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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乡野人家

十几分钟后,随着林子里面的光线来越亮、山地里遇到的树木越来越高大,地势也愈加平坦。一条满铺鹅卵石的小溪横垣在眼前,溪水淙淙,清澈透明。半露出水面的岩石,那上面长满了青苔。小溪的对岸,近处是绿油油的草地,远处则是黄澄澄一望远际的稻田。

宋虎聚眼见到这优美的田园风光,不禁也陶醉了。嘴里喃喃道:“真美啊!”

“是谁?谁在那里?”一声地道的普通话问出来,打断了正在微微发怔的宋虎。他猛地一转头,就看不远处对岸左边的草地上,一个黑乎乎的大水牛正在低头啃草。水牛旁边一个身高不足米五的牧童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那牧童背上挂了一顶大大的斗笠。穿着一身破烂的苎麻布衣,宽阔的裤管卷得高高的,赤着脚丫子。稚嫩的脸蛋五官精致俊秀。

他那乌黑明亮的眼睛,此刻正睁得大大的,惊愕地望过来。他显然料想不到,茂密的林子里居然会钻出个大活人来‘而且这个男子衣着打扮是那么新奇怪异。

“嗨!”宋虎举起手对牧童挥了挥,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水,很高兴地笑道:“你好啊,小朋友。”

那牧童直愣愣地看着他过来,也不答话,也许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溪水很浅,但宋虎不想沾湿了自己的运动鞋。所以拣一些凸出水面的石头踩将过去,纵身一小跳,结果那石头上面由于长青苔的缘故,太滑了,“卟嗵”一声,掉进了水里。

“哎,小心呀!”那牧童这句话未说完,宋虎的人已经失足而跌了。

逗得牧童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过一会他匆忙赶了过来,蹚水小跑着来到他身边把他掺扶起来:“没事吧?”

“谢谢……哎哟,”宋虎被他扶着刚一下站起,脚踝一阵剧痛传来。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牧童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脚崴了。麻烦你扶我上岸,休息一下就好。”

“哎,好。”

在牧童的掺扶下,宋虎一拐一拐的走上了岸,脚踝的疼痛,让他一下子就坐在了草地上。他脱下了运动鞋、湿袜子,鞋里倒出了一肚子的水。

那牧童就站在他身边,正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或者好奇的是他那双运动鞋,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鞋子。宋虎缓过气来,仰起头咧嘴笑道:“刚才谢谢你呀,你叫什么名字?”

“黑娃。”

“黑娃?”宋虎不禁打量起他的那张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与大多数农村孩子应该差不多,皮肤也不算黑,怎么就叫‘黑娃‘了?

“我叫宋虎,咱们算认识了哦,黑娃,你今年多大啦?”

“我十三岁。”

“哪……,咳,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宋虎实在有点好奇。

因为他长得很漂亮,除了眉毛有男孩的特征之外,实在分辩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在这个年龄段,大多数男女都还没发育,从体形上判别不出来。还有他的声线象女孩,也有可能是没变声的男童。

再一个就是他头上那发型,中间分开,两边梳了个角髻,被他用绳子扎起来,但可以分辩出,他的头发很长,松开后也许能到肩膀。在宋虎的认知中,通常只有女孩子才留长发,所以才问他究竟是男是女。

黑娃脸上一红,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看出其他不妥的地方,抿了抿嘴唇答道:“男的。”

“哦,原来是男孩。嘿嘿,不好意思啊。”宋虎见黑娃有点害羞,不禁觉得有趣。

“这位宋……大哥,你是哪里人?你身上的衣服好奇怪啊。”黑娃见他态度和谒,也没有那么怕生了。

“很奇怪吗?”宋虎故意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脑海里却飞快地想应该怎么为自己编一个身份,他不可能坦白地告诉黑娃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该怎么编,见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等待回答,忽然捂着脑袋皱起眉头:“哎哟,头痛,对了,我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黑娃信以为真,他蹲了下来关切地问:“宋大哥,很痛吗,要不到我家来歇歇?”

宋虎心里一动,问:“你家远吗,恐怕我走不了那么长的路,这脚痛死了。”

黑娃转身指着一处道:“不远,就在那,我扶你过去吧。”

顺着他指的方,只见一遍茫茫的稻田,却无法看见有屋子。反而是另一个方向,稀稀疏疏的有几间茅草屋。

“你确定哪里有房子,不是这边?”

黑娃道:“我家在林子里,被树遮住啦。”

“哦,那好,就麻烦你了。”

黑娃很爽快,利落地把牛栓在一个打在地上的小桩子里。扶着宋虎起身,就这样走过去。

“给我提吧。”他见宋虎手里拿着那双湿透了的运动鞋,又主动提出帮忙。

“不用不用。”宋虎心里忽然觉得这小男孩真的很不错。很乖巧懂事,很会照顾人,而且还很热心肠。

走过了稻田,两人又走得几百米,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种有几撮的树木,大树后面,是一圈用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里圈着三间泥瓦屋。

黑娃忽然朝屋里喊道:““娘,有客人来啦。”

“谁呀?”里面隐隐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两人推开扉门进入去,宋虎注意到,那房子的墙壁是用泥巴与贝壳类累砌而成的,这么多的贝壳,想必这里离江边或海边并不遥远。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从低矮的屋里走了出来。妇人穿着一套皂蓝色的布裙,发髻上包着蓝白色碎花头巾,脸色红润晶莹,五官清秀姣美,身材也挺高挑的。宋虎暗想:她如果打扮打扮,也许比很多许所谓的‘御姐’还要漂亮呢。

“这位是……哟,受伤了吧?快屋里坐。”妇人一见黑娃扶着宋虎,就知道他身上行动不便。

黑娃给两人介绍起来:“她是我娘,——娘,这位是宋虎大哥。”

“阿姨好。麻烦你们了。”宋虎笑着对她打招呼。

妇人愣了愣,显然不习惯他对自己‘阿姨’这一称谓,不过她很快回道:“不麻烦不麻烦,快请进,贫家简陋,只怕有所怠慢了宋哥儿了。”

她说着又儿子道:“黑娃,快扶你宋大哥进屋里。”

屋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宋虎只觉得很清凉。地板是被行走得反光了黑土地。黑娃把他扶到一张矮凳子坐了下来。这时,黑娃的母亲韦氏见宋虎坐下来那表情似是很痛楚,她问道:“对了,伤哪啦?”

“他伤脚跟了。”黑娃道。

宋虎道:“没事儿,刚才脚崴了一下,休息一会儿应该没问题了。”

韦氏闻言蹲下身子,说道:“宋哥儿,给我看看?”

宋虎只得卷起了左腿裤管来,“这里,没事的……。”

“啊,都肿啦!”韦氏一看,只见他左脚脚踝关节之处,肿起了老大的一个包来。

韦氏心里有些奇怪,这后生的脚丫很白净,那脚趾甲都是修剪得干干净净的。不象自己,赤着足,刚下田地里回来,脚趾甲都藏满了黑黑的泥垢。想到这里,她不禁挪动了一下身子,把脚丫尽量藏起来不让人家瞧见。

宋虎脚踝那伤处被韦氏的手握着,忽然产生一股烫热的感觉,暖洋洋,很舒服。等她的手离开之时,顿时没有那么疼痛了。不禁奇道:“咦,奇怪了,怎么突然就不痛了呢?”

韦氏站了起来说道:“宋哥儿,你等等啊,待俺弄点草药回来。”又对黑娃交代:“你给客人烧点开水,别怠慢啦。”

她说着话,抄起挂在墙壁上的斗笠就风风火火的出去采药了。老娘走后,黑娃有点怯生生的道:“宋大哥,你坐会儿,我去搬点柴火。”

“好,你忙。”

狭窄的屋内,只剩下宋虎一人,一时间,天地间静得出奇。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热闹。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仿佛间如梦如幻,就好像这个世界不真实存在的。他掏出了手机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四点了。但离二十四小时还有一段距离,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不会真的能返回原来的世界?

现在脑内有一个神奇的功能,只要一观想,那板面就会显示出来,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那神奇的‘时空能量’条,显示的是7。9度。离10度能量也不远了。他很期待只要自动充能到了10度,是不是真的可以再次打开时空之门穿越回原来的世界。但同时也非常担心:万一回不去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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