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有些迫不及待想听你们说了……”文翼笑着说,“好了,那现在就照白铘说的办吧。”
接着,他对文羽和林宇轩说:“你们两个穿着夜行衣,呆在这里实在有些危险。你们快先出去等着,我和大眼还有点事。”
“那……那你们小心啊。”文羽说。
文翼应着,拍拍弟弟的肩,“你做得不错……你也小心些。”
文羽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心窝,着力地点点头。
-这应该是自我懂事以来,哥哥第一次表扬我吧。
文翼看着文羽和林宇轩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转头对白铘使了个眼色:“开始行动!”
这时候,在轰隆雷声中,已经有一些守卫醒了过来,有的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有的摇头晃脑地大声说着胡话,有的扯起破落锣嗓子手舞足蹈地唱起歌来,还有的拖着武器,半眯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巡视。文翼二人大摇大摆地推着木车走过去,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的身份。两人来到厨房前,四下张望一番,见无人注意他们的行动,便一溜烟闪到了厨房背后,放下木车。
二人一眼便瞅见两个光溜溜的家伙被绑着躺在草丛中,嘴里塞着破麻布,睡得跟死猪似的,呼噜震天响。他们就是真正的送饭守卫。近两个小时前,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前脚推着木车走出厨房,后脚就被文翼二人从后面偷袭,用沾满麻药的破布给捂晕了。
文翼嘻嘻笑着:“呵呵,早知他们这么能睡,就用不着把他们绑起来啦。”
“就是,真是两头猪。”白铘哂笑着踹了一脚,说,“翼哥,咱们快点把盔甲还给他们吧,穿着这么沉的东西走了半天,我早累得受不了了。”
文翼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把盔甲扒了下来。
“呼,这下终于轻松了,差点把我健美的身体给压坏了。”白铘揉揉肩膀,顾影自怜。
“真受不了你,快点做正事吧!”文翼赶紧阻止这个自恋狂人继续抒情感怀。
两人给守卫松了绑,又七手八脚地把盔甲给他二人穿上。
白铘双手叉腰,看着他们的“杰作”,满意地笑着:“嘿嘿,估计这两个蠢猪醒了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呢。”
“好啦,好啦,咱们走,别让我老弟和胖子等急了。”文翼说着,朝围墙奔去。
“哎,等我!”白铘赶紧跟上。
两人身子一纵,轻盈地跃过高墙。
过了一会儿,在电闪雷鸣中,天空翻起了灰暗的波浪。空中零星落下几滴小雨,转眼间,大雨就倾盆而下。
大雨滂沱。
文翼一行人已经换下了夜行衣,身上都只穿着薄薄的单衣,在大雨中,在泥泞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好心情丝毫没有受到这恶劣天气的影响。
一路上,文羽三人争先恐后地向文翼讲述在密实室中发生的事,听得文翼兴意盎然。
“可恶,你们这几个家伙,原来遇到这样的好事,还害我在这里担心半天!”文翼笑骂着。
文羽从怀里摸出一个串好的石片,递给哥哥:“喏,这就是老哥你的龙魄石。”
文翼接过去看了看,不由啧啧称赞:“这石头还真漂亮呢。”
“呵呵,可不光是漂亮。我们能不能有机会学到仙术,就全靠它了。”白铘说。
“对啦,老哥,这下你不会再骂我看书没用了吧,哈哈。”文羽得意地说。文翼只有干笑回应。
四人一路有说有笑,不多时,就已经能遥望见孤儿院大门了。
隔着重重迷蒙的雨幕,他们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口。这个人撑着伞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文翼他们可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他们几个这样子回来,于是赶紧闪到一旁的草丛中。
“可恶,是谁这么讨厌!”白铘懊恼地低声骂着,“害我躲草从里,一身是泥浆,好脏!”
文羽哭笑不得:“我说帅哥你就忍忍吧,万一出点事可就前功尽弃了。”
林宇轩探出头去,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说:“好像是个女孩呢。”
“什么!”白铘一听此言,登时来了精神,一掌推开林宇轩,把脑袋探了出去。
“这家伙,一听女人就什么都不顾了。”文翼窃笑。
白铘看了两眼,皱着眉头说:“怎么……这身影好熟悉……”
“你个色狼,随便哪个妹妹你都会说熟得很。”文翼没好气地说。
“白铘瞪着眼睛:好……好像是萧月呢。”
“什么!”文翼一听此言,登时来了精神,一掌推开白铘,把脑袋探了出去。
“你这家伙,和我有什么两样,可恶!”白铘不满地说。
文翼定睛一看,果然,在朦胧的月光下,在重重雨幕后,那个婀娜的身影正是他的心上人萧月。
“没错,是她!她是在等我们呢!”文翼感动极了,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简直让他眩晕。
文羽三人心说:“其实就是在等你一个吧。”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躲了。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上一秒。”白铘嘀咕着,一下就跳出了草丛。
他这突然一跳不打紧,倒把萧月吓坏了。
你想,月黑风高夜,又是大雨滂沱,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一个东西来,是人都会吓一跳的。萧月当场失声尖叫,伞一扔,一记飞腿就直扫向白铘面门。白铘哪里想得到萧月竟会突下如此毒手?可怜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惨叫一声,直端端跌到水洼里,溅起污水一片。
文羽和林宇轩大眼瞪小眼,看傻了。
“完了,这下肯定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文翼心中暗暗叫苦。
白铘从水洼里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叫着:“小月,你干什么,把我踢到这么脏的污水里面!”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萧月知道自己惹祸了。借着月光一看,这个浑身泥浆的落汤鸡果然是白铘。
“大……大眼,对……对不起,我……我以为是……是色狼呢。”萧月一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着歉。
“可恶!居然把我当作色狼!”白铘抹去脸上的污水,气急败坏地叫着。
萧月低着头,委曲地抿了抿唇:“对……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嘛。”
白铘却不理她,摸摸湿漉漉脏兮兮的头发,发出了哀号:“天哪,我今天才洗了头,全完啦!”
“大眼,够啦,你那头发比命还重要啊?”文翼没好气地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你这一闹,谁会听不见我们这里的响动啊?”
“是……是她先叫,关我什么事?”白铘不服气地说,心里却嘀咕着:“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夫唱妇随,我惹得么。”
萧月一见文翼,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双手放在胸前,两根食指局促不安地碰在一起:“翼哥……你们都回来啦……”
“切,你只看见翼哥一个,就知道我们都回来啦?”林宇轩嬉笑着,“反正你眼里只有他嘛。”
文羽也忍不住笑了。
“死胖子,去你的!”萧月嗔怪道,抡起粉拳就打。
林宇轩急忙闪到文翼身后——刚才白铘的悲惨下场他可是记忆深刻。
“好……好啦,别闹了,”文翼神情有些尴尬,“趁还没人出来,我们赶快回寝室吧。”
萧月笑着说:“不用担心会惊动人的啦。现在孤儿院的人,包括我哥哥在内,都去看那个什么庆功会了。”
“哦?这样就太好了。”文翼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所有人都走了吗?嘿嘿,”白铘眼珠一转,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小月,那……你们宿舍的看门大娘也走了?”
“是啊……”萧月说着,恍然大悟,“死大眼,你……你难道想……”
“嘿嘿,小月你可真聪明,”白铘一脸坏笑,伸手理了理他那已乱如杂草的长发,“就算是你对我的补偿嘛,你就带我们去女孩寝室看看啊。”
文羽三人绝倒!
萧月皱着鼻子:“哼,大眼,真该让我们寝室那几个女孩看看你这副恶心的嘴脸,亏她们还把你当偶像呢!”
“他,偶像?”文羽和林宇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