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一会就成了一个圈,却没人上来劝阻,我转身看卓一凡,他已经蹲在地上了,双手抱着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咱们能先把他送医院回来再打吗?回来随便你怎么打!”我对她说。
她可能也累了,住了手,然后一点也不得意地看着我的样子,眼睛里还满是泪水,搞得好像不是我被打,是她被打一样。
她一停手,我就赶紧去扶卓一凡,这个时候钱总忽然出现了,他跟我一起扶起了卓一凡,眼睛不看我。我想,他应该是不敢看我。
“快,先送他去医院。”钱总皱着眉头说。
“钱总,你给我回来!”那个女人还在纠缠。
钱总根本不理她,扶着卓一凡就走。
我也跟着走,一边走一边对卓一凡说没事没事。
卓一凡忽然伸出手推我,头摇着,说不出话。
“他不让你去。”钱总对我说。
我一愣,心里升起了无限悲哀。他是觉得我是个像他妈妈一样的坏女人了吗?那刚才他为什么还要为我拦一下?
我慢慢地站住脚,垂着双手,险些要哭出来了。
卓一凡忽然用力转过头来看我,张着嘴要说话。
我一见,赶紧又跑上前,问:“你想说什么?”
他已经满头大汗,但还是吃力地说了话:“告诉我……答案……”
我心里一抖,眼泪下来了,我用力喊:“因为我只喝那一种咖啡,只喝那一种啊!只喝一种怎么会认不得?怎么会认不得呢?”
他忽然笑了,虽然他这个时候笑起来很难看,可是我心里终于舒服了,这一舒服,眼泪流得更畅快了。
在钱总扶着卓一凡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看见卓一凡流下的泪。
“你去医务室整理下吧!”钱总那天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是后来在付清和李雪的嘲笑声中才了解自己的狼狈的。
不过,当时卓一凡一走,我却来了精神了。
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说:“老娘就是狐狸精,老娘就是喜欢看男人甩女人,然后我再把那男人甩了,老娘从这中间能得到快感!老娘永远做甩人的那个人,不像你,只能被人甩。”
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来是干什么来的?耍猴的?耍猴的都比她好看。
我说完就走了。
然后我听见她在我身后哭着说:“八年,就这么分手了,你怎么能懂?”
我是不懂,我实在很难懂,为什么八年都不结婚?八年都不结婚的感情一定有问题吧?不过我想想就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结婚了,因为钱总才毕业没多久,看来他们的八年是在学校里度过的。想到这里,我真想敲下她的脑袋,在学校里的恋爱,到了社会上,未必就合适了。这个问题有些高深,我想这就好比种橘子树,土壤不同,结出的果子也不同。
不过我没有回去给她解释,人的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也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整理我一片混乱的仪容,老板就叫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