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清微愣,想起来了,厉大人便是厉言,照顾她长大的厉伯伯,朝廷上的二品文官。这儿朝中官员品阶分为正三品从九阶,共十二等级官衔,前三品为重。
只是,她来林城潜行的事应该只有月七和洛非药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消息?”看了一眼沉默的月七,目光停在洛非药身上。
“少主…你留在王府的替身被厉大人识破了。”简单一句话,里面蕴含的深意却让泠清开始仔细回想这次来林城潜行的目的。
“厉伯伯人呢?”语气温和,并没有异样。洛非药暗自松了口气,告诉她:“厉大人见少主没什么危险了就赶去处理事情了,追杀少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只是根据雪山上的一名夜间采药人说那晚寅初之时见到远处有一群人影往山下离去,速度很快。”
泠清想了想,寅初之时便是凌晨三点,这么说当时她在树上熬到天亮,这里凌晨四五点天就开始亮了。她脑海里保留的最后记忆便是中了一箭无处可逃又毒性发作只好藏匿在雪松树上收敛气息,然后的记忆就太模糊了。
就着茶杯抿了许热水,心里划过一阵暖流:“这次是我太大意暴露了身份,我心里有数。你们不必太担心,既然厉伯伯来了…非药!我已经醒来的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泠清迅速将脑海里的记忆过滤一遍,开始按之前设定好的计划进行。
她这次避开所有人来林城,捏造身份混入赵府,就是为了能尽快报仇,更重要的是来探寻是否有她父亲北堂钰的消息。
“除了我与月七没有第三人知道!”洛非药笃定道。月七与洛非药一样的答案。
泠清思索片刻,眸底闪过一抹狡黠,一个手势示意他二人过来。月七与洛非药同时感到有一丝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少主好像有一点儿不一样了,具体是哪他们也想不出来。就这样三人商量着促膝长谈,一个计划开始悄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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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国境内,某阁楼。
天空无月,再黑的夜亦被白雪照亮半边天。辉煌明亮的房间内两名男子正闲聊着什么,看上去二三十岁的面容,头戴豹纹皮毛饰的帽子,帽子左右两侧插立着几根亮色羽翎子,同身着奇异的服饰,袖口宽大,外罩一件亮绸面的蓝红相间对襟袄背子,裤脚被长靴紧缚,只是其中一位较年轻的男子肩上系着一件暗纹披风,看起来非常洒脱。
较年轻的男子身形健硕,面容英俊硬朗,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玉瓶,低沉的语气:“对付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竟用上了禁药,曾经面对北境最强悍的战神都不曾派它上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可就毁了您那长久树立起来的智谋远虑英明神武的形象啊,阿拉!”
年长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碗不悦:“送你出去修炼两年未见,你怎么还是一点没变,这是对父亲该有的口气吗?”
“父亲,您费心派人把我喊回来什么事?不会就是让我在这听您说这些吧…”鹰利般的眼神透露出一丝不耐。
‘碰’地一声茶碗重放在桌面上,年长的男子付之一叹欲言又止,恢复冷漠的面容开口:“他的儿子近几年老盯着我们不放,已经严重阻碍我们的计划,不是我不遵守承若,而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你是你我是我。呵呵…你是觉得那个孩子的成长速度对你将来有威胁吧,也是,深受百姓尊奉如神明的战神之子又能差到哪去。何况,你毁了他的家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他轻笑述说着事实。
年长男子重力一挥袖,冷哼一声:“原本以为十年之期没什么,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仇恨带给人的潜力,第一药族都归他掌控,结果令我损失不少心血。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法排除他北水泠清是我必须除掉的人,而今这簇火苗已经熄灭。三天之后,孤朗,你的任务就是带上你的人深入北国…”
唤为孤朗的男子闻言鹰目闪烁,紧握手心的玉瓶,望向窗外的辽阔风雪,那是───北国的方向。
庭院幽静独听风声清鸣,子初是11点,子正(也可是子夜)是12点泠清好奇的看了看这长的像罗盘八卦计时的东西,这个世界的计时方法倒是有点儿像古代,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时辰分为初,正、共计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刻(注﹕120分钟)。
泠清摆弄许久也弄不明白这水晶般的计时越盘是什么原理(简称时盘)。东西巴掌般大,有绳子编织如腰佩般可以系在腰间,另外还有更大的用作室内装饰。
圆形像钟表,因为它有时针和分针,额,好像没秒针。其实也不能算针,它这针是黑红两色的小水珠,会随着时间过去而移动,对应到准确的时间上。
圆盘两面光滑无缝,里面边缘围绕着一条黑色的带线,用来看时间的,旁边能看见繁体字刻的二十四个时辰,双数时间为主,字体较大蓝色;奇数时间字体偏小是青色。至于看分钟就得靠熟悉度才能准确的知道它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