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认识的凤墨,是一个坚强而不屈不饶的女子。无论是当初的凤鸾,还是浴火重生的凤墨,根本就不该有如此的死气沉沉的模样。何曾时候,什么也打不倒的人,现在却变成如此模样?凤墨,若是你能看见,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似乎是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难道你就打算如此的活下去?至少,你至少也应该表现出一点点的求生欲望也是好的啊!”
“你对容洛到底如何?如此逃避下去,到底是有什么好处?你觉得单单就是你的这种做法,到底是有什么用处?你觉得真正爱你的人,会因为你如此的行径,然后就和你分道扬镳?还是说,难道你觉得是因为你,所以你身边的人才话会被伤害?”
一直都细心观察着凤墨的惊无缘,从始至终,无论他说什么都无动于衷的人,却在他说到最后的话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黯然。知道自己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他除了震惊和心疼之外,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看样子我是猜对了!”找到了症结所在,那就好办多了,“如果我让你停止如此荒诞而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大概也不会听我的吧!”
“……”
“实际上,你这是一种逃避,你知道吗凤墨。如果你真的觉得活着是一种痛苦的话,你应该想到,到底你现在为什么还能活着,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一个本来应该死了,或者本来已经濒死的人,还能在这里苟延残喘?”
惊无缘最后的话说的有些重了,甚至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凤墨,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惊愕之色。但他并不后悔,他既然敢这么说,自然也就并非是没脑子的脱口而出,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也尽量的让话说听起来不是那么伤人!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如此的对她说话!
不对!
或许是应该说,这是她重生之后的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这般重的话来。
凤墨的眸子晃了晃,然后缓缓的垂了下来。
事实上,惊无缘说中了一部分。
她却是是因为逝者的事情而自责,但却也不是中自暴自弃之人,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能活着,她也更加的清楚自己活下来的意义。只是,心中虽然清楚,但总是会有一个坎过不去。她确实是认为,只要是她保持距离,那么她身边的人也就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她才会努力的和容洛划清界限。
她都明白,她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
容洛……岂是那般容易放弃的人?
只是,她自私的想要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罢了!
到最后,凤墨没有回应惊无缘一句话!
惊无缘或许也是为了给她时间想清楚,在她不说话,又得不到回应之后,便就去了外面,没有再打扰她。
已经是腊月,一路行来都是暖阳当空,没想到在临近目的地的最后一天,天色逐渐的阴沉下来,下午的时候,在最开始的小雨之后,甚至下起了鹅毛大雪来。
到了傍晚,他们抵达大卿的军营的时候,外面已经变成了冰雪砌成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百里清扬是早早的就等在军营的入口处,远远的瞧见他们,就连忙迎了上去。早先就得到消息,说是云凌太子等人要来,他在见到本人之后,倒也没有多少的惊讶,在对容洛和云凌匆匆拱手行礼之后,他就急匆匆的向着唯一的马车走了过去。
百里清扬挑起马车的帘幔,刚打算上去将凤墨扶下来,却被人拦住。他转身,而后也知趣的收回手站到一旁。
容洛抿着唇,跳上马车钻了进去,眼底波涛汹涌,最后化为无声的叹息。俯身将她抱在怀中,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她再要是挣扎拒绝的话,他干脆就直接的点了她的穴道,省的他再听到不想听到的话来。
但出乎意料的,凤墨不再是像之前那般的排斥,只是微微的挣动了两下之后,便就任由他抱着,不再有任何推拒的举动!
容洛一直冷气沉沉的凤眸之中,多日来,终于是浮现了一丝暖意,还有点点惊喜。
这是不是就代表,她终于不再继续的和他闹别扭了?
“噢?已经到了?我还以为再要等些时日呢!”
西成军营中,月莲若似乎是一点也不惊讶他们能够全身而退的回到大卿境内,或者更加的应该说,是他故意的放水让他们离开!
玉倾歌的眼底精光闪动,晃了晃杯中酒,漫不经心的说道:“本身便就是敌人,却将玄音传授给她,圣子这是嫌自己的敌人不够强大,所以才要故意的以此等方式树敌不成?”
他是真的想不通,玄音既然那么有威力,按照月莲若的话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局,既然是局,却将如此危险的东西给了敌人,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月莲若对于玉倾歌的问题并没有回答,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凝着淡淡的笑痕,似乎是深不可测的样子!
玉倾歌冷冷的看着他,总是一副事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还当真是以为自己是什么出色的人物了?
玉倾歌是个骄傲的人,像现在这样的屈居人下,已经是很大的忍耐力了,别指望他还能做出什么让的妥协,毕竟他是西成的摄政凤王,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被人控制,并非是他行事作风!
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月莲若的出现,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但是,他必须让他知道,他们之间,他是才是真正做主的人,而不是月莲若,这个侏儒族出来的人!
“你到底为何那般去做,我暂且不论,圣子是否需要给本王一个安心?至少,现在圣子给本王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放不下心来。本王可是深切的记得,当初的圣子如何的帮助凤墨,就连……”顿了顿,玉倾歌似笑非笑的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月莲若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脖子,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酒,笑着道:“说起来,圣子脖子上的那道疤痕,想来是不可能造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