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姑娘名字叫赵佳贝,是我的高中同学。
这些年我时不时都会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而且越来越往前。我反复回忆我和赵佳贝的过往,时而快进,时而暂停。有时候我会发呆,会傻笑,但是最多的是寂静冗长的沉默。
时至今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当时发生的事和做出过的选择会不会因为努力而改变,或者说如今我已没有勇气和力气去改变,我只能如看电影一般一帧一帧重复那些泛黄的胶片。
2001年夏
那年我16岁,中考结束之后我查了下分数,也许是我运气好,总之比我预想的分数高了一大截,足以让我考入这个小城市的重点高中。
我第一次见到赵佳贝是在入学前一天学校的操场上,那天所有新生都会去查看自己分在哪个班,各个班级的分班情况是按照分数来分的,所以一班的分数最高,都是这一届的精英。
操场上的学生很多,大家都挤在布告栏前面,上面贴了五张大纸,从左往右依次是一班到五班学生的姓名和分数。
我穿过人群,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个扎着马尾,右手食指按着下巴,仰着头朝上看的女生。早上八点多钟的阳光温暖而刺眼,给这个个子不高的女生镀了一层金边。虽然我只看到了一张侧脸,这金光闪闪的一幕还是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我感觉到我的灵魂都在颤抖。
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所谓一见钟情,也就不过如此罢。
可惜当年的我年少无知,图样图森破,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既陌生,又畏惧。当我回过神来,脑海中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她是哪个班的,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心凉了一截,她看得是一班的名单。
我泄气的原因是我的成绩在中考之前一直是中等偏下,偶尔打几次高分实属侥幸,虽然这次莫名其妙考进了这个高中,但是对于自己的成绩还是没什么信心。
我还是硬着头皮在一班的名单中寻找自己的名字,我对着自己的分数从名单的中间往后数,越数心越凉,一个班大概有五十名学生,算是很多的了,我已经数到四十五还是没有,正当我感觉无望,无缘和这个马尾妹妹分到一个班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我的名字写在了一班的名单上,失望的是竟然是最后一名,学号50,姓名,夏天,分数526。
都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我要换成二班好歹也是好学生吧,在一班就不一样了,肯定受歧视啊。
正当我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想象着自己倒数第一的身份在一帮只知道学习的学生当中备受煎熬的时候,马尾妹妹竟然转头跟我说话了。
“你也是这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马尾妹妹转了过来,对着我说话,当时我只顾着看她,完全忘记了她的问题,只想着果然很好看。脸很小,眼睛幽黑而精致,有卧蚕,嘴很小。
“喂!我在跟你说话呐!”她又大声说了一遍,胳膊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干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十分不情愿的指了指名单上最后一名。
马尾妹妹转头看了下名单,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就是夏天啊,刚才我还在想谁的名字这么奇怪,叫夏天”
我表示反驳,说,“哪里奇怪了,夏天这名字多有亲和力啊,还暖和。”
马尾妹妹掩嘴,点头轻笑。“一个班的,认识下吧,我叫赵佳贝。”
说完拽起我的手,用食指在我的手心一笔一画十分认真的写下来她的名字。
我微笑点头,十分平静。其实当时我的心跳估计能超200下每分钟。
写完名字赵佳贝就走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开朗的女生。
我转身也要走,忽然想起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我盯着名单发呆,忽然发现一班第一名的名字好眼熟。等一等,那上面分明写着学号01,姓名:赵佳贝,分数:608
我张开大嘴,惊讶的能塞进去一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