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一路飞回未央宫,将夜衣斗篷收起来,她一身雪白圣洁的睡衣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成完美。
镇定地行进于花园,眼看殿门就在前方,只要走进去,这一晚便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汐儿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汐儿!”一个粗重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酒气熏天间,汐儿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一个怀抱牢牢控住,不能动弹。
汐儿借着月光看清来人,却是“借酒消愁”的魃,此刻的他异常狼狈,长发披散,衣冠不整,酒味满身,眼眸迷乱,表情痛苦,抱着她不住喃喃着:“不要离开我……汐儿……不要……”
汐儿挣扎着推他,低声喊道:“西崎王上,请您自重,我是胤华的皇后,你放开我!”
“汐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这句话不是疑问,却是绝望地肯定,魃迷茫地用手去摸她滑嫩的脸蛋儿:“你不认识我了……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
汐儿挣扎的身形一怔,手背上有湿濡的液体掉落——他,竟然哭了……
“汐儿,到底怎样才能得到你?”魃眼眶模糊,那是人痛苦至极做出的本能反应:“为了你,我放弃整个天下,可到头来你不属于我……如今,还是为了你,我要争取去赢得整个天下,赢得保护你的权势,可是,为什么你……却仍不能属于我……甚至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错在什么地方……”魃摇晃着汐儿娇小的身子,如受伤的野兽般痛苦而绝望地嘶鸣。
这悲戚高亢的声音杂广袤的夜空中良久回荡,形成无数回声,震激着汐儿的耳膜,也吵醒了本该属于夜晚的寂静。
巡逻的士兵纷纷朝声音的方向传来,大殿的灯也忽然亮了起来。
“哪里错了?我到底是哪里错了……汐儿……你告诉我……告诉我……”魃仍旧不顾一切地呼喊质问着,根本不理会周围的异样。
汐儿仍是不动声色,任他喊得越来越绝望。魃因为她沉默的态度愈发狂躁不安,他揽着她瘦削的肩膀,将她温软的身子完全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盯着她的眸子几近哀求地吼着:“说话啊!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汐儿眸光晃动,忽然瞥见高高的殿门前,上官云夏那张愤怒的脸,便知时机已到,慌乱地挣扎着,拼命摇头,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爱:“放开我,西崎王上,你要做什么?”
终于见汐儿有了动作的魃,根本没注意其他人的存在,方才她的沉默让他内心所有情感急速上涌,这会儿她忽然开口,自然挑起他发泄的欲、望。
魃猛地揽住她的纤腰,迫使她的脑袋上扬,急切地找寻到她的唇瓣,疯狂地吮吸吻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激动和无助的心情。
汐儿挣扎着双手用力推打,他却依旧稳如泰山,不做退让,她的眸中不禁溢出许多屈辱的泪水,大滴大滴滚落在夜色中。
“禹日魃!”上官云夏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飞身下高台,掌中十成内功,用力打在魃的后背:“你找死!”
是喝多了酒,还是沉醉于同汐儿的缠吻中,魃的动作竟异常缓慢,甚至呆滞,云夏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魃身上,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大口大口殷红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被夜色烘托成黑暗……
“呀……”汐儿没想到云夏出手那么狠,刚要过去看他伤势如何,身子便被一双大手拉了回来,控在怀中。
“禹日魃,你好大的胆子!”上官云夏怒吼一声,众侍卫的兵器便纷纷指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魃。
魃只口吐鲜血,目光却一刻都不曾离开汐儿的眼睛,那双天蓝色的眸子里全是无助和痛苦,对他来说,现在便是末日。
“朕警告你,若是再敢对汐儿胡来,朕决不轻饶,非但是你,还有你的西崎、云霓庄,统统脱不了干系!”上官云夏紧紧箍着怀中颤抖的汐儿,目光如炬,狠厉地吼道:“还不快滚!”
然而魃却直直地躺在地上,黑云忽然遮月,他的视线变得昏暗不堪,全身僵硬,血液都在倒流,让他动弹不得,只是徒劳地睁着双眼,瘫在地上……他不禁怀疑上官云夏的掌风当真厉害到如此地步?
汐儿察觉到异常,有些担忧地想要靠近,毕竟那种毒威力极大而且非常迅猛,魃又着着实实挨了夏功力十足的一掌,不会就此支撑不住吧?
她从来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害,只是有些时候不得已会用些非常手段,目的也不过对那些曾经对不起自己和魅的人稍加惩罚。但是,致人死地,却不是她的性格和作风……
夏却牢牢揽着她不让她有任何靠近魃的机会,琥珀色的眸子闪动占有的光芒:“他是咎由自取,你不要管他!来人,讲他关入天牢!”
夏说完便抱着衣衫单薄的汐儿走进未央宫,透过衣服缝隙,汐儿能看到侍卫将奄奄一息的魃做简单处理,拖着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只需等着云霓庄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