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现在是将凤主的气势学到了大半,年纪虽小,可也不能小觑。”燕歌中肯的评价道。
百里清扬与她并肩而走,了然笑道:“能得到你如此评价的人,他是第一个,看样子,你很满意了!”
“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他能在军营中待这么多年?早给我一脚踹出去了。”好吧,无论多少年,燕歌的火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三句话一说,绝对原形毕露。
“有个出色的姐姐,弟弟怎么会差?”
燕歌对这话有一半的赞同,一半不赞同:“你这话对一半错一半!确实凤主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最关键的还是那个人的心性本性。否则,姐姐越出色,也就越是嫉恨,反而成了一个嫉恨怨怼的目标,不是吗?”比如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凤容。
百里清扬知道她在暗讽谁,微微颔首,觉得也确实在理。
百里清扬在和燕歌说了一会话之后,直接的去了正厅。
他知道,和祁寒定然是在正厅中,不只是和祁寒,月观也一定在!
果然,当他到了之后,那两人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听说凤墨醒了!”月观一见到他就闻到。
百里清扬微微颔首,“是,凤主醒了,只不过,那药的味道,还是引起了凤主的怀疑。连续七日,日日两碗以心头血熬制而成的药,怕是再一次的话,就会让凤主警惕了,更别说是七日十四碗。”
“本身就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想要瞒着她也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不过却总是开不了这个口。既然我张不了口,那就等着她自己发现不是很好?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打算说,可当他下定决心要告诉她的时候,她愣是一睡数十天,将他的耐心磨完了,更是将他那点的好心也给磨灭了。机会可不等人,她错过了,那是她的责任,可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还要想要知道答案的话,那就只能等她自己去发现了。他其实还是蛮好心的,至少给她那么多的提示不是?月观如此想到。
“皇上已经知道凤主的事情,还在如此紧要关头,释放出危及性命的心头血,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身为医者,没有人比百里清扬更加的了解如此做的后果,可是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啊。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抱着活下去的打算!”冰凉的声音响起,和祁寒冷冷的说道,“从他为她放血的那一刻开始,他早已经决定了。”
不能同生,便就同死!
容洛做出了决定,所以他不再计较,不再紧张,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祁寒从几番接触谈话中,了解了他的心思,心中震撼不足以用语言来说明。
试问,世上能有多少同生共死之深情?
天下数千年来,为一个人而死,放弃万里江山的人,何其之少?
“凤主若是知晓的话,如何能答应?”
“关键在于,她并不知道!”月观闲闲的说道,“也要看你,是不是打算让她知道了。”
百里清扬一愣,突然明晓,他们对他说这些,其实就是让他自己拿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凤墨。如果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义无反顾的告诉她,可是现在,他心中也很纠结,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
说的话,他也担心凤主受不住!
不说的话,那就是欺骗隐瞒!
两厢对比,百里清扬眸中光芒闪烁不定。
而结果,他根本就不需要纠结……因为,这话一字不落的都被外面站着的人听了进去。
“不用想着怎么隐瞒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听得很清楚。”凤墨推开门,缓步走进来。
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是苍白,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怒意。
月观说的不错,她是个谨慎的人,心中有怀疑的话,她更习惯于自己找寻答案。她看的出来百里清扬有事情瞒着她,也看的出来,他无意说出真相。既然明知道在他的口中得不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真相,她又何必再继续的纠缠不休?
她从无衣的口中审问出了一些眉目,却也并不尽全。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是个认死理,极为钻牛角尖的人,想要知道的,一定是要知道的,拖,她托不住。想着或许在月观的口中还能知晓一些什么,便就不顾无衣的阻挠,直直的来到了正厅。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当真寻到了答案,却不曾想到,答案竟是如此残酷!
“凤主!”
不只是百里清扬,和祁寒与月观的神情都是一变,显然没想到凤墨会出现在此地。
他们三个心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不安的,此时此刻凤墨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平静,和他们想象之中的反应差别太大。担心她激动愤怒而引起身体损伤加重,可她平平静静的吧,他们反而觉得异常的不安诡秘,倒是觉得她要是发泄出来比较好!
“这是他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也是他的选择,你实在是不必如此……”
月观刚一张口,凤墨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倏地转身离开,期间,任何话都不曾说过,除了最开始的那句话之外。
“糟了!”百里清扬连忙跟过去,他心中只知道,此时此刻,凤主必然是怒极了才对。
和祁寒也没有迟疑,同样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月观托着下巴,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淡然,他觉得,此事已经不再是他需要管的了,他的事情结束了,也该是功成身退的了。
“无论容洛的结果如何,天命已定,谁能更改?逆天之为,有一次,如何能再有第二次?罢罢罢,不见棺材不掉泪,即使如此,再有几日又何妨?”
月观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冰雪天地,几番跳跃,便就落入圣湖中心的冰墓中,身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又似乎是在对天地所说。然而,无论是对谁所说,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天命已定,谁能更改?逆天之为,何来第二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