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前是一个宽阔的花园,花园里湿润的土地上什么都没有,可是还有几十个身着女仆套装的人在浇水施肥。
明明已是夏末,该长出来的花花草草早都已经长出来了,可这片土地上什么也不存在,看不到一片绿色。
两个保镖看见了陈沐风,朝他走来,看了看他,然后互相朝对方点了点头。
保镖带领着他进入别墅内,别墅内并没有陈沐风预想的那样阴森,而是像平常人家那样,只是比平常人家要豪华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前,保镖侧身用手指了指门,然后退下。
陈沐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进入。
陈沐风在路上已经设想了很多种看见母亲时的场合,是被鲜血染红的牢刑室,是泥泞肮脏的监狱,甚至是冰冷苍白的太平间,他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到时候的事实。
可是这时真的要到来了,他还是有些不愿意去接受。
可眼前的情况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
实际是与想象中的场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房间从室内装潢来看应该是一个会客厅,陈沐风母亲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杯中冒着阵阵热气使陈沐风看不清陈母的表情,不过从被浸湿的衣角可以看出她哭过。
陈母身边是一个眉眼英俊的中年男人,举手投足间都不经意地流露出高高在上和生人勿进。
陈母看见了陈沐风,放下手中的热茶,踱着步子来到陈沐风面前,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陈母拉着他走到男人面前,对陈沐风说,
“小风,叫父亲。”
陈沐风听到这话有着片刻间的恍惚,随即而来的便是满腔的愤怒。
“父亲?呵,我陈沐风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父亲。让我叫你父亲,配么?”
一个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想起。
陈沐风用手捂住脸颊,满眼的难以置信,陈母在一旁眼睛更红了,却又无动于衷。
“放肆,陈沐风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你的父亲。锦梅,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苍劲有力的声音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闻言,陈母低垂着头,站在一旁,像一个受训的小学生。
陈沐风看着一旁的逆来顺受的母亲,又气恼又心疼。
陈沐风从小没有父亲的保护,经常受到同龄小朋友的歧视和殴打,每一次受伤回家,陈母都会说他,说什么要跟朋友好好相处,当时年幼的陈沐风委屈极了,哭着跟母亲说小朋友们打他是因为他没有爸爸,不配跟他们在一起玩。
时隔多年,陈沐风依然记得母亲当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把他抱在怀里陪他一起哭。
从此之后陈沐风学会了打架,他从来不会主动伤害别人,但是只要别人拿父亲这件事来嘲笑他,他下手绝不留情。
每次打完架之后,对方家长都会登门来讨说法,然后母亲就会拉着他的手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起初还会气恼委屈,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或许,痛到极致都会麻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