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淡淡一笑,笑容有一抹动容,“不过是普通的蒙汗药罢了,只是他自己太累,所以才会这么快睡过去。”
若惜说罢,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澈说道:“这样正好,让他好好睡一夜吧。”
巫图诚看了一眼南宫澈,又看了一眼若惜,说道:“这小子真有福气!”
“有福气的是你。”若惜斜睨了巫图诚一眼,她刚刚收到在罗浮国的内线发来的消息,二皇子巫图冷果然囚禁了老王,并且将老王的儿女都屠杀了个干净,如今,罗浮国国内,唯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就是他巫图冷。
然而,巫图冷却没有想到,巫图诚会因为巫图显而带着巫图玉跑到了天凤国,所以,如今巫图诚忽然就成为了继二皇子巫图冷后唯一有资格继承罗浮国王位的王子。
“我?我有什么福气?”巫图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着,却忽然意识到,若惜从来不会说无用的话,于是他立刻问道:“若惜,怎么回事,你又猜到什么了吗?”
若惜回头看着巫图诚,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巫图诚,你曾经想过成为罗浮国的国王吗?”
巫图诚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没有,我只想过,巫图显有朝一日会成为罗浮国的皇帝,而我,将永远跟随在他的身边,我对于皇位,没有兴趣。”
若惜淡淡一笑,“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早,等你尝到权利的滋味,你就会发现,其实做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好。”
“喂,我说若惜,你有必要现在和我说话还这么藏着掖着的吗?听得我浑身直发毛啊。”巫图诚揉了揉肩头,又蹭到若惜身边,问道:“若惜,到底是什么事?”
若惜却没有理睬巫图诚,只看着远处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巫图诚见若惜又岔开话题,早已习惯了她的跳跃性思维,直接答道:“一切具备,只欠东风。”
若惜看了看天色,笑道:“东风很快就会到来。”
若惜的话音刚落,平底里忽然就卷起了一阵飙风,那风势极大,顿时将远处一片浓浓的乌云卷了过来,乌云滚滚,将那森凉的月吞下,将满天诡异摇曳的星子吞下,整片天空顿时变成了一片漆黑。
没有了月色,山野间顿时黑了下来。
巫图诚看着这一天乌云,顿时无语了,半晌,他开口道:“若惜。”
“嗯?”若惜奇怪的看着巫图诚。
巫图诚认真的看着若惜,问道:“你告诉我真相吧,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什么真相?”
“若惜,你不是人吧?你是不是神仙?为什么你总是可以料事如神,就连这天气也可以预料到?”巫图诚认真的表情看得若惜好笑,她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巫图诚的额头,嗔道:“少废话,快按计划执行。”
巫图诚看着远处的“北川”城,一搓口,吹响了一声呼哨,那呼哨尖锐至极,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明显。
远处林子里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无数的鸟儿被惊飞而起,扑啦啦的飞向了“北川”城。
若惜和巫图诚专心致志的注视着那一群飞鸟渐渐飞到“北川”城楼上,夜空中忽然传来破空之声,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片黑压压的箭雨笼向飞鸟群,鸟儿们来不及惊呼就中箭,坠落,几乎就在一眨眼间,那么大一群飞鸟就已经坠落到了地上,黑压压的铺满了一地。
巫图诚惊讶的看向若惜,心中再一次对于若惜的运筹帷幄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惜,果然如你所料,那么,我们接下来按原计划执行?”
“当然!”若惜自信满满,右手一挥,高台上一个举着火把的士兵就挥舞起火把来。
那是若惜用旗语独创的指挥办法,最适合夜袭,只是那个举火把的人就比较危险罢了。
黑暗之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停响起,然后天空中忽然飘忽起了无数的孔明灯,孔明灯飘飞而起,将“北川”城的上空照了个透彻,在这样明亮的光照下,便造成了灯下黑的环境,城头的护城士兵,再也看不清城楼下的东西,他们的视力一时间调整不过来,完全无法适应城楼下的黑暗。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早已潜伏在“北川”城附近灌木丛里的士兵悄悄的,有序的向城门靠近。
他们都穿着紧身的夜行衣,戴了黑色的布帽子,蒙了黑色的面巾,就连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部分,也涂上了黑色的涂料,如果他们不动,你乍一看,完全无法分辨他们到底隐藏在哪里。
这也是若惜发明的,夜行必备品。
夜行人小部队来到城门口后就有序的排列好,他们准备着最后的信号。
若惜见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便低头吩咐了几句,然后天凤国的营地里忽然升起了一个硕大的“孔明灯”,当然,如果你是现代人,你一定会说,那不是孔明灯,那是热气球。
对,那就是热气球,若惜命人特地打造,只不过,在这里条件有限,热气球里只能乘坐一个人。
热气球顺着夜风朝“北川”城飘出去,而下面的箩筐里,坐着顶郁闷的巫图诚,他抱着剑看着脚下的若惜,忍不住嘀咕道:“就知道心疼你的南宫澈,这种杀人卖命的活儿就总是我来干。”
若惜自然是听不到的,她朝举火把的士兵再度下了指令,举火把的士兵开始迅速挥舞着火把,做最后的布置。
而巫图冷此时已经被将领叫醒,隔着屋门,将军向巫图冷禀报着今晚的种种蹊跷之事,巫图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飞鸟或许是凑巧,而那些孔明灯嘛,天凤国不是有用孔明灯祭祀死者的习俗吗?何必大惊小怪。”
将领闻言怔了怔,还是说道:“殿下,还是请来城头确认一下吧,也好安一安士兵们的心,如今天凤国已经围了‘北川’三日,恐怕也是该攻城了。”
巫图冷到底不是刚愎自用的人,听将领如此说,也不敢再执拗,便说道:“我立刻就来。”
也就在将领汇报的这一个档口,在巫图冷穿衣准备的这一段时间里。
巫图诚一剑斩破了顶上的气球,整个人和着箩筐一起朝城门口极速坠落下去,他足尖一点,身法轻灵的跃上了一旁的墙壁,然后立刻又跳到另一侧的墙壁,如此几次,竟然安安稳稳的落在了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守城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巫图诚就已经大开杀戒,剑光起落之间,收割了无数的人名,等到守城的士兵反应过来时,巫图诚已经冲到了城门口。
硕大的门闩紧紧的卡在城门中间,巫图诚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惜,你什么都算得到,你算得到这么大的门闩我一个人砍不断吗?”
巫图诚正说着,一道红色的仿佛带着热力的身影忽然从头顶落了下来。
巫图诚一侧身让过,骂道:“巫图玉,你来捣什么乱?”
巫图玉甫一起身,一鞭子就缠死了一个士兵,笑道:“捣乱?我可是奉命来帮你的。”
巫图诚看了一眼巫图玉那笃定的表情,问道:“是若惜让你来的?”
“那是自然!”巫图玉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袱,在手里颠了颠,说道:“若惜说,这东西最适合我的个性,和我一样火爆,让我把它放到门闩上。”
巫图诚炸了眨眼,看着那个不大的小包裹,翻了个白眼道:“你要行动就快点儿,没看见这人跟潮水一样的涌过来?”
巫图玉回头哈哈一笑,一纵身跃到了城门半腰,她右手长鞭一甩,那小包裹就不恰不好的被鞭子放置在了门闩中央。
与此同时,一道带火的箭从半空落下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准确无误的袭上了那个小包裹。
“卧倒!”几乎在同时,巫图玉纵身按住巫图诚的脑袋,将他生生的压倒在地。
巫图诚猝不及防,被巫图玉这么一压,摔了个狗吃屎,满头满脸都是尘土,骂人的话还未出口,“轰隆”,只听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整个“北川”城仿佛都因此震了几震。
巫图诚转头看向城门,只见一片烟尘渐渐散去,那硕大的门闩化作千万碎片四溅开来,而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则吱呀一声响后,缓缓的,缓缓的倒了下来。
嘭,嘭,再度发出两声巨大的闷响后,那些尚未落地的尘埃再度浮起,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烟尘四起中,杀声震天而起,一队身着黑衣的小队从城门外袭了进来,与此同时,头顶的孔明灯纷纷熄灭,乌云滚滚,四野漆黑,那一队黑衣人如同暗夜里的鬼魅,他们早已习惯了目视黑暗,在“北川”城内穿行无阻,趁乱一刀刀的收割着无数人的性命。
巫图诚看着这一个又一个的连环计,忍不住呸了一口,骂道:“老二和若惜做对,当真是嫌自己活得长了吧!”
巫图玉也不甘示弱的说道:“啧啧啧,若惜若惜,瞧这叫得亲热的,以前不都是叫太子妃的吗?”
“你管我。”
“我才懒得管你!”
“你这笨得要死的人。”
“你这个呆得没救的人。”
巫图诚和巫图玉再度争吵起来,他们两个站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中旁若无人的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