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危险的眯起眼睛,月莲若的话多少是给她不小的冲击,她其实心中早就在猜测,可毕竟那些人都不在了,她心中虽然是早有准备,也早已经知道,但从别人的嘴里面听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代价?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凤墨微微闭了闭,再次的张开眼睛,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淡淡的看着月莲若,神情再没有一丝变化,让想要利用此机会在她的脸上看到些许的不同的月莲若的眼眸一闪,嘴角肆意的笑容也稍稍收敛了些许。
“你说的不错,无论是多大的代价,我早已经猜到!只不过,无论多大的代价,你觉得从你的嘴里面出来我会相信?”
“信与不信,皆在于你,多说不宜,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你该如何去做,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凤墨冷眼看着月莲若像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神情,她没有错过月莲若眼底一闪而逝的阴暗,心中对他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自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的看着他。
好半天,凤墨却出人意料的起身,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月莲若脸上的笑容一僵,因为太过突然,与他的预想相差太大,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的视线中离开。
不对啊!
月莲若心中波涛汹涌,依他对她的观察了解,她不是那种牵扯到身边的人的时候如此淡定的人,她该是愤怒的质问,该是无论如何都要从他的口中得到那些个答案才对。可是刚刚,那淡淡的视线,毫无情感的冰冷视线,让他没来由的心一慌。他忍不住低眉沉思,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差错?
凤墨站在天牢入口处,仰头望着刺目的太阳,忽然的想起那天在御书房中与容洛之间的谈话!
“墨儿答应我,要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一直……”
凤墨任由他将她搂在怀中,在听到“一直”这两个字的时候,身子几不可察的微微一僵。而将她搂抱在怀中的容洛却非常的清晰的感觉到了,凤眸缓缓的暗了下来,搂着她的手臂也慢慢的开始收紧,到了最后,甚至是有种将要掐断她的腰肢的错觉。
此时的凤墨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的思绪飘得很远,似乎人在这里,心却早已经不在此处了一般。而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
“墨儿,不要想着离开我,否则……”本来就收紧的手,突地狠狠的一揽,游神中的凤墨下意识的因为疼痛而缓过神来。
一抬头,不其然的对上一双隐隐泛着猩红,却难掩温柔的眸子。
凤墨心中一骇,这样的凤墨,当真是她第一次见到。容洛从来给她的感觉就是从容优雅,如此的像是压抑着滔天怒火的,以及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般的暴躁野兽一般!
“容洛……”
“墨儿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容洛重复的问道,嘴角虽然噙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但此时此刻,那笑容给人的感觉却极为的冰冷森寒。
凤墨的心一惊,莫不是……
“嗯,不离开,不会离开!”现在,除了这样的承诺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的去缓下他心中的暴躁。
果然,因为她的承诺,他眼底掠过一阵惊喜的光芒,猩红的光芒逐渐的淡了下去。
“墨儿,记住你今日的话,否则,黄泉碧落,就算是入了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将你抓回来!”那个时候,我再也不会询问你的意思,我会用一根锁链,彻彻底底的锁了你,让你永远都无法离开。
最后那句话,容洛到底怕是会吓着她,所以只是在心里面说着,并没有说出来。
凤墨自然是无法知道容洛心中所想,她还在想着该如何的安抚他!
凤墨不知道,她的若即若离,真的会击溃一个人。
那日之后,他们倒是相安无事了几日,本来今天来见月莲若的时候,容洛是要和她一起的,但是最后到底她还是拒绝了,毕竟她也不知道月莲若的嘴里面会说出什么来!
容洛这一次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命人带她去了天牢深处,关押月莲若的牢房。
“皇上的心有些乱,看样子这盘棋怕又是我赢了呢!”明溪笑眯眯的说着,随即落下一子,棋局结束,今日的三盘棋,都是以明溪的完胜而收尾。
容洛眸光闪了闪,懒洋洋的扔了手中的棋子,道:“不玩了,今儿个朕的手气不太好,如此的玩下去又有何意义?”
“又不是赌博,何来手气之说?”
容洛的唇角一勾,捏着棋盘上的一枚黑子,意味不明道:“棋如人生,一步错,步步错,你说,今日朕所走的每一步基本上都是错的,若是朕的人生就如今日之棋盘,岂不是满盘皆输?”
“皇上何出此言?不过只是一盘棋罢了,今日皇上的心不定,自然也就走棋不稳,何以以棋断人生之说?”明溪垂下眼帘笑着说道。
“一步棋,朕的周围皆是陷阱,若是错了,便就是会被吞的尸骨无存,你说,现在朕所身处之地,与这棋局又有何不同?”
“有,当然有不同!”明溪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南阳王倒是与朕说说看,朕现在的处境到底与这盘棋有何不同?”
“棋盘中,皇上的每一子下落都取决于皇上的心,结果如何,对手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在现实中,皇上的身边还有很多的人,皇上所走的每一步,并非是落下实施之后便就不能悔!所谓的落子无悔,在人生的路上,在很多的抉择上,只要是没到最后,都有转折的机会!”明溪抬起头笑着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只要是还活着!皇上觉得,难道人生和棋盘上的棋局还是一样的吗?”
“是吗?”
“当然!”
容洛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反而是话锋一转,道:“明溪今年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突如其来的话,让明溪的心猛地一颤,倏地看向容洛,他发现今儿个容洛给他的感觉极为的怪异,每一句话中都是话里有话,现在甚至还突然的关心起了他的婚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就像是温子轩所言,容洛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