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光阴似水,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空竹林中的竹长高了不少,再次深思,原来时光浩浩荡荡地已逝去了两年了。听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面前,犹如一曲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盘,历经了多少沧桑?
一个雪白的身影立在窗边,透过窗边的红镂木看着窗外。一席雪白长袍上,一朵朵鲜红的漫珠沙华正在开放。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能给人无数的压力。
“主。”一个紫衣男子不知从何处蹦出,落在了白袍少年身后。“墨静,不是叫你不要叫我主吗?”少年转身,顿时昏暗的房内大放异彩,不得不说,这个少年也是妖孽。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桃花眼中尽是无奈,细长的柳眉上挑,倒给他增加了几分英气。一头银丝用红色绸带高高扎起,美轮美奂。墨静饶是与她相处了两年,也不禁愣了愣。
“主,西域送给我们一瓶易容剂,让属下试试能不能让您的头发变回来。”看到那一头银丝,墨静就暗暗自责。他的眼在一次任务中瞎了,结果是主人耗费大量内力帮他治回来的,而大量使用内力的代价便是青丝白化,他们也用了大量的药剂,可还是不行。
“别试了,就这样吧,我也习惯了。”彼岸苦笑摇头,她对这种希望已经绝望了。墨静心中一暖,她在他人面前始终是冰冷的,只有在他们面前会如此亲和吧。
“废话少说,今天可是我的祭日呢!”彼岸笑笑,眼中的锋芒毕露,不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空竹林是上一代国师的住所,外设奇门八卦阵,内有巫蛊毒障,十几年来,除了彼岸小怪物,其他人一闯即亡。慢慢的,人们也忘了还有空竹林这个地方了。而空竹林“隐身”的好处便是消息灵通,离皇宫又近,消息渠道当然广了。
彼岸那日失踪之后,皇帝找了好几个月,找人的锦衣卫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愣是没找到。再加上那个劳什子公主的煽风点火,那昏君也信了,三皇子死亡之事。想当时将三皇子死亡的消息召吿天下时,彼岸还在现场看热闹。
“走,哥带你去捣乱去!”彼岸广袖一挥,豪气地走出门外,当时墨静心中就一句话:霸气到处漏!不过外面那群人想要看到彼岸霸气的样子是不可能的,出了空竹林,气温飞速下降——彼岸又冷了。
不远处正是碧瑶宫,三皇子的寝宫。现在正挂满了白布,一阵阵哭哭啼啼的声音。风一吹,白布飘扬,配上这哭泣的背景音乐,倒是挺阴冷的。
那个推彼岸下水的八公主当时正跪在地上装的起劲。火烟袅袅,照得满室光亮。冷不防身后一个黑影突然窜起,把一干人吓得魂不附体。还有一些人以为是路过的宫女或者太监,淡定自诺的继续哭着。而八公主则属于第二类人。“贱婢,突然走过去是要吓死我们吗?”八公主看到皇帝不在,泼妇本性立显,抬起头便向着黑影骂去。
但当她回过头去时,彼岸估计她的命就只剩半条了。当时她看到的景物是这样的——一个没有一点血色的少年,穿着白色的广袖长衫,一头雪白的银发无风自动,飘飘扬扬的。长衫从上自下,从清晰到透明,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少年是完全漂浮在空中的,形如鬼魅,吓人至极。
此鬼,阿呸,此人正是彼岸。至于是怎么做到的呢?漂浮可以用轻功,透明的长衫嘛,偶们素现代银,用雪纺纱嘛。
“啊!”一声长啸划破天空,吓倒众人,而彼岸还心情舒畅地向八公主云清水做了个鬼脸,然后,云清水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顿时宫里一阵鸡飞狗跳,稍稍有一些理智的人,去请太医的几个,去叫皇上的几个,顿时乱成一团。
而此时彼岸已逃之夭夭了。半响后,经过太医诊治的云清水已缓缓转醒,云清水起来第一句话便是:“你别杀我啊!”映入眼帘的是云承(皇帝)那黑如玄铁的脸。
“水儿,怎么了?”云承黑着脸问道。“有鬼!父皇,有鬼!”云清水一看见云承,立刻扑了上去,低声哭泣着。“有鬼?这是你三皇兄的祭日,怎么会有鬼?”云承哼了一声,又接着道:“有鬼也是小鬼,明日我去问问群臣,看看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广义殿朝会上。云承刚刚从妃子的温柔乡中出来,一脸轻松地坐在龙椅上。
“皇上,昨日您所说的闹鬼一事,臣斗胆上言。”一个文绉绉的文臣上前一步。不论是他那文绉绉的气质还是他那文绉绉的话,都让趴在梁上的彼岸差点掉下来,****,这人是泡在论语里长大的吗?虽然彼岸很清楚这个朝代没有孔子这个人,更没有《论语》。
“说!”云承大手一挥。“是不是三皇子的灵魂回来了?”云承闻言立刻坐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这个时代虽然说信鬼神,但神还是那么令人尊敬,鬼还是那么令人恐慌。“不是,赶快令人请法师来,替夜儿超度,令他早日升天!”一旁的王侯将相心中暗笑,愚蠢的昏君!
“呵呵,不必了。”一声轻笑传来,清灵的声音在大厅中久久回荡。大家都往发声地——头顶望去。只见一个绝美的少年站在那根只有一臂宽的横梁之上,白衣飘飘,银发飞扬,如血般鲜红点缀其中,而少年身后的男子虽不像少年那般绝美,但一身紫衣,一双冷瞳,与少年站在一起,冰冷度直线上升,而温度直线下降。
“本皇子在这!”一声本皇子,如同在一片风平浪静的水域扔下了一颗石子,全场哗然。“你…你是哪个皇子?”“鄙人排行老三。”依旧冷脸。“三皇子!”顿时大厅内一阵混乱,有胆小的人都钻到了炉鼎之下。
彼岸原来很好的脸色一下便黑了好几度。这效果,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