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三个女子,后花园,盈盈笑语连连。
“告诉你,秋月,虽然我的功夫没有你好,但是,我也有一套精湛的防身术,绝对不会亚于你?”休息了三天,可儿快要发霉了。今天,看到秋月淋漓尽致的舞剑,满身的运动细胞开始叫嚣开来了。
秋月收了剑,英姿飒爽,听到可儿的话,眉头一皱,“防身术,什么是防身术?”
“就是……”可儿努力的想了半天,向秋月解释,“比如说,你拿剑,我打不过你,因为我的剑法不好!但是,如果我们单挑,你就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单挑?”一旁的春华也有些莫名其妙,“公主,你的意思是,你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消失,还可以保护自己?”
“恩,差不多吧!”可儿含糊的带过,随即兴致高昂的摆出了史泰龙的经典姿势,双手摊开,马步扎实,大喝一声,“哑……啊……”
秋月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可儿,“公主,你在干什么?”
可儿想也许史泰龙的姿势不太适合女孩子,于是,开始蹦蹦跳跳的迈着小碎步,裙子有点紧,影响她的发挥,她把裙子向上拎了拎,塞好,摆好格斗的姿势,跳个不停!
嘴巴已经不能再张的更大了,秋月失声叫道,“公主?”声音中几乎有点绝望的意味。
可儿却还保持着兴奋,跳来跳去的,口中还不停的说着,“来了,来打我啊!”
秋月呆着不动!
可儿继续跳,“快点动手啊,你打不到我的!”
秋月还是不动!
可儿仍在跳,蓄势待发,“你不动手,我可要出手了!”声音刚落,一拳出击,似要落在秋月的脸上。
秋月脚步不动,只是微微的侧脸,轻巧躲过,顺手一个侧击花拳,不偏不倚的打在可儿的脸颊上,嘭的一声,声音低沉的吓人!
“啊!”可儿大叫一声,一个踉跄,像是一滩鼻涕,被甩的跌倒在地。
口中咸咸的,还有……一颗牙——掉了!
可儿满嘴的鲜血直流,像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公主!”两个丫鬟吓坏了,赶紧去扶可儿。尤其是秋月,已经急得快要抓狂了,倒是春华还显得稍微冷静一些,沉着脸训斥秋月:“对着王妃,下手没轻没重的,简直是放肆。看我不禀告古王,要了你的小命!”秋月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拉着可儿的手,泪水涟涟:“公主,您看这血出的,公主你会死的!我,我去给您请大夫……”
可儿拽出口中已经被染的鲜红的衣袖,又吐了一口血,满唇的殷红,像是一个嗜血的魔王,很是吓人。可儿摆摆手,表示驳回了秋月的建议,喝了一口水漱口,又擦擦嘴巴,这才显得稍稍清爽些。
可儿坐在亭阁的椅子上,仰头望天,漫不经心的问,“请大夫,去哪请大夫?你们这有牙医吗?”
“牙医?”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牙医是什么?”
“牙医,就是专门只看牙齿的大夫,你们这有吗?”
春华一脸的不可置信,“王妃,别说笑了,哪有这样的大夫?”
“哎,就知道你们不懂!”可儿倚着柱子,一副你不懂的神情,口中含满血腥液体的感觉可不太好啊,想着,又吩咐秋月,“你快去给我拿一面铜镜来,我看看我的牙龈撕裂了没?”
秋月虽然不知道可儿在说什么,但是听到撕裂两个字时,还是听出来她的那一拳可能会给公主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几乎是带着哭腔问,“公主,什么撕裂了?如果撕裂了怎么办啊?”
可儿此时还觉得整个下颌骨都发麻,说话也不是那么利索,于是翁升嗡气的说,“那你就顺便拿些针线来,如果撕裂了,就帮我缝上!”
“奴婢该死!”秋月惊慌失措,公主的嘴巴又不是块布,怎么能拿针线来缝上?公主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生气了,她该不会是想拿针来扎自己吧?
“别老说该死!”可儿笑着说,温暖如阳春三月,“我又没说怪你!真枪实弹的切磋演戏,有时候,是会流血的,别大惊小怪的!”
“可是,可是,秋月伤了公主,奴婢罪该万死!”秋月还是惊慌的不能自已!
“可是,就算你死一万次,又能怎么样呢?”可儿笑着反问,“我受伤,是因为我输了,因为我技不如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输不起的人,比不过就是比不过。我想,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大概伤的更重。我有自知之明的!呵呵!”
两个丫鬟都因为可儿的话放松了些,看着可儿如沐春风的笑容,秋月觉得,公主这般盈盈浅笑的样子,真的美极了。一如当初她在古国一般,无忧无虑,无忧无愁……
“想家吗?”可儿捂着红肿的脸颊,轻声的问身边的两个丫头。渐渐下落的夕阳,让她蓦地想起和谢阳在江边看落日的情景。倚在他的肩头,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心情,好像被洗涤过一般的清澈干净。真的好惬意。
“想!”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三年了,这是公主第一次这样忘情的提到古国,提到家。
可儿的眼神渐渐悠远起来,不知道谢阳现在怎么样了?也像她思念他一样的思念着她吗?
“但愿君心似我心……”可儿口中轻吟……真的,好想他!好想念他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