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王殿下的一把红莲枪,才是如传言所说那般!凤王殿下的这把枪,本相可是深切记得,当初以及刚刚,险些的要了墨儿的命。若是本相的黑玉骨扇当真是削铁如泥的话,恐怕这枪,本相早就削了它了。”
容洛一击不中,倒也不恋,反手收势,身影刷的向后退了数远。
“哦?原来容相这是来为墨姑娘报仇来了?”玉清歌收起枪,整了整身上有些零乱的红衣,笑看了不远处从刚刚开始到现在,都不曾移动一步的凤墨,“罢了,今日算是本王输了,本王也将会信守承诺,今日之事,就当是本王梦一场!下一次,本王非常期待!”
说完,玉清歌倏地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容洛微微地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玉清歌消失的地方,而后面上的冷色收起,转身的时候,眉梢眼角都带着深深地笑意。
“墨儿,你家夫君今日英姿,可满意?”
原本张唇要说什么的凤墨,被容洛忽然的一通话,猛地一噎,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上似乎隐约的出现了点点黑线,嘴角微抽的看了眼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猫一般满足的容洛,而后,果断转身,抱起放在一旁的琴,头也不回的向着来时的路回去!
“墨儿这是不满意?”容洛收起扇子,从容的将凤墨抱在怀中的琴拿过来,“那玉清歌不是个会轻易罢手的人,墨儿日后定要当心!”
两人并肩而走,一个白衣如雪,即便是在这墨色黑夜之中,也极为的显眼。一个则是玄衣如墨,除了领口袖口的边角以罕见金丝线绣成的朵朵祥云,那黑衣墨色之中,倒是显得不甚明显。
“为什么回来?”凤墨忽然的问道。
“不放心啊!”低声的叹息,容洛忽然的向前一大步,然后一个转身挡在凤墨的面前,黑夜中,那一双亮得惊人的凤眸,带着眷恋柔情,“不放心墨儿一个人留在南衡,我总是担心若是墨儿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若是我再次的错过,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墨儿的身边的话,我该如何?就像是刚刚,墨儿,刚刚我差点就再次的失去你。”
没有人能了解,刚刚的那一刹那,容洛心骤然的停下,若不是出手迅速的话,恐怕现在他当真会杀了玉清歌。可即便是不曾杀了他,容洛也知道,终有一日,他将会再次的和玉清歌对上!
“你该知道,你若是长期滞留不归,那么北流当如何?身为北流的主力军的凤鸣骑,却公然的包围皇宫,软禁北流帝,你可知将面对天下人何等的指责?”
凤墨不明白,世人不都是应该极为的在意自己的名誉?且容家世代忠良,更是和曾经北流开国皇帝共同打江山,这名誉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就不必说了!天下悠悠众口,这忠义二字,容家,当真是不要了?还是说,只是容洛不要,甚至不曾经过容王爷的同意?
“天下人的指责?墨儿以为我会怕?”容洛忽然的笑起来,那笑容中是绝对的自信,“北流帝是什么样的人,北流的那些个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北流的政。权是如何,北流的那些王孙贵胄是如何,墨儿难道看不到?”
“……”
“这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谁若是能拿的去,那边就是谁的,谁若是能给天下黎明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那谁就是贤明君主!谁又能死板狂妄的告诉所有人,这天下就是应该是他的?”
凤墨当真是没想到容洛是如此看待皇权,倒是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古往今来,朝代更替,权利倾扎,有多少人能够看清现状?有多少的人能够将那般随意的看待手中权力?兔死狗烹的事,历朝历代比比皆是,帝王为权,斩杀忠良,更是多不胜数,权力,当真是个好东西!”
说到这个的时候,凤墨的眼底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虽然转瞬即逝,却让一直都注意着他的容洛看进了眼底,更是记在了心理面。
凤墨对于这帝王权臣之间的关系,竟然也看的如此透彻,倒也是令容洛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他的墨儿当真是不同于他人!
“对于帝王权,容洛,你有何感想?”
第一次叫容洛的名字,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就像是早已经叫了无数遍。容洛更是惊喜,惊喜于她如斯态度,惊喜于他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吐出来,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意义。
只是,这样的惊喜刚过,容洛嘴角笑容微微一敛,缓缓的带着一丝试探,“墨儿以为,这北流国,如何?”没有正面的回答凤墨的问题,而是转了一个弯。他并不是转移话题,且他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她定然明白。
果然,凤墨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容洛,侧身从他的身边走过,背着手,淡淡道:“北流看似四国最弱,实则兵强马壮,且民心所向之齐,数四国之最。且北流之弱,不过只是弱在朝廷,弱在君姓一家的政权之上。若是不算帝王权的话,北流决计不弱于东合西成,并驾齐驱之势极为显著!若是帝王权在民心所向之处,恐有超过之势。”
随着凤墨的话,容洛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烈,“墨儿为何只说东合西成?难道这南衡不可?南衡于四国之首,若是不能比之南衡的话,比之另外两国,又有何意义?”
“南衡,你放在眼里?”不答反问,凤墨冷笑,“失去了铩羽骑,失去了民心的南衡,你觉得还有何气候?容洛,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且要记住,民心如水,帝权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要得这天下,民心为重。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当真信了人,就万不可怀疑。人心,得之不易,万望珍惜。”
这是曾经凤墨在待人用人之上的一贯准则,除非是将十足十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否则,她决计不会随便的怀疑她手下的那些人。
容洛在北流的那番动作,以及现在的话,凤墨心中隐约的已经明白!不过想来也是,北流是容家几代打下来,更甚至是在老容王的父亲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老容王还不是容王爷,老容王兄弟六人,最后去而只剩下老容王一人。单单容家这一家子,为了这个北流,花了多少的心血,废了多少的心力,若是当真北流就这么的败在永和帝君李振的手中,他们如何能够甘心?又如何的去面对九泉之下的那些随着容家出生入死献出生命的那些个忠义之人,又如何的去面对容家战死沙场的那些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