趴在石桌上,认真地自己和自己对弈的墨谦道,“谦儿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你当你是召唤小狗啊?真是!”墨谦一边不满的抱怨,一边却还是快步的跟了上去。
芍药望着盘中完整的糕点,眼底的担忧更盛。
小姐……
“谦儿,你想要留在墨谆的身边?”一开口,墨流卿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墨谦猛地皱起眉,不是因为墨流卿的称呼,而是从墨流卿这句话中,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