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又让他陌浅雪帮着把自己染了血的外衣褪去,只着一件寝衣。
而陌浅雪还在脱,千万别误会,他可不是要耍流氓。
好在祭月她躲的及时,伤口在左胸偏上处,所以并未伤及心脏等要害。
否则,祭月她又怎么能撑这么久。
那雪白的寝衣也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褪掉之后,左胸上的伤口还在滋滋地冒着血水。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祭月,我待会回去寻些白布和烈酒,替你把伤口先洗一下,然后再下针。”
“好。”
“可能会有点疼。”
“没事,这点疼,不算什么,下针吧。”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陌浅雪瞧着祭月她那胸口上的伤口,明明是伤了她却好似有人在拿刀,一刀又一刀的在割着自己的肉。
他颤抖着手,帮她擦拭着伤口。
血还在流......
他很明白,如果自己现在不下针,不去帮她止血,她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危及生命!
所以,即便知道她会疼,他也要去做。
他咬着牙,心一横,就刺了下去,银针进进出出,羊肠线拉扯着她的皮肉。
祭月猛地抽了一口气,我,去,真的好疼!
但是自己的嘴都被咬出了血来,她却依旧冲着他笑着,没叫一声疼。
可这样坚强的她,却更让陌浅雪他心疼。
每刺下一针,心都好像在滴着血,胸口的伤整整缝了十六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刺下去的。
祭月同学她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一直死撑着。
胸口的伤口,缝好了,祭月她才敢小声的抽着气对着满头大汗,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陌浅雪说道,“陌浅雪,你看着给我的伤口上些药吧。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
她真的是实在撑不住了,在又晕过去之前,还记得要去安抚陌浅雪他的不安。
做人真难。
祭月这一睡便了一天两夜。
而陌浅雪他也就在她的床边,守了一天两夜,就怕她伤口会感染而发烧。
好在,陌浅雪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最后陌浅雪累得直接倒在床榻一旁,趴在床榻边上,也忍不住的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躺在床上的祭月动了动手指,随后睁开双眼。
睁开的眼睛就如耀眼的星星那般光华四溢,胜过上好的宝石,漂亮得让人妒忌。
眼前是一片朦胧,忍不住闭上双眼,随后再一次的打开,这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在青风山庄,而自己受了伤此时就躺在床上,帮自己处理伤口的陌浅雪呢?
转头一看,发现他居然就趴在床榻一边,就这么,睡着了。
他,这是照顾了自己一晚上吗?
不,准确的的说是一天两夜。
现在自己稍微一动那胸口的伤就会隐隐作痛,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办法就这么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他趴在那里睡觉。
现在虽说是天还不怎么冷,但早晨仍是会有些凉意。
万一他因为这样,着凉了,就不好了。
想到这样,祭月她便撑着身体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将一旁的床被,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可也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床榻边的陌浅雪惊醒了。
他茫然的抬首,伸手揉了揉双眼,随后问道,“祭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你快起来,别坐在地上,地上凉。”
“没事,我身体好不怕。”
“也真有你的,趴在床榻上,你居然也能睡得着?”
祭月虚扶着他起来,语气听着有些心疼。
陌浅雪没好气的瞪了祭月她一眼,“你也不想想,我这样是因为谁啊?”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