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什么!”乌蒙被拖上狮背,这才惊醒过来,挣扎着大叫,“我今天非和那小白脸分个胜负不可!”
王茺策马跟上,急切地说:“将军,我们还是快走吧!具体情况我待会儿再告诉你!”
乌蒙气急败坏地叫道:“军师,你有什么就直说啊,干嘛把我拖走!”
王茺说:“不拖你走,难道等着那小子杀你不成?”
“他杀我?你有没有搞错!没看见是我占优吗?”
王茺阴沉着脸:“哼,你知道他那一招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都不怕!”乌蒙叫嚷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除非……除非是那个……”说着,他看了王茺一眼。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小白脸难道真的会那个传说中的超级仙术?
“你……猜对了,就是那个啊……”王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声音也颤抖起来,“星灭光离。”
乌蒙的脸在瞬间变得惨白。
“星灭光离……”他喃喃地念着,已然虚汗淋漓,“我只在三年前的那场大战中见秦铭使用过,当时……包括王元帅在内近千人居然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是啊,在那白光笼罩的空间里,一切的东西都只有一个结果——毁灭……” 王茺叹道,一脸畏惧之色,“传说中,那是连星光都能吞噬的超级仙术……”
乌蒙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军师,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回主营还是……”
“本来,我们的一切计划都是针对华少奕。只要我们依计除掉他和他的骑兵团,那元帅的大军攻破都广野城就不再是什么难事。谁成想,华少奕居然避而不出。先前我打算我们先干掉秦央,再诱华少奕出来,没想到的秦央居然也如此厉害……既然如此,” 王茺却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他略一沉吟,说,“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围猎’,朝回环谷撤退!”
乌蒙有些犹豫:“可是,元帅那边……”
“你怕元帅怪罪吗?” 王茺笑了笑,“反正撤退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秦央若不追了,我们再转道回去也不难交差,就说华少奕避而不战,让元帅自己拿主意;秦央若是一追到底,那我们就自然就把他当作猎物,也算是对擒拿华少奕的一次预演……我先前观察了一下,他带的兵应在两千左右。若能一举歼灭,功劳也不小哇。”
乌蒙还有些担心:“但……这个秦央可是会星灭光离啊,万一……”
“乌将军你就放心吧,” 此时,王茺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自信的神采,“别忘了,我们这个计划是为华少奕而制定。秦央就算会星灭光离,恐怕也比不上华少奕吧——他们两个你都交过手,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既然我们连华少奕都不怕,还怕拿不下他吗?”
乌蒙想了想,觉得王茺说得在理,便点点头,下令转道回环谷。
在青山城军身后,秦央率领大军紧追不舍。
秦宛好奇地问:“哥哥,你刚才的是什么招术啊?为什么你还没使出来他们就吓得逃跑了呢?”
秦央楞了一下,有些支吾地说:“这个……他们也许是被我的气势吓着了吧。其实……我是虚张声势哩。”说完,他笑了笑。可是,他笑得实在太不自然。
秦宛虽然知道哥哥并没有说真话,但估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有再问了。她只要知道,哥哥有这样厉害的术,就一定不会输。想到这里,她宽心地笑了。
而此时,秦央见妹妹没有再追问,也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不愿意妹妹知道,是因为,星灭光离是他秦家代代相传的最高秘术。能够作为秘术存在,除了其本身具有的超强威力以外,对施术者自身的高要求也是一个关键因素。使用这个术时,施术者首先要做出三个分身,极大地削弱了本体的力量。其次,施术者在施术时完全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倘若施术过慢,或是遇上擅长快攻近战的高手,相当危险。最后,施术者在施术时倘若不能完全集中一念,很可能反被这巨大的力量给吞噬。秦铭本人也不过只在三年前使用过那一次,而且是在背水一战的情况下。他不愿意儿子接触这样危险的术,除了考虑儿子的生命安危,更重要的原因是:倘若秦央学会了这个术,就会全面超越他,他害怕失去对秦央的控制。对他来说,秦央只不过是他征服天下的武器而已。然而,他没有想到,秦央那日在战场亲自目睹了星灭光离的威力之后,就深深被吸引了。从此以后,他竟偷偷找出了那本秘术之书,私下悄悄练起来。他不愧是秦家几十年来最杰出的天才。经过这三年的修行,他居然熟练地掌握了。尽管,目前他的攻击范围还非常有限,也足够让人吃惊。
这时,副将肖佑威在一旁问道:“将军,我们已经追了近两公里,他们只是一味退让,恐妨有诈啊!”
秦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哪来那么多诈?”
肖佑威皱眉道:“这毕竟只是青山城的先头部队,说不定他们就是要把我们引开,然后以主力部队攻城……”
秦央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那关我什么事!我的任务就是消灭这些入侵者!再说,城邦易守难攻,还有我老爸在,还怕守不住?”
“可是……”
“别说了,继续追!”秦央大喝一声,驱虎飞奔。此时,在他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全歼。他知道,只有取得这样辉煌的战绩,才能让秦家重新扬眉吐气,让父亲高兴,让妹妹不用嫁给李信那头肥猪。这种强烈的信念使他充满了斗志。遗憾的是,同时也让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一个将军应有的判断力。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军队已经跟随青山城军走向一个幽深的山谷。
肖佑威隐约觉察出不妙,赶紧劝阻:“将军,不要追了,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古怪。”
“什么古怪?”秦央不屑地说,“若不能追上他们一举歼灭,我们一回去,他们又会来骚扰,如此反复,我们甭想有安静的日子过!”
肖佑威急道:“将军你有所不知,这个地方叫做回环谷,整个山谷环绕一山,险隘非常,只有一处可进出。在这样的深沟险谷之地,适合小部队设伏、截击,大部队很难展开兵力。”
秦央心里一动,不由停了下来。
肖佑威见秦央有所触动,便继续说道:“如今我众敌寡,若贸然追击进去,倘若敌军在里面设下埋伏,再堵住我们去路,我们恐怕就休想活着出来了!”
就在秦央犹豫间,乌蒙突然折回,在他前方不远处高叫:“秦央小儿,怎么停下来?害怕了吗?有本事来追老子啊!哈哈!”
秦央大怒,驱虎就追。肖佑威根本拦他不住,只得跟了上去。
秦宛也赶紧跟上,朝秦央高呼:“哥哥,别中了对方的激将法啊!”
秦央却充耳不闻,继续追赶。
很快,乌蒙就跟着青山城军消失在山谷中。
秦央追到谷口,只觉一股寒气袭来,不由停住打量起这个山谷。却见山谷四周全是光峭石壁,并无树木,一座高山矗立谷中。仔细一看,那山上居然营寨密布,敌兵漫山遍野。原来青山城的大营便设在此处。
秦央不由哈哈大笑。
“将军,你笑什么?” 肖佑威跟上来,见秦央笑得那么开心,只觉莫名其妙。
秦央指着那山笑说:“这山四面皆不相连,我们只要将它围住,断他汲水道,让他们自乱阵脚,轻松便可破敌!真不知道是谁设的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肖佑威问:“万一敌军在四周山谷设下埋伏,我们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秦央不屑地说:“我看过了,这山谷光秃秃的一目了然,若有伏兵,我们怎会看不见?走吧!我看那个乌蒙还能猖狂多久!”说完,他就骑着**率先冲入了山谷。
肖佑威摇摇头,只得策马跟上,却让大军慢行。他不但是秦家最忠心的家将之一,更是最有头脑的一个。秦铭之所以派他来给儿子做副将,就是出于儿子首次带兵经验不足的考虑。可是,秦央如此固执,肖佑威的头脑再好,也派不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