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延身后的小厮掏出了一百两银票,给了小二豪气的说道,
“结账!”不用找了。
拿着一张银票的小二,低着头笑嘻嘻的,却冷声的说道;
“看公子锦衣玉冠,本以为是富家公子,却不想也是个穷鬼!”
“你这小二,好生无礼。银票已经给你了,饶是再吃一顿想也够付了”?
身后的小厮大声的斥责着小二,对于小二辱骂公子的话显然很恼火!
这一桌饭菜总共计价九百两。公子这一百两只能付的起酒钱。
“你这是黑店,看我不报了官府,告你欺压百姓!”
小厮毫不客气,这一顿饭吃了九百两,回家太子还不扒了自己的皮啊,毕竟是自己说全上的。
“哼!”小的早就说过,您还是看菜单,是您自己不看的,现在反倒说我渺影阁是黑店!莫不是想赖了饭钱?”
“你……
“随风,付钱!”
小厮被店小二的一番话打的一时气结,说不出一个字,听到自家主子说付钱了,才依依不舍的逃出来一张一千两的来。
“喏,找你一百两!
小二,笑嘻嘻的将原本小厮给的一百两还给了小厮,便转身走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寂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几人都是沉默,唯独小狐狸吃着苏锦儿手上的鸡腿,吃的津津有味。
出了渺影阁几人又在街上简单的逛了几圈,便分道扬镳了,期间宇文延总是要买东西送给苏锦儿,都被苏锦儿推脱了。
小狐狸也在分别的时候又跳回了苏锦儿怀中,看来在苏锦儿的身边,小狐狸也懂得享受了。
“看一看瞧一瞧咯,本店新来的云锦,苏绣,各式各样都有咯……
一阵阵叫卖声在大街上回荡着,在这玲琅满目的大街上,尤其是锦绣布庄,许多官家小姐都来锦绣布庄买衣锦。尤其在这一月份,马上就要初春了,布庄的生意自然是最好的。
苏锦儿也不例外,听着吆喝声就被吸引过来了,带着两个丫头进去挑选着布料。
“小姐你看,这几匹布很是配着小姐的性子呢,”
初月手上抱着几匹月色和蓝色的云锦,幸亏是这些官家小姐都喜欢色彩不一的布匹,唯独自己家小姐喜欢这月白色和蓝色,挑选起来倒也不难。
“初月初夏你们也挑着,喜欢什么颜色就拿着吧,再多挑几匹颜色相同的,回去也给家丁和丫头婆子们做几身新衣裳迎春。”
“谢谢小姐,初夏喜出望外的拉着初月就往里面走去,这两个丫头在皇宫里都是穿的统一的衣服,自从跟着小姐到外头,也能随心穿着自己喜欢的颜色了”。
苏锦儿见丫头们都去挑了,自己在打眼望着桌上的布匹,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突然一批朱砂红的蚕丝缎,引起了苏锦儿的注意,这么漂亮的缎子,配着这朱砂红,就连一向不喜艳色的苏锦儿也沉醉了,决定买回去。
左手抱着狐狸,伸出右手抚摸着那匹朱砂色,柔软舒服,正准备拿起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放下,这是本小姐先看到的,把你的脏手拿开!”
嚣张的声音来自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只是脸上的脂粉太厚,香粉味太浓,让苏锦儿不悦的皱起眉头,抬起头望向那个女子。
“你好像忘了先来后到的顺序,大姐!”
出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苏锦儿身后的初月,冷冷的看向那个小姐一脸的鄙夷和嫌弃。
“你……你这贱婢,你竟敢叫本小姐大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着就要上前去打初月,谁料一个巴掌还未出手,就被苏锦儿一把抓住手腕不能动弹。
“放开本小姐,你这贱人,小心本小姐回去告诉爹爹将你们打入天牢!”
闻言,苏锦儿放下了她的手,眯着眼冷声的说道;
“你爹爹是谁?
“哼,连我爹都不知道,我爹可是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左辅名”
原来是俪贵妃的妹妹,怪不得如此嚣张,两人的性格可当真是像极了的。
想到俪贵妃的嚣张,初月恨恨的说道;
“哼!休要给我提那个没用的东西,如今已是千人使唤的贱婢,很快,本小姐就要当上贵妃了”!说道她,你们怎的认识那贱婢?
红衣女子俨然也很不喜欢俪贵妃,听初月的口气,仿佛很讨厌左玉兰,便又问了起来。
“道听途说而已,看小姐气质,到是有几分贵妃像,相比俪贵妃的紫色也是不及你的!”
苏锦儿将寒霜系数收进眸底,换上了浅浅的笑,开口夸赞着。紧接着又问道;
“小姐选这朱砂红色的布匹可是要选秀用?”
“当然不是,明日我哥哥征讨流寇凯旋归来,皇上要亲自到城外去迎接,本小姐自然要打扮漂亮一点,要让皇上一眼就看出来!”
“既然如此,本姑娘也不与小姐争抢了,这缎子就给小姐吧!”说着双手不舍的抚摸了缎子一遍,将缎子递给了那小姐!
正好这个时候初夏带着一个布庄的伙计过来,准备把布匹包一包送到听月居了。
付了钱,三人就出了布庄,这次总算没有再逛别的商铺,直接回到了听月居!
(城里的某宅子)
“她没有买,反倒是让给了丞相家的女儿?”
一个身穿朱砂色袍子的男子,眯着眼睛看着底下的布庄老板,语气里的冷让地上跪着的人快被冻僵了似的,动弹不得!
“回殿主……她……她在缎子上抹了药粉,云溪看过,说是……
“说是什么?”
仍旧是眯着眼睛,但是听口气好像要发怒了!
“是腐蚀散,云溪说只是微量的,穿上身之后,不遇着风不打紧,只是一遇着大风,衣服就化了”!
那朱砂色可是长月殿才做的出来的缎子,这一匹就值千两,如今本来应该给苏锦儿买去的,竟让丞相府那二小姐抢去了,不知道主子会不会打杀了自己,战战兢兢都说完,生怕主子怪罪,跪在地上的人头垂的更低了。
“出去”以后丞相府家的生意不做!
“是!殿主”
布庄老板,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客栈。
“腐蚀散!腐蚀散!哈哈哈哈哈!
男子大笑了几声,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是如此的霸道,心里升起一丝快意!
我南逍遥看上的女人,若不霸道,又怎么配帮我管理这长月殿!
“将云溪喊过来!”
这一句命令是对着空中说的,只见一阵微风划过。
“殿主中毒了还是生病了?
一刻之后,一个青衣女子推门而进,云溪戏虐的声音响起!
云溪是一名大夫,准确的来说是一名神医,传说一个人头颅已经被削掉了一般,她硬生生的把人家给救活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南逍遥是怎么把她纳为麾下的!只知道两人经常吵架,云溪却也从来不离开!
“你去苏锦儿身边保护她吧!”
没有理会云溪的调侃,南逍遥冷着脸,命令着。
“喂!你当本姑娘是鸭子吗?任由你赶来赶去”!
云溪也毫不示弱的愤怒道;这个南逍遥,就会命令自己做事,要不是指望他帮着杀一个人,自己也不用老是跟在他身边,倒也自由了。
“既然如此,那……
“你给我闭嘴,我去就是了!”
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云溪知道接下来南逍遥又要用,“不取那狗贼命的话”来威胁自己,还是不要再跟他多费唇舌了!
“小姐手中的汤婆子冷了吧!初夏去给您拿了热的!”
看着苏锦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初夏将苏锦儿手中的汤婆子换了,拿着冰冷的汤婆子,不禁一阵忧心,从回来到现在,都两个时辰了,小姐就是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小姐……小姐……”
初夏柔声的喊着,终于苏锦儿动了动眸子,转头望向初夏!
“小姐你吓坏初夏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初夏见小姐终于理自己了,撅着嘴说道;就跟受了委屈似的。
“想必是坏了人家的绸缎,心里愧疚着呢吧!”
门口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接着就走进来一个青衣女子,就是云溪了。
“你是谁?为何私闯我家院子”!
“初夏拔出腰间的匕首,冷冷的望向来人!却在一瞬间怔忡了一下……”
自从初夏的妹妹初云死了之后,初夏就发誓要让自己变强,否则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小姐,于是便跟着初月习武,这初月平时倒是很好相处,只是当起了师傅,就变得严厉无比,好几次都罚初夏不准吃饭,也是因为初月的严厉,初夏才有今天一身的功夫和内力。
“初夏!上茶。”
薄唇轻启,苏锦儿淡淡的说道。
“你不问我是谁?”
云溪诧异的问道,安知腹诽,这个女人的眼神太薄喇叭不惊了,虽然不动,却周身都散发出了女王的气息,想来也是,若不是这样凭她怎么会得到南逍遥的青睐。
“我只想知道,你来的目的!”
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质问,平淡的让人感觉有一丝危险。
“好茶!”
此时初夏已经将茶端了上来,云溪端起一杯细细品尝,不禁点头赞叹。
苏锦儿没有拿起茶杯,一双素手仍旧是把玩着手上的汤婆子。
“好吧,我是最没有耐心的人,就告诉你吧!我是来救你的,今日里在锦绣布庄看到你,仿佛病的不轻!”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才病的不轻!”
初月听云溪一说以为是在骂自己家小姐有病,立即就愤怒了!
“初月,休得无礼,去厨房帮衬着晚饭吧!”
云溪一说,苏锦儿的身形明显一顿,还是先将初夏打发出去,才好细问!
“那女人被小姐打发走了么?”
小姐……小姐?
初月从厨房回来请小姐的时候,房间里就剩下苏锦儿自己了,看着又在发呆的小姐,初月对那个青衣女人,简直是一万个不满意,神出鬼没就算了,还神神叨叨的说自家小姐有病!
初夏知道她哪里怕痒,上前去挠了苏锦儿一下!
“哎呀!”你这丫头!
苏锦儿一娇呼,娇嗔着,这个初夏越来越调皮了。伸出手就去闹初夏,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充满了主仆的笑声!
“小姐当真以为不用吃饭?先前只顾着发呆,现在只顾着和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大闹”
门口听到笑声的初月走了进来,怒嗔着二人!
“小姐,吃饭咯!”
婆子把饭菜摆放好,吆喝了一声,便退下了。
闻言主仆三人停止嬉笑,都跑去外殿坐在一起吃饭!当然,只有初夏和初月有这个资格!
夜晚,苏锦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明日吗?明日南宫烈会亲自去接那个将军吗?”
要不要去呢……要不要去呢……
“青衣女子到底是谁派来的?南宫烈吗?
要不然为何会说自己得了相思病,害的自己真以为自己哪里出问
题了!
苏锦儿一整夜都在思考。都在纠结,直到东方亮出鱼肚白,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