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我想让你重新赢得男人的心……”上官云樱不怒反笑,丹凤眼满是精光,涂有朱红丹蔻的手指熠熠生辉。
“你……你胡说些什么?什么赢得男人心,皇上对我一直宠爱有佳,用得着你……”纪寻霙慌张地解释,生怕暴露了自己与魅王的关系。
“哼!在我面前都别装了,你和魅王可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要不是因为十三年前的变故,早就比翼双飞了,如今你那老情人回来了,却带着个丑女当宝贝,心疼了吧?痛苦了吧?”上官云樱瞪着纪寻霙,句句针对她,又好像句句针对自己,谁能晓得,爱慕魅王的除了纪寻霙,还有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魅哥哥他是一时鬼迷心窍,他才不会看上那样的货色!”纪寻霙狠狠咬着嘴唇,被别人揭开伤疤的痛果然非比寻常。
“呵呵,那可不一定,万一那女人会魅惑之术,十个男人都抵不过呢,你没瞧见连皇上都心驰神往?你就那么自信八贤王靠得住?”上官云樱不疾不徐地说,果然看到纪寻霙脸色大变,心里嗤笑,嘴上却信誓旦旦:“所以,唯一能帮你的人,只有我!”
“你?”纪寻霙脑子再简单也晓得隶属青龙王家的上官云樱根本不会做对魅王有益的事,十三年前就是她的父亲上官青龙还有她的姑姑上官红玉逼着自己嫁入皇家,**魅王流离侧京。杏核眸中闪动不信任的光芒,坚定地说:“我还没那么傻,会相信你的鬼话!”
“那么不信好了,就让那丑女人得了魅王的心,徒留你一个人期期艾艾,连诉苦的都没有,唉,多好的机会啊,可惜……”上官云樱佯装叹惋,转身欲走,一边不住可惜:“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等等!”看着她要走,纪寻霙终是半信半疑地问:“你有什么方法,又有什么目的?”
“方法,自然成竹在胸,至于目的嘛,我们上官家只想魅王消失在朝堂之上……”她靠近懵懂的纪寻霙,用诱惑的嗓音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想象一下吧,你和心仪多年的魅哥哥泛舟湖上,游山玩水,岂不比处身污秽的政坛逍遥自在?”
“你会有那么好心?”纪寻霙早就从做丞相的爹爹口中听出青龙王有反叛倾向,只不过苦于时机不成熟,一则玄瑾帝忽然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政治才能,二则镇守侧京的八贤王手握重兵,权倾天下。“你们黄金家族巴不得削了魅王的兵权,自己取而代之,说不定对朝廷都有不忠之心!”
“话不能乱讲!”上官云樱忽然严肃起来,大义凌然地说:“我们上官家对历代帝王忠心耿耿,从没起过反叛之心,自开国之日就立下重誓:永保禹姓江山!从来没有违背过,我们效忠的是圣上,对威胁皇上的人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觉得魅哥哥威胁了皇上?你们对他没安好心对不对?你们不许伤害他!”纪寻霙激动地大喊,上官云樱觉得她真是蠢得可以,什么话都可以不经大脑乱讲,伤害不伤害岂是她一人说了算的。
心里嗤笑,嘴上却继续劝导:“换了别人我们自是处之而后快,可是魅王何等英明,怕也不好对付,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他善始善终,退出政治漩涡。否则非要拼个鱼死网破,有上官家族和皇上的势力,他估计捞不到便宜,还很有可能——身败名裂!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合作!”
纪寻霙身形一怔,瞬间明白了这个道理,魅王怎么能凭一举之力战胜朝廷呢?担忧现在脸上,下定决心似的说:“我答应你,我要怎么做?”
上官云樱心里得意,世上之人,全都过不了情字一关,为了一个“情”字,可以撒谎欺骗,可以不忠背叛,甚至可以泯灭良知,太可怕了……
然而,嘲笑纪寻霙的同时,自己不也正饱受情毒之苦,只是自己的情更隐晦,更黑暗,真不知道,在家族和爱情之间,这份相思之苦会不会永不见天日?
见她不回答反而陷入沉思,纪寻霙不禁惶急地追问:“我到底该怎么做?!”
上官云樱回神,看着焦躁的纪寻霙,心里倒生出些羡慕,她可以如此真实地表现对魅王的喜爱,自己呢?摇摇头,缓缓开口道:“你不用着急,还要看看他的动态……”
“他?谁?”纪寻霙疑惑地问。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谁制造了这场阴谋,想将你俩捉奸早床吗?”上官云樱忽然又笑了,她的笑总是蕴含诡异的神秘,每次笑都预示着一个答案的揭晓,自己知道,别人却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她本能得有种优越感。
“你知道?告诉我是谁?!”纪寻霙一时激动,抓住了她黄红相间的袍袖。
上官云樱轻轻拿掉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唇畔始终漾着笑意:“除了我和那个丑女人,还有谁莫名其妙地跑到这个偏僻的山上小屋来的?”
“是……”纪寻霙慌张地捂住嘴,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上官云樱暧昧地笑,“现在知道,让魅王退出政坛多么明智了吧,要立功不容易,要诬陷可是轻而易举……”辉煌的凤袍晃动,渐渐走出简陋的小屋,眼角余光瞥到失魂落魄的纪寻霙,知道她一定会和自己合作,但是,孤傲魅王究竟花落谁家,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