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夜,膝盖发酸,头昏眼花,汐儿晃晃悠悠朝浣纱楼走去。心里想着怎样讨好这个新主子,为了节省时间,汐儿离开大路,跑进了偏僻的林子,种满苍翠的竹子,修长摇晃,一派清新。
快到与大路的交叉口时,汐儿忽然看到一个赤身裸背的人影,盘坐在修竹之下,打坐静思,不是那个魅王爷又是谁。汐儿吓了一跳,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过看他紧闭双目的样子,好像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汐儿壮壮胆子,迈着小巧的步子蹑手蹑脚从他面前经过,忽然发现他周身冒出氤氲的雾气,整个人都朦胧了,这是什么奇功?汐儿正纳闷间,一条翠绿的小青蛇竟从离他不远的地方缓缓冒出菱形的脑袋,乌黑的芝麻眼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猎物。
汐儿倒吸口凉气,老人言蛇的颜色越亮丽毒性越大,尤其是一种名叫竹叶青的小翠蛇,被咬一口性命堪忧。那小蛇似乎发现了热气,窸窸窣窣缓缓朝正在打坐静思的禹夜魅爬去,只差几厘米。
汐儿顾不得自己最害怕蛇,随手撅了根竹枝,小心翼翼地接近,眼看那蛇张开邪恶的牙口,一个用劲,狠狠叉了进去,凌空转几圈,“噌”的一下扔出去好远。
汐儿瞪大眼睛张望那蛇死没死,却被一团绿色迷惑了视线。
“多管闲事!”禹夜魅冷冷开口,隐约觉得这个丑陋的女子有些面熟,但她半路杀出来,坏了他汲气的大好时机。
汐儿微微一愣,随即扔了竹枝,伏倒在地:“奴婢知错,王爷恕罪……”
她这样的动作倒叫他想起是谁,昨夜梳洗时的丫头。他还记得她也曾经是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向淑妃求饶,眼里却满是轻蔑不屑,现在,还想用这来骗他吗?
“你何罪之有?”他一把抓起地上的人,逼她直视他的双眸,汐儿万没想到会是此番情景,不得已看着他平静地道:“奴婢惊扰王爷晨练,请王爷开恩……”
“可是你救了我……”他仍旧是冷冷地,“你不这样想吗?”
“这是奴婢最大的罪,没有王爷的命令便来插手,以后不会了……”汐儿实话实说。
他看着她平静的眸子,能如此和他说话,既不畏惧,亦不虚假,这个女人,真是丫鬟那么简单吗?
“王爷,念在奴婢初犯的份上饶了奴婢吧……”汐儿不想拖延时间,倒不是怕挨淑妃责骂,只是找没必要的麻烦从来不是她的风格。这样说着,脸上也显出着急的神色。
禹夜魅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有些恼怒,还有什么事情比与他对话更重要?不过这种感情稍纵即逝,自以为是的女人,他魅王爷最厌恶。
“你知道魅王府的规矩?没有初犯,饶恕更是妄想……”他钳着她的下颌,目光如炬,希望从她眼里找出畏惧。
然而汐儿只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像哄孩子一样允诺:“好好好,请王爷赶紧责罚……”
“你以为在儿戏?”禹夜魅更加恼火,这个蠢女人,以何种语气和他说话。
汐儿心下一惊,刚刚过于着急,竟露出随意的言语,这可是掌握王府上下万号人生命的魅王爷,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连忙诚惶诚恐起来,不住叩头:“王爷饶命,奴婢罪该万死,饶命啊……”
禹夜魅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复杂地看着她小鸡啄米般的姿势。她在玩什么把戏?哼,不管玩什么把戏,他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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