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儿先睡,为夫再看一会儿。"看她还要说些什么,他先于她开口,"潇儿在去御景园前答应过为夫了,不是说回来都依为夫的吗,怎么都忘了?"他的声音有些哀怨,面上的笑容不减。
妖孽,竟然拿这句话来说事,她是说过回来都依他,可万没有想到他会让她在这个时候依他,假装为难的皱了皱眉,她无比怨念道:"可是离不陪着我,我睡不着。"说着,再次起身,做势要和他一起看,"离不愿意陪着我睡觉,我陪着离看书总可以了吧?"
闻言,他笑出声来,把书合上,放在一旁,略带黠意的看着她:"潇儿可是在跟为夫撒娇?"
林云潇唇角微抽,拜托能不能不要问的这么直接。她蹭进他的怀里,绯红着一张俏脸:"离认为是就是了。"管它难不难为情,只要能让他乖乖休息就好。就算现在他体内的冥心蛊解了,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身体啊。
南宫离紧了紧拥她的力度,心情大好:"潇儿撒娇的本领,为夫是怎么也招架不住的,这就陪潇儿睡觉,时辰果真不早了。"说完,便脱了外衣,揽着她躺下,手一挥,灭了屋里的蜡烛。
林云潇听了他的话,心中闷笑。还说她撒娇的本领他是怎么也招架不住的,不全都是跟他学的。他撒娇的本领才叫炉火纯青,再配上他妖孽的俊颜,刻意软糯却不显矫情的声音,真真将她的整颗心都拿捏住了。现在想想,自他们相识以来,他在她的面前便会不自觉的软下来,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攻破了她曾经筑起的心理防线,让她完完全全地陷入了名叫南宫离的浓情蜜意中。如果没有当初他的坚持,她怕是到现在还把自己的感情完全的封闭着吧亏得有他这么一只妖孽,忆起往昔忍不住在黑夜里凑到他的唇边,清浅地亲吻了一下:"离……"
"嗯,快些睡吧,潇儿有好长一段时间会很疲累的。"他宠溺的摸了摸她如丝绸般顺滑的发,柔声道。天知道她刚才亲他时,他的心跳的有多快。如果不是顾及着她正怀着他们的小妖孽,他一定会让她知道在临睡时亲了他是什么后果。可是现在,他只能干忍着了。暗中平缓了一下呼吸,再次将她怀里纳了纳。
觉察到他有些异样的呼吸声,林云潇不敢再乱动,乖顺地紧贴着他,很是安心,不一会儿就入了眠,发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她确实有些累了。
在黑暗中注视了她的睡颜良久,南宫离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也阖了他那一双勾魂夺魄的水眸,这种相拥而眠的满足感,似乎缺席良久了,让他好生想念。
夜,一点儿一点儿的浓重下来,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给这个夜晚平添了几分美好。
"不要!"忽然,南宫离喑哑着声音大叫出生声,而后猛的睁开了眼,呆滞的看着满目的漆黑,像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被他的叫声惊醒,林云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凭着感觉摸到了他的头,轻轻抚摸起来,声音里满是关切:"怎么了,离,是做噩梦了吗?"感觉到他的额上有些湿润不由有些心急,"离,怎么不说话,告诉我怎么了。"
回过神了来,他微微摇了摇头,拉下她放在他头上的手握在手中:"没事,为夫吵醒潇儿了,距天亮还有些时辰,再睡会儿吧。"
她哪里还有什么睡意,闻言更加抱紧了他,黑暗中,她一下一下地为他抚顺着他略显不稳的呼吸:"离,告诉我,有事不要自己一个人担着,好吗?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你还有我,嗯?"
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柔声开口:"为夫真得没事,只不过做了一个太过离奇的梦罢了,这才被惊醒,潇儿不用担心,如果有事为夫一定告诉潇儿,现在,潇儿接着陪为夫睡觉可好?"不是他不想告诉她,而是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梦里的场景竟然让他熟悉到心痛,可是他也知道,里面的人似乎并不是他和潇儿。既然不是他们他又因何而心痛?以至于当那个白衣女子纵身一跳时,他就这么惊叫着从梦里醒来,到现在心里也止不住的难受,说不清的痛。
心知他不会多说,她也不再问,只是越发疼惜的搂住了他,安慰道:"好,不说就不说了,记住,离有潇儿,一直。"听到他逐渐恢复下来的呼吸,放下心来,"睡吧。"
"嗯。"他轻声应着,闻着她发丝的馨香,再次入了眠。
林云潇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直到确定他再次睡熟才彻底安下心来。心里却生了疑惑,他究竟梦到了什么,能让他惊骇成那副模样?
离,你不愿意说,可是怕我会担心,可是,于我而言,一颗心为你所牵动是一种幸福。心思明灭间转换,不觉又过了许久。将一抹叹息吞下。离,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潇儿陪你。坚定了信念,便也复又睡下。没多久,两人均匀的呼吸再次交缠在一起。
清晨。
南宫离睁开尚带着水雾朦胧的眸子,看看仍熟睡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弯了弯唇角,绽开一个温和的微笑。舍不得扰了她,便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即使手臂都有些酸麻了,心里仍是蜜甜的。
不知过了有多久,林云潇悠悠转醒,懒懒的掀开眼睑,望进了一双笑意盈盈的漂亮眼眸。有些迷糊地开了口:"嗯~离。"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颊,嘟囔了一句,"好滑。"说话间,又闭上了双眼。
好笑地看着她自醒来后的一系列动作,在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后,他更是强忍住笑意,诱惑般的开了口:"好滑,潇儿是不是想咬一口?"
耳边传来的声音很耐听,她也懒怠将眼睛掀开一条缝,眯着眼便答:"唔~想……"话一出口,忽而觉察出有些不对,倏地睁开眼。一张妖孽的俊脸渐渐压了下来,直到二人鼻尖相抵。
"好,为夫给潇儿咬,来吧。"南宫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语气里夹了些许揶揄。
林云潇俏脸红透,一下埋入他的胸前,声音显得有些低闷:"咬坏了以后就没得看了。"这个妖孽,清早起来就把氛围弄得暧昧,让她差点儿不敌。
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他笑得愉快:"既然潇儿舍不得就算了,把整张脸都埋起来,不怕闷坏了?"
她在他的胸前幽怨地划着圈圈,她这样,还不是因为他。
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他坐起身来:"潇儿,该起床了,不能误了用早饭的时辰。"昨天看书上提到过怀着孩子,清晨起来大多会不舒服,早饭一定是要吃一些的。
见他起来,林云潇也随之起身 却因用力国猛,引起一阵,眩晕,又差点儿吐了出来。
"潇儿!"南宫离惊呼一声,赶忙伸手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慢慢来,起快了会难受的。"
她有些脱力的靠在他身上,闭了闭眼,缓过这阵不适方。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他满脸的心疼与担忧。手轻触过他的眼角,她浅淡一笑:"没事的,离,不用担心。"她的早孕反应还是比较轻的,只要注意些,这段时间内应该不会很难过。反倒是他,心大概要因她而提起许多时日了。
看她似乎不难受了,他先是拿了外衣给她穿好,
又扶着她靠在床上,才敢接着起身。整个过程中太过小心翼翼,像是把她当成了易碎品。
被他如此小心的呵护着,一时间大不习惯,只得略显无奈道:"离 ,不用这么小心,我没有那么娇气。"
他才不管她怎么说,依旧是将动作放的很小心:“为夫说了算,潇儿不许多说。”他语气里的霸道很是明显,宠溺之情也溢于言表。
林云潇缄默,用一副一切都有你说了算的目光看着他。呵呵,她的妖孽霸道起来对她的杀伤力也是很大的。其实只要是他,什么都不用做,她都会毫无抵抗力地乖乖缴械投降了。
“潇儿真乖。”南宫离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语气更甚。做完这个动作后,他忽的就停住了,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是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潇儿也是用着这样的语气,也是经常抚摸他的头,在他不安与疼痛时拂去给他安慰,给他支持。如今,他反过来这般对她,感觉又是另一种幸福萦绕心头。
“离,怎么傻住了?”觉出他的思绪有些飘飞,她伸出右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他捉住她的手,又开始抚摸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忽然想起潇儿以前也经常这么对为夫。”他的潇儿真得很宠他,对,就是宠,他很喜欢,倒是不觉得自己一个男人被深爱着的人儿宠着有什么不对,他就是要做那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她爱他,她宠他。于她,他亦是如此。
她笑,暖暖的,如梨花般清浅媚人:“那还不是都怪离太惹人喜爱了。”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放在心坎儿里疼爱,再加上他撒娇卖萌耍赖的本领举世无双,这个妖孽真是天生就有着让她疼惜的资本呢。
“唔~原来都怪为夫啊。”他点头,似乎很认同她的说法,随即又有些苦恼,“可是为夫真的不知怎地生了无边的魅力了。”言语中颇有百思不得其解的意味。
林云潇眼角微微抽搐:“妖孽,就不能谦虚些吗,总是自己夸自己,没羞。”为夫真的不知怎地生了无边的魅力了,他还真能说出口。
南宫离冲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无辜极了:“为夫说的不对吗?”
妖孽,太妖孽了,跟他在一起后,她对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差了,现已近乎于零,不知会不会有一天降成负数。伸手在他手感超好的脸颊上捏了捏,佯怒道:“不许再妖孽了,快些洗漱,该用早饭了。”先时也不知是谁怕误了早餐的时辰,现在倒好,妖孽起来便没完没了了。
听她提起要用早饭,他这才作罢。只让她在一旁等着,恨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帮她做了。洗漱完后,他起身往屋外走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一番:“潇儿好生等着,不要着急,为夫去去便回。”待她点头,才接着抬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