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月晰,是A市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能力去更高的阶层,只不过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月晰是出了名的纨绔。满腹经文,学富五车这些词用到她身上也不为过,但是太爱拆台,导致她没有一个朋友,没人愿意和她接触。“月晰”,多么美得一个名字,可在外人说来,用在她身上就是浪费了!
大桥上,一个女人站在桥边,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河水,下面一群人围观在那里指指点点,无疑都是劝阻。月晰恰巧下班经过,看着那站在桥边的女人,眯了眯眼,眼底的不屑之色一闪而过,挥挥袖子准备走人。
这种戏码她见到多了!无疑都是些丈夫出轨找小三啊!被骗***后寻死觅活啊!肚子被搞大后抛妻弃子啊!
……
“小姐这是要寻死么?”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月晰不由止步,回头看着一边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子。
男子容貌出众,二十多岁左右,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清清爽爽,给人以舒服的感觉。
旁边的围观的人不禁嗤笑出声:“这说的不是废话么?小伙子长得这么俊俏该不会脑子有点问题吧?!”
男子也不恼,微笑看着那个站在桥边的女人。女子回头,满脸泪水,十分狼狈,不说话,只是抽泣不止。
*****is*****!(贱人就是矫情!)月晰暗骂一句。
“姑娘若是从这跳下去不是不可,只不过……”男子欲言又止,脸上的犹豫之色如招牌般映入众人眼帘。“只不过若是姑娘跳下去后,必定会被这河水淹没,我听说这河里的鱼甚多,不出十二小时,所有细胞全部死亡,一些微生物开始在你身上繁衍,一些腐生细菌在河中鱼虾的帮助下,一定会把尸体分解,可最后尸体内的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会随之分解,到时候流入这河水中,想必这水也无法再饮……”男子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也面不改色,依旧微笑着,可这话听在女人耳中,却有一种像吐血的冲动。眼泪更多了,“呜呜唔……”
月晰恶寒地看着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女人之耻啊!倒是这个男人,看起来…嗯…稍微有一丢丢顺眼。对!只有一丢丢!就是太黑心了!不好!不好!
“这位小姐以为呢?”男子缓缓看向月晰,使得人群的焦点一下子转移到了月晰的身上。
月晰差点破口大骂。这人有病吗?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就看她一人?月晰咬咬牙,从牙缝里慢慢吐出:“对…”
男子得到了月晰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这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似乎没有看见月晰那恨不得将他凌迟的目光,继续回过头去,看着那个女人:“小姐,您若是寻思完全可以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跳崖了也好,不过摔个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罢了。”依旧是笑若春风般的脸,可是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这男人心好狠!
月晰眼睛微微眯了眯,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站在桥边的女人身子好似微微抖了一下。
“当然,这种死法可能太血腥了些。”人们不知怎的都不由舒了口气。
月晰脸上的表情倒是怪异:这男人这么黑心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小姐还可以去路边的小卖部花个五块钱买把刀,回家往手腕上一割,隔断静脉和动脉,一会应该就死了。”人们的脸白了几分,女人的脸已经如死灰般颜色了。
“啊!我忘了,这样会很疼!”男子微微皱眉,故作沉思状。
月晰已经靠在了桥边的一个围栏上,饶有兴趣地看着。
“要不姑娘可以去城郊的西帆路,那里车影如梭,只有往中间一站!一撞!就完事了!虽然可能会有一点点疼,死相一点点难看,但至少比前两种好一些。”男子十!分!关!切!地看着女人,女人脸色惨白的看着男子,再看看月晰,最后看看围观的人群,大叫一声,哭着跑开了。
月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男子,男子不知是否无意,也看向月晰,月晰一怔,慌乱偏过头。男子一笑而过。
就这样,男子好似无意识地闯进了月晰的心。
不知是否无意,几日中男子总是与月晰能见上面,可男子每次都似乎觉得只是偶遇,月晰觉得不对劲,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每次经过男子都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做什么。
就这样,月晰一开始对男子的怀疑也慢慢消失了,甚至偶尔还能说上几句,久而久之,缺少朋友的月晰就把男子当成了朋友,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会向男子倾诉。而男子总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偶尔说上几句,也是单句,月晰数过,男子说的每句话从来不会超过十个字,哪有那日桥上初遇时的好管闲事!?
在与男子交谈中,月晰了解到这个男子叫做云倚,刚来这个城市没多久,现在还在外租房子居住。
不过月晰总觉得男子很奇怪,但不是那种坏人,而是觉得他好像在这个世界中不和谐,有种古人的感觉。
月晰知道自己想多了,可是她最近总是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一个穿着古装白衣的少年背对着她,背影很模糊,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记得他的一席如素白衣,和腰间那一块阴阳白玉环,黑色的流苏,及腰的墨发……不知怎的,月晰总觉得这个男子和云倚很像,很像,即使她没有看过他的脸……
清风拂过杨柳畔,又是一年春光好景。月晰认识云倚已经一年了,而现在的云倚,已经成为了月晰的男朋友!
其实月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向云倚告白的。还记得那次,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月晰第一次红了脸,宛如春日里那粉嫩的桃瓣……
云倚答应了,从此云倚就住在月晰的家里,两人也就差不多是同居了。但是,他们从来都是分床睡,好像,还是云倚要求的。其实月晰也不是想要亲密到在一张床上睡,只不过这种事情由云倚说出总让她有些微微发窘。
每日,月晰去上班,云倚就在家中收拾收拾,偶尔还会接月晰下班,倒也成了:女主外,男主内了。而云倚毫不在意,月晰也不关心,他和她开心就好!
可是,那日还是来了……
恰巧是农历的正月十五,云倚难得主动提出要和她一起出门赏月,月晰自然答应了。
云倚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月晰那时还是有些犹豫,可云倚却说,从高处看月,才更显风情。月晰虽然觉得怪异,但依然和云倚去了。
到了山顶,纵使秋日露中,月晰还是累出了一身薄汗。云倚看着东方的那轮明月,抿着唇,脸色淡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月晰看着云倚,心里不禁有些瘆的慌,抓住了云倚的手。
云倚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目光灼灼的看着月亮,阴森森的山顶更显诡异。
忽然!
不知怎的,云倚脚下的石子忽然松动起来,云倚好似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往山下摔去。
月晰的手还恰巧拉着云倚的手,被云倚一带,也跟着跌落下去。
可能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最后,云倚摔下去的前一秒,她拉着云倚的手,被他反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