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真的从未如此讨厌过某个家族,但是她现在已经对西苍皇室一生黑了。
姜幽险些害她受伤毁容,姜理又长了一张让她见了就生理性厌恶的脸,如今姜氏女皇更是出尔反尔,不提替她求旨赐婚,反而还想把她的裴醉抢走。
弄得顾依依这几日有如惊弓之鸟,谁想来找裴醉说话她都觉得对方是姜氏女皇派来的特务。
她明知自己拦着不让他们母子相见是大错,也明知若是裴醉真的想见自己的母亲她怎么也不可能拦住,可她还是固执的,别扭的,就这样无赖了下去。
就连赖住在将军府里的那个脾气古怪的老神医,都要被顾依依每天神神叨叨的样子给气得胡子都要飞了。
“你有本事就把他留下来,任谁拖都拖不走。”老神医趁着裴醉去替顾依依添饭,一筷子扎进烧鸡里,将鸡腿给扯了出来。
“你说得倒是轻松,有本事留给我看啊。”顾依依瞪他一眼,也一筷子扎下去,把烧鸡的另一只鸡腿给拨了过来。
老神医眼睛转了转,突然嘿嘿一笑,暗搓搓的搓手,“对了,上次你娘给我寻的那些宫廷秘药还有没有了?再给我找点吧?”
顾依依懒懒白他一眼,咬了一大口鸡肉,“我又不是我娘我怎么知道。”
“小气鬼!喝凉水!”老神医气得胡子翘了又翘,突然趁着顾依依不注意,袖子一挥,撒了一把药粉到她的碗里。
“阿嚏!”顾依依揉揉鼻子,刚想开骂,却只见着老神医扔下鸡腿,以着飞一般的速度开溜了。她只能抱怨一下这个老头子真是古怪,然后嫌弃的把碗扔到一边,让裴醉替她重新拿了一只。
等到顾依依扒完饭想要起身时,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手里使不出力气,连站着都有些吃力。身上像是有把温火在烧,不烫,不燥,但是撩人得很。
天啊!为什么这么羞耻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将军外祖早就吃完了饭,搁下碗筷摸着肚子踱着步走了。而老神医在她的碗上抖了两下药粉,也就立马溜了。
动下脑子想一想,就知道是那药粉的问题。
顾依依心里有一万匹草尼玛在咆哮,“死老头你给我滚出来!我一定尊老爱幼不打你!”
裴醉见顾依依僵在原地,微微蹙眉,他放下碗筷抬头看向她,“你怎么了?”
“啊哈,没事啊。”顾依依僵着脸,一点一点扶着桌子往前走,裴醉看不过去,站起身来伸手去扶,结果刚一碰到顾依依她就尖叫起来:“不要碰我——啊——!”
后面的声音完全变了调,顾依依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身子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上。
谁特么夸女儿是水做的!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水,还是热乎乎的,怎么站都站不起来了。
裴醉想要将顾依依从地上捞起来,谁知一捞起来她就开始奇怪的哼哼,还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在自己身上。
若只是像八爪鱼也就算了,他平日里被缠习惯了,但是今天的这只八爪鱼不仅喜欢缠人,还喜欢扒人的衣服,更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罪过罪过!明明只是抹解药而已,居然被她闹得如此不和谐。
“阿醉,阿醉!”少女的脸庞有些潮红,微微张着红唇,轻轻的喘息着,却还是在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裴醉轻轻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少女浮躁的心这才随着药效的发挥安定了下来。
顾依依转了个身子,拱了又拱,直到换好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抱着裴醉的腰,埋在他的胸前低喃着问,“阿醉,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我吃掉呢。”
“我舍不得。”裴醉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改变什么,就好像他怀里的少女,永远都是他最值得珍惜的宝物。
哪怕再难忍难耐,在明媒正娶之前,他都会熬着。
“所以,要留到大婚的那天。”无论那时是以将军府侍卫的身份也好,是以承徽帝暗卫的身份也罢,又或者是西苍国失踪二十年的大皇子殿下。
他的妻子,只会有顾依依一人。
永生永世,永不相变。
少女的呼吸逐渐轻淡,倒向一边沉沉睡去,裴醉垂了垂眸,这才敢悄悄的触碰自己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檀腥味,裴醉的心跳也随着呼吸和手上的动作平缓了下来。
身边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将顾依依吵醒,空气里有一种陌生的味道,无奈她只觉着浑身绵软,就连眼皮,都没有力气睁开。
她什么都不想再想,只想拉过裴醉,缩在他的怀里睡上一觉。
可是摸来摸去怎么都摸不到裴醉,却突然被人捉住了手,然后有什么暖热暖热的东西从掌心擦过。顾依依勉强睁开眼,却是裴醉翻身下床,用热水泡了毛巾,替她把身上黏腻的汗水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番。
顾依依悄悄翻了个身,有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她说不清楚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一个男人把自己当做珍宝一样,舍不得自己蒙上一点灰尘,甚至是他心里的一点点****,都当做是对自己的亵渎。
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个份儿上。
不,或许是有的。可是除了裴醉,不会再有另一个人为自己做到这个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