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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创业坎:从暴穷到暴富的艰辛历程(2)

当时,潘石屹是跟着一位老板来到海南的,他被任命为砖厂厂长和法人代表,负责300民工的生产生活问题。然而,1990年春节前后,海南刮了一次特大台风,损失很大。海南经济开始陷入困难泥潭,很多人没有工作,凑热闹的那拨人也基本都返回了大陆。潘石屹管理的砖厂,砖是一块也卖不出去。砖厂的民工走得不到100人了,其中大部分是四川人,也有一部分山东人,都没有饭吃。四川人饿得受不了就捉老鼠吃,山东人说,老鼠有毒不能吃。看到这种情景,对比半年前的热血激昂,如今眼前一切都变得死一样的平静,潘石屹走到民工的工棚里,问他们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有人说是昨天,有人说是前天。

饿着肚子的民工,静静地躺在那里,潘石屹也和他们待在一起,静静地躺着。这是潘石屹最低潮的一年,在这一年里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生机。面对这样的困境,潘石屹能继续坚持吗?

潘石屹的战术

1.一根筋,往前走

面对现实的困境以及内心的压抑,很多人都会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潘石屹选择了知难而进。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

做事情要执着,一根筋,想好一件事情就一直往前走。民工们没有饭吃,潘石屹就把自己的钱掏出来,让民工买上一袋米,吃上几天,吃完了掏钱再买一袋,就这样慢慢的坚持着。

潘石屹曾经写过这么一段甚为经典的话:“我骑自行车,有人说路太远,你骑自行车走不到。但我走了一段换成了汽车,天黑以前我到了。我开汽车时他们又说,前面没有路没有桥有一座山,你过不去。我照样往前走,到了山前我换一架飞机飞过去了。”他就是凭着这股一根筋,往前走的精神继续坚持着。

2.灵活应对,拓展人脉

时运不济,潘石屹的雄才大略那时候还不能展现,不过逆境之中更能反映一个人的本色,在那段艰辛的岁月里,潘石屹已经显示出了一个商人的灵活和聪明。砖场办不下去,他就摇身一变,办起了电脑学习班。尽管他本人不懂电脑,但开始教别人学电脑。草莽时代,潘石屹是什么时髦、什么能赚钱就干什么,他甚至还教过会计。潘石屹也是一个非常善于总结和思考的人,而且处处在思考商业的机会。总之,为了继续往前走,潘石屹想用各种方法,可以说尽情地施展了一个商人的聪明才智。

潘石屹不仅充分发掘各种商业机会,同时他还利用这段时间结交了很多至交好友。他在办电脑学习班时,需要印刷学习教材,就在这个过程中,他与开小型印刷厂的易小迪有了生意往来,他成了易小迪的第一个固定客户,两个人的交情从那时开始了。通过易小迪,潘石屹又结识了漂泊中的冯仑、王功权、刘军、王启富等几个意气相投的朋友。英雄相见,惺惺相惜,在交往过程中,相互之间接下了深厚的友谊,相互鼓励,相互支持,并一同寻找商机。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朋友,才有了潘石屹后来起家的万通,才奠定了潘石屹腾飞的基础。

坎外真经

1.坚持理想,决不放弃

生活如果没有理想,就如海船航行没有灯塔,将会失去方向。试想,如果越王勾践没有对理想的执着,他怎能忍受吴王夫差的百般凌辱,最终完成复国大业;如果司马迁没有对理想的执着,他怎能忍受被施宫刑的苦痛,坚持著书立说;如果伽利略没有对理想的执着,他怎能冲破宗教的重重围堵,坚持发出科学的声音。其实,潘石屹之所以能够顺利地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期,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在于,不管生活怎么变,他自己心中的理想始终没有破灭,并且他一步一步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理想。

为了坚持自己的理想,潘石屹一步一步地坚持着,不管再大的风雨,他都没有动摇。相反,曾经有一次和他在砖厂一起工作的工友,却因为被当时的失败和困境吓到,最终选择了退缩,以至于今天他还是一位到处打小工的打工仔。潘石屹说:

“理想就是你自己心灵的一部分,你带着理想活着,理想就在你的生活里。”在他看来,理想就是我们想让生活变得美好的愿望。也许他的理想在当时并不系统,也并不是多么的伟大,但是他每天的坚持却让不断地感觉到这个世界在慢慢变好。

IDG全球常务副总裁兼亚洲区总裁熊晓鸽在央视二套主办的节目《赢在中国》中对创业选手说过一句话:“作为一个企业家,对于看中的事情,你就一定要专注地去做,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碰到什么挫折,一定要坚持做下去。”只有执着地坚持自己的理想,我们生活才能熠熠生辉。

2.英雄莫问出处

潘石屹出自农村,家庭背景可谓一般,人长的也是非常大众,可以说,乍一看,他绝对是没有英雄气概的。但是人不可貌相啊,就是这位出身平平的西北小伙成就了一段房地产传奇。

英雄是不问出处的,也许出身于帝王将相、书香门第之家的人有更好的条件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位英雄式的人物,但是即便是出于草莽,生于市井也一样有机会成为英雄。而那些出生于草莽的人,要做的就是付出更多的努力。我们所熟知的马云、俞敏洪等成功企业家在成功之前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日本首富孙正义,出生时家境也十分辛苦,父亲靠养鸡养猪来讨生活,为了给鸡弄些饲料,祖母每天都很早起床,推着推车去各个地方搜集剩饭。这些经历不但没有成为孙正义事业的阻碍,还成为他成功的动力,最终孙正义创办了软件银行集团,成就了商业传奇。

从他们这一类人的故事中,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事实:

造化有时会把它的宠儿放在下等人中间,让他们一开始远离金钱、权力和荣誉,可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某个有意义有价值的领域中却让他们脱颖而出。

霍兰德说:“在最黑的土地上生长着最娇艳的花朵,那些最伟岸挺拔的树林总是在最陡峭的岩石中扎根,昂首向天。”

而高普更是一语道破天机,他说:“并非每一次不幸都是灾难,早年的逆境通常是一种幸运。与困难作斗争不仅磨炼了我们的人生,也为日后更为激烈的竞争准备了丰富的经验。”

在现实生活中,我常看到这样的人,他们常因自己角色的卑微而否定自己的智慧,因自己地位的低下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有时甚至因被人歧视而消沉,因不被人赏识而苦恼。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啊!自古英雄多磨难,如果你没有生在富贵之家,也不必心生自卑,因为暂时的贫穷和失意并不可怕,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总有成功的一天。

第三道坎:“万通六君子”聚首,走向何方

1991年下半年,海南经济正遭受第一次低潮。由于潘石屹所在砖厂的老板卷款而去,砖厂再也经营不下去了,潘石屹不得不重回海口。在此期间,潘石屹结识了易小迪、冯仑、王功权、王启富、刘军五个人,他们共同创立了海南万通,他们就是日后广为人知的“万通六君子”。

但是,公司成立之后的发展并不顺利,甚至一度连该做什么业务都不知道。潘石屹和他的五位兄弟该如何走出困境呢?

砖厂倒闭之后,潘石屹开始另谋生路。此时,潘石屹与之前有过接触的易小迪有了更加频繁的往来。易小迪研究生毕业之后,由于母亲过世,家庭经济压力徒增,在后来被称为“万通六君子”中大哥的冯仑点拨,南下海南投身商业。易小迪是一个对历史和佛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从上大学开始,易小迪一直在选修宗教,把世界三大宗教全部修完了,其中尤其对佛教研究深入。在海南拼打之时,他还组建了“海南省佛学研究会”。

当潘石屹与易小迪交往逐渐深入之后,易小迪为潘石屹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职位——“海南省佛学研究会秘书长”。提到这段历史,潘石屹笑言自己并无对《佛经》的悟性,但性格却在那段时日后变得平和许多。他甚至直言,在此后的商海搏战中,有困难时就会想到易小迪,虽然易小迪多数给不了他物质上的帮助,但却足以给他精神上的支持。

潘石屹与易小迪的情谊恐怕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因为正是在担任“海南省佛学研究会秘书长”时,潘石屹与易小迪的前同事冯仑结识。加上王功权、刘军、王启富三人,日后颇为著名的“万通六君子”正式聚首。

潘石屹在聊起那段岁月时,对其中的艰辛和落寞依然不乏感慨。“当时理发两块钱还要砍价成一块。晚上睡在沙滩上,还要把衣服埋在沙堆里,生怕别人偷了。”

由于海南遭遇经济低潮,大部分淘金者都撤了,纷纷回到内地。还有一部分和潘石屹、冯仑一样的淘金者还在继续坚持。

和许许多多的淘金者一样,潘石屹他们几个人整天混迹于海口街边的排挡、沙滩浴场等地,无聊的时候还骑着自行车绕海南岛一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胡子。

在成立公司之前,冯仑、潘石屹等人的计划是承包一家叫做“大地公司”的国有小企业,双方约定,冯仑、潘石屹他们每年向大地公司原来的厂长缴纳数千元的管理费,大地公司由冯仑、潘石屹等人管理。合同签订后,潘石屹他们接手了大地公司的印章,正准备开展业务,不料第二天,老厂长就赶过来要回了印章,并撕毁了合同。原来,稳重的老厂长经过一夜的思索,想到潘石屹他们的境况,终究还是觉得为了几千块钱冒这样的险有些不妥。不过这也为后来“万通”的成立埋下了伏笔。

1991年6月,“万通六君子”在海南成立了海南农业高科技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万通的前身)。对于彼时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冯仑和潘石屹都已经很难想起原因并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潘石屹干脆以“大家的意见捏在一起,就是这个名字”

来作解。公司成立之初,王功权是法人代表、总经理,冯仑和刘军是副董事长,王启富是办公室主任,易小迪是总经理助理。

由于潘石屹有非凡的能力以及很强的穿透力和极强的执行能力与开拓能力,做事认真,条理清楚,对商业机会有着敏锐的嗅觉,新公司的财政大权理所当然地由他执掌。

“万通六君子”的新公司是成立了,但其实公司的发展却举步维艰,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是缺少资金,万通六位兄弟选择来到海南闯荡各有各的原因,不过六个人齐聚海南之时,都不富裕是一致的,甚至有一些是穷光蛋。公司发展没有资金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因此钱成为他们最犯愁的事情,特别是作为财管中心主任的潘石屹,手中根本无财可管;其次是当时正值海南经济低潮,市场非常低迷,发展机会不多,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如果不千方百计找到突破口,万通很可能被扼杀在摇篮之中;最后,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六个人对公司的定位都不清楚,都不知道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可以说公司该何去何从,毫无头绪。

可以说,万通六君子虽已聚首,但对未来依然迷茫。此时的潘石屹以及六兄弟该何去何从呢?

潘石屹的战术

1.坚持不懈,紧跟国家政策

公司成立之后,“万通六君子”一直在苦苦寻觅市场机会,但是由于中国的体制和观念的影响,一直难有收获。当时中国人关心的还只是温饱问题,解决十亿人的吃饭问题。农村关心的是包产到户后粮食的产量,城里人关心的是工资和奖金等这些生活基本需求,大家对市场经济并没有多少认识。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都随着邓小平的“南巡讲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92年初,邓小平先后到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视察,并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通称“南巡讲话”。

在这次“南巡讲话”中,邓小平说:“要抓住机会,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我就担心丧失机会。不抓呀,看到的机会就丢掉了,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我们的步子能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南巡讲话讲话”针对人们思想中普遍存在的疑虑,重申了深化改革、加速发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并从中国实际出发,站在时代的高度,深刻地总结了以往的经验教训,在一系列重大问题上,提出了新思路,有了新突破。

潘石屹不止一次公开地表示:我最感激的一个人是邓小平,要没有他的“南巡讲话”,也不可能有我们的今天。邓小平开创了一个很宽容的时代,他很智慧地提出了改革开放。现在我们都知道,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不改革开放是没有出路的,改革开放是一条非常正确的道路。

“南巡讲话”让中国社会热血沸腾,可以说“南巡讲话”是潘石屹这一批人的真正福音,因为“南巡讲话”海南经济急剧升温,潘石屹他们有了更多的机会。潘石屹他们的坚持为自己打开了一天通向财富和成功的道路。

2.投身房地产,掘得第一桶金“南巡讲话”后,海南经济逐渐恢复了活力,房地产成为第一个产业发展起来。为了尽快挣钱,获取原始资本积累,维持公司运营,六兄弟几经商议决定在海南炒地产。那时海南的房地产处于畸形扩张的时期,“炒房炒地”因为时间短、见效快而迅速占据主导地位。买房人和卖房人大多都是机会投资者,炒房说白点就是倒买倒卖。房子到你手里卖出去了你就是赢家,砸在手里你就完了。

由于炒房需要大额资金,六个人都没有关系可以从银行贷到资金。不得已,六兄弟向一个金融机构借了500万元人民币。

但是这个金融机构提出了十分苛刻地条件:第一个条件是20%的年利息;第二个条件是赚了钱要跟他们五五分成;第三个条件是这500万还不能直接给潘石屹他们,要有该机构派一个人拿着,盖完章之后才能取。

尽管如此,潘石屹他们依然为获得这笔种子资金而欣喜若狂。拿到钱后,潘石屹他们以不到3000元每平方米的价格买进了8栋别墅。冯仑对六兄弟的工作做了具体的分工,他和另外四人负责买、建以及政府关系;由潘石屹负责卖,负责和买家谈判。如果从历史的眼光看,冯仑此时偏于战略的长处已经开始露头,而潘石屹的营销天才也已经在此时初露锋芒。

潘石屹他们都不会忘记一个叫韩九吉的山西人,富有的他是潘石屹的第一个“客户”。在此之前,8栋别墅已经在潘石屹他们手上“砸”了有些时日,六兄弟没有一个不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韩九吉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救星”,从这个山西人开始,潘石屹和冯仑他们开始了命运的转折。

潘石屹与韩九吉的谈判是一次赌博式的谈判,不过通过这次谈判,潘石屹的营销才能得到了充分地显现。因为与韩九吉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内蒙商人。潘石屹向韩九吉开价4000元/平方米,这已经有1000元/平方米的利润,但内蒙商人的出现,让潘石屹展现出了自己的商业本能,韩九吉还没考虑好,就加价到了4100元/平方米,把问题抛给了山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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