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竟然混到了朕的军营,还独自跑去后山!“
这个时候,子时已经过半,南宫烈亲自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后山断崖,黑金的眸子里全是愤怒,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威胁。若不是那个男人说出了只有苏锦儿才有的特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牵挂已久的女人会早已来了军营,如今还身陷险境。
上了断崖发现早已无人在战斗,地上到处是死尸,断崖的最边缘,躺着一具无头男尸和一个手提头颅的女人,毫无疑问,此女便是苏锦儿了。
她虚弱的躺在地上,看起来毫无生气。头发也披散着,右手死死地抓住那大将的头颅,虽然满脸鲜血但是南宫烈还是第一个就认了出来。
“苏锦儿,苏锦儿你给朕醒过来!”上前将苏锦儿搂在怀里,大手将她脸上的血迹随便的擦了擦,南宫烈心疼的看着满脸苍白的人儿,不住的摇晃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身后的昆凌一脸诧异的看着被封起来的南逍遥,不可思议道;“她竟然使出了紫蚕的最高层,冰封?”
“何为紫蚕?何为冰封?”南宫烈皱着眉头质问道,他并不喜欢任何和苏锦儿有瓜葛的男人。
昆凌没有回答南宫烈的问题,只是略微着急的催促道;我劝皇上还是赶快将他们送回回营地救治,免得敌军来增援,误了时辰。
“他们?朕只会救朕的女人,至于其他人等,与朕何干!“南宫烈极其的不友善,那个冰封的男人给她带来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他决不允许她们再有任何瓜葛。
“苏姑娘本就是为救他受伤,若她知道你见死不救,那么,你将如何自处?“昆凌说着便将冰封住的南逍遥扛在身上。
“你敢威胁朕!“黑金的眸子寒意更甚,他甚至想杀了眼前的男子。
而昆凌却不以为然,他不会的,南逍遥不能这么没有身份的活下去,有些东西是他该有的,就必须要拥有。
“哼!南逍遥一心助你,如今有大难你却不救,既如此那我也不便告诉你他与你的关系了!“说罢,昆凌疾步往军营赶去。
“关系?“这一句话果然引起了南宫烈的重视,无论真假他必须得将这些事情弄清楚,他决不允许有任何能威胁江山的因素存在。
“回营!“南宫烈抱着苏锦儿骑上了马儿一声号令,往营地走去……
三日后的夜晚,苏锦儿终于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喉咙干涸的要冒火一样,她踉踉跄跄的走到长案旁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回了回神,才发现她不在自己的营帐内。她环顾周围,长案,架子上的黑色龙袍,行军地图,沙盘……
素手抚上脸颊,没有面具,身上穿的也是自己在皇宫外平日里穿的衣服,心下便已了然。“这里是……帅帐?南宫烈已经发现自己了!““苏锦儿警惕出声。
这时,账外传来浩浩荡荡的马蹄声,透过火光,账外无数影子跑来跑去,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近,掀开了帐帘。
苏锦儿背对着门外沉思“她怎么会在这里,随后突然想起那晚,南逍遥为自己挨了好多箭,被自己冰封了起来。
“南逍遥……南逍遥怎么样了?“案前的苏锦儿一个焦急的转身,对上了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子。
南宫烈身披黑袍银甲,手握长剑,满身是血的站在苏锦儿面前,他满目深情,她满眼迷茫。
南宫烈正欲开口,听到苏锦儿突地问起了南逍遥,原本满是柔情的双眸如六月的天气一样突然变得阴沉无比。苏锦儿才意识到,南宫烈必然是为了那一句话生气了。
快传军医!皇上受伤了!“
小顺子一声受伤,三四个军医慌忙的进账要为南宫烈包扎。
“都给朕出去!”一声怒吼,小顺子识趣的将军医都带出了账外等候,皇上的脾气历来如此,还是等他主动召军医吧!
“南宫烈!”苏锦儿刚一出声,便被南宫烈钳住双臂。
“朕为你一身戎装血战疆场,你却在这里关心别的男人怎么样!”黑金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南宫烈愤怒的看着眼前虚弱的女人,又忍不住心疼。那****在断崖遭敌军埋伏,他便亲自上阵去杀了敌军将领为她报仇,如今她醒来居然关心的是别的男人!
“南逍遥死了么?”苏锦儿生性倔强,依旧是只关心南逍遥的死活,她必须要知道结果。
此时的南宫烈已经勃然大怒,他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此关心南逍遥,即便是自己受伤了满身是血她也不曾过问一句。
“想知道他是否活着是吗?那你亲自去看吧!”南宫烈愤怒的一甩手,将苏锦儿扔到了账外,愤恨的一拳打在长案上,长案应声而碎血迹斑斑。
寒夜的风本就刺骨,苏锦儿本来虚弱,被南宫烈这么一折腾,便又晕了过去。
“哎呦,贵妃娘娘怎么晕过去了!快快快,赶快诊治!”
小顺子的声音从账外传来,南宫烈闻言,不顾愤怒的冲出大帐又将苏锦儿抱回了床上。
“快看看,她怎么会如此虚弱!”
南宫烈坐在床边任由一名军医为他包扎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人儿。这时初月也闻讯赶来,一进帐便呼天喊地的唤小姐,却发现她又昏过去了。
“皇上!贵妃娘娘气虚血弱,显然是内力使用过度,需要有人来为她渡入一些真气!”
“你们先退下吧!皇上要休息了!“小顺子一边向浴桶里打入热水,一边催促着军医离去。
“烈!让我来给小姐渡入真气吧!”初月焦急的自荐,这么长时间她终于见到了小姐,但是小姐却长时间昏迷,她恨不得要将命给小姐了,
“你也出去!她的身体里只能有朕的东西!“南宫烈霸道的命令着,内心早已悔恨交加,若不是那一摔她怎么会晕倒。
初月走后,小顺子伺候南宫烈洗完了澡,便也匆匆离去了,帐内只剩南宫烈和昏迷的苏锦儿。南宫烈轻轻的将苏锦儿扶起,随即在她身后盘腿而坐慢慢的运气,双掌抵在苏锦儿后背,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真气渡过去。
半柱香的时间,南宫烈也已经是满头大汗,他与敌军连战三日,都没将那落花镇收回,现在帮苏锦儿渡送了这么多真气,早已体力不支。
轻轻的将苏锦儿放倒在床上,慢慢起身,他着起湿布轻轻地帮她擦拭脸颊。
“不要!南逍遥!你不要死!”床上的人儿呢喃出声,语气颤抖。
恍惚间,苏锦儿似乎又回到了在断崖上的那一幕,南逍遥为保护自己被万箭穿心,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床边的男人则一脸痛苦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帝王之家不能有的痛楚和孤独,俊逸的脸庞因为连日征战而变得消瘦,眼眶也因为睡眠不足变得越发的深邃。此刻却因为一个女人脸上挂满了痛苦与无奈。
“苏锦儿,你的心……已经不在朕的身边了么?”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攥起湿布,接着牙齿狠狠一咬,南宫烈起身走出了营帐。
“小顺子!去唤初月来照顾着!”
“是皇上!”
早就在营帐外等候的小顺子应声离去,南宫烈走向营地的另一个方向,他的脸上则早就布满了化不开的愤怒,变得阴毋。
营长的最后一间,南逍遥依然是冰封状态,昆凌知道,这世间只有一人能救治南逍遥,那便是“云溪”幸在进营后命人将南逍遥的底细查的一点不落,否则如今他便只能等死了。
看向南逍遥,昆凌道;“南兄,你再撑两日,我已命人去寻你的随身大夫了,眼下还不能将你解封,如今你性命堪忧,昆某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南逍遥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死德性?”
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一道清丽的声音,昆凌猛然回头,发现一个清秀伶俐的青衣女子抱着双臂一脸玩味的看着冰封的南逍遥,虽然话语轻佻,眼里却满是那种久别的思念。
“你?云溪?”
昆凌警惕出声,但转念一想,她应该就是云溪了吧!
“废话,不是你派人寻我的么?”
云溪一脸狐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昆凌心下的石头便稳稳的落下,既然她还能如此开玩笑,那就说明南逍遥是真的能医治好。
正欲开口询问,账外却又传来一道声音。
“今日朕的军营好生热闹,就连军营这等严密的地方都能有人随便出入,朕许久不涉江湖,倒是真不知道我这军中还有你们这等能人异士。”
南宫烈一步跨进军营便似询问,似质问的口气说道。
“哟!这不是皇上吗,您大半夜不睡来这里作甚?”云溪果真是率性,看到南宫烈也要调侃一番。
“朕的军营,朕何时出现在何地,那是朕的自由!”其实南宫烈只有一个私心,他希望南逍遥死掉,三番四次让苏锦儿陷入困境的人本就该死,更何况她……很关心这个男人。
南宫烈不知道苏锦儿的愧疚,他不知道因为苏锦儿的一次医治导致南逍遥的病情加重时日无多,必须要一种珍药来救治,而就是这个珍药,差点要了二人的命。
“皇上若不介意,我现在需要一些草药和医治工具,马上我要开始进行救治了,救治完他我还要去看我妹妹初夏呢。”云溪看出了南宫烈不友善的眼神,有些不悦道。
“初夏?”听到这个名字,昆凌疑惑的看向云溪。
听到别人口中提到初夏,云溪一转头,问道;
“你也认识我妹妹?”
“你妹妹?”一旁的昆凌皱起浓眉,一双淡紫色的眸子有些闪躲。
“说,她怎么了?”云溪看出他的闪躲,一双大眼睛全是着急!
接下来,云溪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只盘旋着,昆凌的那句“她死了,好久!”
“呵呵……两个妹妹全都死了……全部都死在左家人手里……”
云溪的瞳孔散发着浓浓的凄凉,转而大吼一句。
“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