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凤主是否有话需要易安去传?”
“不了,你下去吧。”
书房的门开了又合上,房间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知为何忽然的在脑海中响起了昨夜陪着她一起在雨中淋了一夜雨的人影。
朋友?
这是他的原话!
墨流卿忽然有些好奇,要是她知道她的目的的话,是否还会如此的告诉她,要和她成为朋友?如果知道她是那个曾经逼迫北流差点亡国的凤鸾时,还能如此坚定的告诉她,想要和她成为朋友?
墨流卿承认,如果无关乎利益的话,容洛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以结交之人!
罢了!
她要的也不过只是北流的权,去对付南衡罢了,却也不曾想要真正的夺了北流的权,自然,也就无需和他为敌了。
或许,结交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那些请柬,若是应下的话,恐怕多疑的永和帝,在她还没有真正得到重用之前,就得处理了她。
大概是因为之前来的时候喝了些药的缘故,此时的墨流卿隐约的有些疲累感涌上来。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能睡下?
从宫铭珏的信中,墨流卿知道,虽然南衡的大部分人都信了楚风然的话,可也还是有小部分的人抱着怀疑,坚决不信的态度。
现在楚风然还是有些忌惮的,因为遍处都找不到铩羽令,自然也就无法掌控铩羽骑的七万两千人。
南衡之所以成为四宇第一国,那自然是因为那七万两千可以以一敌十的铩羽骑的存在。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的一国之君,却连天下四军中的铩羽骑都无法掌握在手中,那么,他的那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呵,楚风然以为那么简单就能找到铩羽令?
或者说,他真的以为凭借一枚铩羽令,就能掌握她的铩羽骑?
铩羽骑的七万两千人,都是有血性的人,他们的兄弟,他们的主子被污蔑杀害,现在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那就等于是将他们全杀了,那也没有一点的可能。
楚风然以为单单的除去她和她的那些个兄弟,就能掌握了她的铩羽骑?
痴人说梦!
她会让他亲眼的看到,她是如何的让铩羽骑臣服,让曾经为南衡打天下的铩羽骑,转头对付他们。
三千八百八十一刀,这是当初楚风然和凤容将她的那些兄弟凌迟处死的所有刀数。
没有忘记,她也绝对不会忘记,终有一日,这三千八百八十一刀的帐,她会一个不落的全部都算下来!
绝对!
这是她对那些已经死去,却依旧无怨无悔的兄弟们的承诺!
“扣扣——”
“进来!”
墨流卿掩下眼底的森冷和滔天的恨意,眼中一片清冷。
望着去而复返的易安,示意他有话就说。
“凤主,宫中来了人!”易安低垂着眼帘,语带恭敬的说道。
易安很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什么人,连师父都俯首称臣,可见面前的少年,虽然年龄不大,却实在是老成的紧。
且少年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睥睨的气势,让他在面对这般的人的时候,甚至都生不出任何的忤逆之感。
想到师父交代说,一切以面前少年的命令为重的话时,易安对少年的敬重更加的深。
宫中来人?
墨流卿微微的动了动唇角,看样子这位永和帝,终于想起她来了。
墨流卿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易安的话。
从易安的身边错过,走向外面,易安也很规矩的跟在墨流卿身后一臂的距离,不快也不慢的跟着!
“凤大人!”
墨流卿刚刚的一踏足前厅,就瞧见原本在朝堂上站在永和帝身侧的总管,一脸谄媚笑容的尖声喊道。
“原是历公公,凤墨不知是历公公,倒是失了迎,还望见谅!”
墨流卿冷淡的说着,随是说着歉意的话,却一点也没有客气,倒是一出现,就直接的坐到了主位上,反而将历公公等人晾在一旁。
历公公那张原本带着谄媚笑容的脸就是一僵,但一想到皇上曾经不经意间说的话:“此人若是能够好好的利用,必然是朕日后限制容家的一张利箭!”
就连皇上都如此的看重他,若是自己因为这人的态度而得罪他的话,日后必然没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历公公已经有些僵硬的笑脸,再次的浮上笑容,连声附和,“凤大人说的是哪里话?皇上命奴才来传话给凤大人!”
墨流卿垂着头,白皙的手轻轻的挑拨着手中的折扇,对历公公的话,不予置否。
历公公眼见着再次的冷场,算是见识到了前几日在朝堂上那种面对皇上,面对百官讨伐的从容态度了。
可以想象,面前的少年也实在是太冷淡了些,且也太目中无人了。
“皇上有旨,宣凤大人在今儿七夕佳节之夕,入宫赴宴!”
墨流卿手一顿,缓缓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历公公好一会儿,就差没将历公公的心给看出来,她这才悠悠的再次垂下头,“是,臣遵旨!”
历公公一见她已然答应,是一刻也不打算多留,不过想到还有一件事情未有完成,强压下心中本不该出现的惧意,吞了口口水,继续道:“皇上说,凤大人如此大的府邸,却只有那两个侍从,实在是寒碜的紧,遂让奴才挑了些人手过来,希望这次,凤大人可千万不要再推脱了才是!”
又派人?还真的是想尽办法呢!
遣散了一次,她自然是会想到有第二次。
不过,该做好的准备,也已经做好了,自然,她也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有着异心的人进来了。
“既是皇上眷顾,臣岂能再推脱?也好,就劳烦公公替凤墨多谢皇上了。”
这一次,墨流卿倒是站起来了,那没有被面具所遮挡的漂亮的唇,轻轻的挑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正好被历公公瞧见,顿时双眼一亮,看样子这凤墨已然是对皇上存了感激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