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严词厉语,楚风然再次的将南衡现在所面对的一切都推卸到了别人的身上。南衡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明明是他自己的责任,到了最后,倒是成了铩羽骑,成了她的责任,若此番话传扬出去,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啊!
凤墨只是冷冷站着,对于他的话,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哦?我的错?也是,却也是我的错!楚风然啊,我最大的错,就是让你这般的耍弄,我最大的错,就是相信你!所以,我最后的选择是挫骨扬灰!但是你呢?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你说……若是我现在杀了你,南衡的百姓,是否会因为你这个昏君的死,而欢呼雀跃?也是,应该是如此的,你可要瞧瞧宫门外的那些个百姓是如何的诅咒你的?”
楚风然一颤,他心中的恐惧,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的去解释,他是真的害怕,凤鸾的武功,他虽然是没有领教过,可传言她的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地。这天下能和她相抗衡的人,也就只有四绝之中另外三绝!他的那点勉强拿得出手的武功,和她一比较实在是拿不出手。
想到这里,楚风然眼睛一转,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这里死了,他要好好的活着,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做,他如何能死?
望着靠近自己的凤墨,楚风然心中忽然的就掠过一个念头,而后向后避开的时候,大声的喊道:“你不能杀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凤丞相是怎么死的?”
果然,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凤墨手下果然是一顿,眼底掠过迷茫之色。
这么多年来,爹爹的死,一直都是她心头最大的痛和最大的疑惑。毫无疑问的,楚风然和凤容绝对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而凤容因为恨她,虽说是将事情都说出来了,但是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可信的,她也不是很确定,所以,甚至是到死,这个秘密到底如何,也就只有当初另外一个知情人知晓了。现在,唯一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也就只有面前楚风然一个人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楚风然猛然高喝‘来人,有刺客’这样的话,御书房外,御林军倾巢而入,顷刻间,就将凤墨保卫在其中。
楚风然现下是彻底的放心了,即使是武功高桥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不为所用,便就杀,然后他一样的能够得到铩羽令,一样的可以控制铩羽骑!
要怪谁?怪就怪凤鸾自己,好好的活着不好,偏偏非要来自寻死路,既然想死,他自然是要送她一程!
“你想要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楚风然站在最外面,他也聪明,并没有提起凤丞相的名讳,他深深的知道身边的人对凤丞相的敬重,若是提起的话,恐怕是得不偿失。
冷笑的看着面色沉静的凤墨,楚风然缓缓的说道:“当年,不过只是略施小计,买通一众武林高手,埋伏在你爹所经之地,斩杀只带着十来个护卫的文官,不过是弹指之间!虽说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总是有那么些个亡命之徒不是?”
楚风然笑的得意,当年他可是亲眼的看着他的岳丈死在他的面前,甚至最后也是他将最后一剑深深的插在他的心口上,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凤容和他知道罢了。那时为了防止泄漏风声,他和凤容乔装打扮成为一个平常人,除了死掉的凤丞相,谁能想到,这场意外的强盗截杀,不过是南衡的当今帝王和凤丞相的女儿所设计?
得意的大笑过后,楚风然冷冷的挥手:“杀,将这大胆的刺客给朕杀了!”
楚风然的话音刚落,那些围着凤墨的御林军就疯了一般的涌了上去。
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凤墨倒是反而平静下来了,寒眸深沉,淡淡的扫过楚风然阴狠的面容,而后收起凰剑,左手一扬,瞬间白绫如长龙一般,将包围上来的御林军全部的扫到一旁,而在这个空档,她手中白绫一甩,狠狠的将御书房的窗户击穿,随着木屑的落地,她快速的窜了出去。
所有人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刮过,而后白影一闪,原本被围在御书房之中的人,已然的闯了出去。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将那女刺客给朕斩杀了!”楚风然知道,这次绝对不能让凤鸾跑了,若是凤鸾这次跑了的话,那么他的这颗头颅算是就此拴在裤腰带上了,随时随地的都有可能被她收割了去。所以,无论多少代价,他今日是定不准凤墨离开南衡的皇宫,无论是任何的代价,他都要杀了她,夺回来那铩羽令!
凤墨微微的歪着头,此时此刻,她的双手空空,一点东西都没有。但是即便是如此,所有刚刚吃过她的亏的人,都不敢小觑她。他们可是亲眼的看到,那突然的消失在她身上的剑,以及突然的从袖子中窜出来的灵活的像是活物的白绫。
“无衣!”
一声落下,一身灰衣面无表情的无衣就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凤墨的身边。
凤墨还是记得她身体现下比较的虚,也记得百里清扬说过,半年之内,不能妄动武功内力。刚刚她已经是动了,虽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但多少还是注意一点比较的好。
这些个御林军到底是何德行,她比谁都要了解,这些人,无衣一人足矣!
“杀!”
一个字,无衣一句话都没有,微微点头,直接的杀入了包围圈。有无衣在,凤墨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只是顷刻之间,她的身边就干净下来,地上的尸体却是越堆越多。她依旧还是那一身如雪不染纤尘的白衣,看也不曾看一眼身边越来越多的尸体,而是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向着楚风然的位置走去。
楚风然瞪大眼睛,这一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得意狠毒,而是恐惧害怕,他是真的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好,他是南衡的皇帝,怎么能这般轻易的就死掉?
“你不想留着我,我也想好了,若是留着你的话,实在是腻烦的慌,不如送你去见凤容可好?你们这对绝配,就去地下做一对鸳鸯如何?”凤墨走向楚风然,每一个攻向她的人,都被无衣斩杀在此,她根本就连手都不曾抬一下。望着明明很恐惧,却佯装淡然的楚风然,她继续道:“只是那个时候,你们不要忘了去向爹爹和莲伏地请罪!若是那时他们愿意原谅你们的话,你们便也就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