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谆怀疑的看着柳芸。
从开始柳芸说嫁妆被墨流卿埋在后院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不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墨谆还是打算来看看。
然而,似乎就像是印证他心中猜测一般,后院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最初的时候,墨谆就很怀疑,为什么柳芸会知道?要是她早些就知道了的话,那应该早点告诉他才对,一直到现在,他提起,她才说?
“没有?”墨流卿挑眉,然后手伸出来,芍药明白的将一叠厚厚的礼单交到她的手上。“这次本来还要去找墨大人,既然大人今日在这里,我也就少跑那么一趟了。”
墨谆皱起眉,不悦的看着墨流卿,不知道这个贱丫头又在刷什么花招。
“这是当年我娘亲陪嫁的嫁妆礼单,我会按照上面的礼单,一一的核对我的嫁妆数额!”顿了顿,望着变色的墨谆和柳芸的脸,墨流卿淡淡的再次说道:“对了,我记得其中镂空白玉镶金枕,青瓷兰花瓶,檀木镂花椅以及血玉镯,都在三夫人的手中。”
“三夫人,在找到我娘的那些嫁妆之前,就先劳烦您将这四样东西叫出来了。”
墨流卿没说一样东西,墨谆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柳芸就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等到四样东西都说出来之后,柳芸整个身子抖得就像是筛糠一般,恐惧不安的看着墨谆。
墨谆缓缓的缓缓的回过身,阴霾冷厉森寒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缠上柳芸……
“贱人,看你干的好事!”
墨谆气急败坏的狠狠的打了柳芸一巴掌,那巴掌下来,一瞬间就将柳芸给扇倒在地上。
一个时辰前,墨流卿将那叠厚厚的礼单中的一些陪嫁物品念出来之后,墨谆心中已然明白,那些东西,他在柳芸的院子中,确确实实的瞧见过。
单单就是这一点的话,墨流卿确实没有欺骗他。
当年,为了取得温家的信任,温雅兰的那批巨额的嫁妆,他全部交给温雅兰自己保管,并没有要将它们全部占为己有的打算,至少当时确实没有那个心。
后来,他在朝堂上渐渐的站稳脚跟,温雅兰最终也死在他的手上之后,他却发现那批巨额的嫁妆不翼而飞。
他一直以为温雅兰会将嫁妆全部的留给墨流卿的,这么多年来,他在墨流卿的身上下了多少的功夫,却依旧探听不出来那嫁妆的踪影。而正是因为如此,在发现墨流卿脑子清醒了,也不和他亲近之后,他也懒得再去做戏的原因。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批嫁妆,早就落到了柳芸的手中,且已经这么多年了。
当初他也曾怀疑过,怀疑柳芸屋子中的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只是当时柳芸随便的在他的耳边几声软言细语之后,他也就再也不曾过问过那些东西的来历了。
想来,在柳芸在他的背后,对着性情柔婉的温雅兰,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小动作,而那批嫁妆,也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给抢过来的吧!
墨谆本来是不允许墨流卿来柳园的,如果只是一个墨流卿的话,他倒是能够阻止,可偏偏容洛那个变幻无常的男人也在这里。正是因为容洛的插手,墨谆才不得不咬牙让墨流卿来这里。
在墨谆心中,即使柳芸真的私藏了,墨流卿也不可能会知道。当时候柳芸藏着的那些东西,一样的还是他墨谆的!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因为墨流卿的丫鬟芍药在拿那个镂空白玉镶金枕的时候,不小心的触碰到了什么,然后在柳芸惊恐的目光中,他们旁边的半面墙壁忽然的开启……
此时的柳园一片杂乱,家具之类的东西,被撞翻在地上,房间中的那间原本堆满箱子的密室的门大敞着,里面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是数十箱的嫁妆啊,竟然就被墨流卿那样的带人给拿走了。
“墨大人,我得感谢你,感谢你让三夫人将我娘亲的嫁妆保存至今日!按照这礼单上来看,除了还有一箱夜明珠,一箱朱钗金器,一箱和田美玉,一箱金砖!”墨流卿当时在临走前,淡淡的对着一沉着脸的墨谆说道,“我很期待墨大人能够将剩下来的嫁妆,完整的找出来。”
十多年的精心算计,到了最后,那东西竟然还是回到了墨流卿那贱人的手上。
想想墨谆就觉得很不甘心!
“老爷,老爷,我……我不是,我真的没有……”柳芸一脸的恐惧,匍匐的爬到,墨谆的跟前,大声的喊冤。
柳芸这一刻才明白,恐怕一切都是被墨流卿算计在其中了。
墨流卿的突然前往温家半月,今日的突然回来,埋在后院的四箱嫁妆的不见,恐怕都是墨流卿算计好了的!
柳芸骇然的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墨流卿的心机到底是有多深?
“还敢狡辩?柳芸,我宠着你,你似乎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啊?你倒是忘了,我说了什么?我说了,那批嫁妆,无论如何,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打他的主意。可是你倒是好,原来你竟然早先的就已经打了它的主意,甚至还想要瞒着我!”墨谆面露狰狞之色,“剩下来的那几箱东西,你给我赶紧的交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哼!”
临走前,墨谆还不解气的狠狠的踹了柳芸一脚,这才转身离开。
柳芸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是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墨谆这狠戾的一脚。被踹一脚之后,柳芸发出一声惨叫,还来不及辩解什么,就吐了一大口的血,昏迷过去。
“这墨谆在朝堂上,倒是看不出来,竟是这般狠辣之人!”
两个人影一蹲一立的在柳园的屋顶上,将刚刚柳园中发生的事情,全部的都收入眼底。
“主上看中的不就是他这个隐藏在忠良外表下的一颗毒辣的心吗?如此刚好!”
“话虽如此,不过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他倒是舍得,竟然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人家去糟蹋,这人的心……恐怕是过于恶毒了一些。”
“这话虽然说得不错,可终究此人现在还在为主上做事,主上既然既然已经说了,不再管他,那就说明主上舍弃了这枚无用的棋子了。主上都舍弃了,那么我们只要将主上交代的事情办好,就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