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东合使臣差不多也该要离开了,皇上是打算御驾亲征,还是……留在帝都?”
容洛本来阴沉冷凝的神色,在听到公良策这番隐含深意的话之后,顿时露出了了然,就连嘴角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道:“以士气来说,御驾亲征,乃是上上之策!再者,现在天下还不足以让朕来坐镇,以右相之能,朕心甚宽,不用忧心了!”
“如此,臣便就去早作安排,等东合使臣一离开,皇上也就能早些出征,早些凯旋而归!”他同样笑着拱手,“当然,凤主在临走前说了一句话,臣想着,虽然是对臣所言,但总觉得告诉皇上比较的合理!”
“哦?右相但说无妨,朕也甚是好奇!”
“凤主说……‘男女有别,自古孤男寡女不得同行一室,避之让之才为正道。若是惹来闲言碎语,恐误日后娶妻之行’。以皇上的智略,此话该是何意,皇上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才对!”公良策想到当时凤墨难得有些气恼的嘟囔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笑。他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感慨,若是凤主一直如此该是多好?
容洛闻言一愣,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凤墨能说出如此任性却小女儿态十足的赌气吃味的话来。
也罢!容洛心中叹了口气,他这辈子算是拗不过她的了。既然她要去解决南衡之事,那么他就定然让她无后顾之忧!
“烈风……”
帝都城外,云凌和惊无缘二人等在距离城门约莫两里前往南衡必经之路的路口处!
两人皆是无言,须臾,远处由远至近的马蹄声逐渐的清晰,那马背上的白色身影也逐渐的看的清楚!
虽然早就得到消息说是凤墨换上女装,当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两人还是着实惊艳了一把!
美,并非是倾国倾城的美,而是一种由内之外的清冷气质,让人觉得不可亵渎一般!
凤墨眯着眼睛,因为眼睛上隔了一层,所以是快要到近前的时候,才看清楚那两个身影究竟是何方神圣!猛地一拉缰绳,马蹄猛地扬起,一阵嘶鸣之后,马儿乖乖的在原地踏步!
“云凌太子?这是何意?莫不是在等本相?”
“不错,确实是在等墨相!不知墨相可否抽出一点时间,本宫有些话想要和墨相商议一番!”云凌非常直接的说道。
惊无缘望着凤墨,在对上她的视线之后,微微颔首。
凤墨瞧着惊无缘,想了想,也就没有拒绝,从马上跳下来。
“云凌太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里并没有我们三个以外的其他人!”
“我们是听说你要去南衡,要去见楚风然!”惊无缘开口说道。
“不错!”她点头。
“你可知现在南衡是个什么状况?国不国家不家,民怨四起,楚风然此时要见你,明显是意怀不轨之心,你何必自投罗网?再者,隐世家族尽出,谁能知道南衡背后有谁在撑腰?加上还有一个西成的玉倾歌,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们准备了什么阴谋诡计来算计你?何必要去!”
惊无缘不理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此事压根就不需要她亲自去那边,楚风然现在就是一个垂死挣扎的饿狼,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世之举?
“若是需要帮助,本宫的东合自然会帮助,毕竟东合与大卿乃是盟友关系!”云凌淡淡的说道,意思也是表达了他不希望她去那里。
凤墨愣了一下,然后勾起唇,眼底寒光四溢,脸上却带着笑意道:“不,楚风然要见我,我自然义不容辞!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不死不休,若非是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早就优先解决楚风然的事情了!南衡的天下是我的,我要它兴,它便就兴,我要它灭,谁能阻止?这次之战,是与南衡最后之战,日后,这天下再无南衡之国!不过只是为了大卿更开阔了疆土罢了!既然楚风然送上门来,我为何要拒绝?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叼之理?”
“可是,据我们得到消息所知,南衡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隐世家族所支撑,你这般……怕是……”
惊无缘本来也是好意提醒她,但是他却忘了凤墨的固执。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若是那些人不知死活的插手我与南衡之间的恩怨,活腻了,我并不介意送他们一程!多些你们的好意,但我的事情,不希望别人插手!”
凤墨打断他们的话,她当然知道他们是出于好意才来提醒她,但是就像是她所说的那般,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凤墨,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四宇诸国的水很深,一些隐世家族中的隐士高手,可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走到马前,凤墨一边说着一边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我自有分寸!在这之前,云凌太子,本相有句话要送给你……不,应该是送给你的妹妹云颜公主!”
云凌挑起眉,似乎是有些惊诧。
“女子本该矜持,她如此纠缠不休本相的男人,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若是不会,本相倒是不介意教她一教!本相现在话说在这里,若是日后再让本相听到任何关于她与容洛的传言,本相不管到底是真是假,到时候本相会亲自去废了她那条闲不住的腿,断了的腿,应该也就安分了不是?云凌太子到时候应该不会责怪本相吧?毕竟……东合如此大的国家,竟然放任一国公主如此的放浪形骸,东合的人不知道教育,本相愿意代劳,定然会还给东合一个虽然残废,但绝对知书达理,知礼守德的令人称赞的堪称女子典范的云颜三公主!”
云凌和惊无缘都因为凤墨的话给震惊到了,至少在前几日,甚至是之前他们所了解的那个人,和面前的这个说出如此话来的人,实在是对不上。
真的是一个人?而不是失魂了?
“话已至此,该说的不该说的,本相都说了,云凌太子在大卿逗留的时日已经不少,也该回去了吧!再会!”
“驾——”
一声冷喝,马儿再次的一声长鸣,马蹄声扬起,带起阵阵尘土飞扬,转眼之间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