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不认为容洛会不清楚个中利害关系,这明明就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他就不明白了,容洛如此之急的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记忆中,容洛和凤墨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那般的好。
“我知道!”容洛冷冷的站在那里道,视线却在周围的环境扫视,眼底一道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
这里的一切布局,都是那般的熟悉,这样的场景,让容洛心中有些怀疑。
容洛始终都坚信着他的墨儿没有死,而在他的心中,凤墨,这个墨儿当初的“心上人”,应该是知道一些才对。
刚开始也只是怀疑,现在却是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有很多的地方都有些疑点的。
凤墨处处和墨谆作对,凤墨装似无疑的和容王府交好,凤墨‘碰巧’的找到重伤昏迷的他。
如果之前还能解释,那么……玄音……应该怎么解释?
据他所知,玄音救人伤己,什么样的决定,竟然让凤墨这个和他没有多少的交情的人,如此的大手笔?
这一点不得不让容洛深思。
再加上这次凤墨的院子中微微有些熟悉的摆设,竟然有种墨儿就在此处的荒唐感觉。
凤墨,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凤墨回到房间中,望着桌子上的黑乎乎的药,微微的蹙起眉峰,“这药……”
“师父说了,每日三次,一顿也不能少!”易安像是知道凤墨要说什么,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顺便还将手中的药端到了凤墨的面前。
顿时,刺鼻的药味就传进了凤墨的鼻腔中,让凤墨的脸色大变。
“拿走!”快速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凤墨的以手掩鼻,眼底划过厌恶。
易安不为所动,“师父说,若是凤主不愿意喝的话,那么日后凤主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这身子就垮掉了,可就不能怪人了!”
“谦少!”易安看着凤墨的身后,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墨谦板着一张小脸,伸手接过易安手中的药。易安知道,只要是墨谦出马的话,即使凤主再如何的不愿意,也会乖乖的将药喝了。这是芍药在临走前,特意告诉他的,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每一次到了凤墨吃药的时候那么的巧,墨谦会来这里,就是易安提前通知的。
易安站到了一旁,墨谦冷着一张小脸,“喝了!”
凤墨一怔,而后有些哭笑不得,抬起手摘下脸上的半张面具,露出那张绝美精致的容颜,黑黝黝的眸子中,是掩藏的很好的疼宠。
这墨谦,还真的是会挑时间,每一次只要是到了她喝药的时间,他总是突然的出现,一直都是这样。
“喝了!”墨谦不厌其烦的再次的重复,无论武功多高,她都依旧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那般的惧怕喝药,实在是有些奇怪。
这些药虽然苦是苦了点,可正所谓良药苦口,若是不苦的话,又怎么能对身上的伤有用?
凤墨无法,墨谦的固执她早就已经领教过,若是不喝的话,恐怕今天是不能离开了。
咬着牙,接过墨谦手中的药,一仰头灌了下去。
意外的咂巴了几下嘴,这一次的药倒是满口的甜味,虽然也有着淡淡的药味,可竟然已经不苦了。
“师父知道凤主怕苦,在经过了几次的试用,在不减少那些药的药效的情况下,又加了一味化苦增甜的药,所以凤主不用担心,日后你的药基本上都不会有多苦。”
易安脸上露出笑容,有一种恶作剧得逞了的狡黠。
终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憋了这么长的时间,孩子的心性哪能如此的压抑下去。
“我不能不能和你姓?”
凤墨刚刚的将手中空了的药碗放下,端起一旁的温茶驱散口中淡淡的药味,在听到墨谦小声的话语之时,微微的一顿,挑眉看向他。
凤墨没有说话,对于墨谦的要求不置可否。
圆润的手指在面具上面轻轻的划过,淡淡的看着他,“这个名字很好!”
“我不想再姓这个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墨家的人!”墨谦有些气急的大声道。
“谦儿,这个姓并不代表着你和墨家就有什么关系!”凤墨抬手抚上墨谦的头,“谦儿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可……”可是你不是都换了名字换了姓……
“谦儿,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称呼,当我们死了之后,就彻彻底底的被人遗忘。”凤墨淡淡道,“而你,要做到的则是怎么样的让人记住你的人,只有那个时候,你的名字才有用。”
凤墨当然知道墨谦要说的话,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她的眼底掠过一道暗沉阴郁的光芒。
一年多的时间,凤墨是真的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张脸。
可是,正是因为习惯了,反而更加的心酸可笑。
凤墨,凤墨,不过是两个身份的结合,一个凤鸾,一个墨流卿,这个名字,代表着新生。
只是,真的能够新生的了吗?其实凤墨知道,她不过只是换一个身份,去做一件极为疯狂和痛苦的事情罢了!
“那么姐姐,容洛呢?”
墨谦忽然张口问道,他都看到了,在外面,容洛,那个喜欢姐姐喜欢的在听到姐姐‘死掉’了的消息之后,昏死过去的男人。
凤墨一愣,诧然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墨谦,心口震动。
她刻意的遗忘,刻意的不去想外面的那个男人,却没想到被墨谦提了出来。
“姐姐,逃避并不是你的作风!”
在凤墨看了,现在的墨谦的每一句话,似乎都隐约的有些咄咄逼人之感,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半晌,凤墨才垂眸端起茶喝了一口,掩藏了唇角微微泄露的情绪,“他适合更好的女子。”
而她,无论是她的手,还是她的心,都沾染了太多太多的血,早已没有资格!
墨谦嗤笑,“姐姐何以认为你不是他心中最好的女子?在容洛的心中,到底谁才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女子,其实姐姐多少的能够猜出来,如此刁难对方,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