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汐儿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魃轻声唤了句,不自觉抚上眼角的泪痣,这么多年的习惯无法轻易改过来的。
魃却被她一副娇羞的样子搞得神魂颠倒,傻呵呵笑着,完全不是平日威严自信的模样,倒像初坠爱河的憨小子,谨慎,朴实,战战兢兢……
“是……是我哪里说错了吗?您这般笑我……”汐儿哪里懂得他的心思,只认为自己哪里被人取笑了去,嘟着小嘴轻声问。
魃一把搂住眼前懵懵懂懂的人儿,恨不得让她的小身子和自己融为一体,享受地将脑袋埋进她散发清香的脖颈,叹息似的说:“汐儿,我中毒太深了……”
“皇上……”汐儿总不喜欢别的男人搂抱自己,若说以前为了爹娘不得不顺从他,现在听上官云夏信誓旦旦的诺言,若是真能逃脱这诸多诡计,还是不要为自己揽是非为好。
思及此处,汐儿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怀抱,浅笑道:“皇上,我们比赛爬山好不好?看谁能先到达山顶!”
魃本是不开心汐儿挣开自己怀抱的,但看到她神采飞扬地说要比赛,顿时来了兴趣,这种兴趣不是对爬山本身,而是对眼前弱小女子敢和自己挑战的勇气的难以控制的好奇。
“哦?你跟朕比爬山?那岂不是我欺负你?”魃笑着拍拍汐儿单薄的肩膀,“小心累坏了……”
“哼!皇上瞧不起我吗?”汐儿挺挺胸膛,她的魅力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体现在一言一行中,是与生俱来的亲和力,“现在就比,看皇上再大男子主义!”
“大男子主义?”魃再次听到了新鲜词汇,当然“不耻下问”道:“什么意思?”
“啊……”汐儿皱皱眉头,暗想下次再也不整现代词给这位皇帝听了,别的不说,解释就是半天,多扫兴:“就是你瞧不起我们女孩子,一种唯男子独尊的心理!”
“哈哈哈……朕是举天下独尊!”魃双手叉腰,威严之气表露无疑,看向汐儿却是万分温柔:“那么,依你之见,你能赢我?”
“嗯!保证!”汐儿笑得灿烂如天上明星,晃得魃一阵心悸,宠溺笑道:“那么咱们比比?”
“不是比比,是比赛!”汐儿郑重地点头,又转向魃认真地说:“皇上不能让着我……”
“好,朕不让着你……”魃不由自主摸摸她严肃的小脸蛋儿,她温柔的样子如水,融化一切;而一旦坚定,那眸子中的光芒又让人移不开目光,摄人心魄。
“皇上撒谎!不是说笑啦……”汐儿不禁有些恼火,“我肯定能率先爬到山顶,皇上不许让着我!”
“嗯?”魃稍稍愣住,她刚才是在说“不许”吗?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用命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竟然把“不许”说的如此自然,就好像——她是他的妻,他一切都听从于她……
这样也不错……魃情不自禁地想,笑得愈发满足:“绝对不让着你!”
“好,那么,我们就订个输赢规矩,谁输了就无条件答应谁一件事,好不好?”汐儿摩拳擦掌,仰望高高的山峰。
“没问题!”魃爽快地答应,对这场实力悬殊的赛事忽然提起非同寻常的兴趣,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
“预备……”汐儿将裙摆绑到腰上,露出裙下粉色的长裤,眼睛直直盯着最顶端:“开始!”
话音刚落,她便轻盈地如一只粉白的蝴蝶,飞上了碧绿苍翠的山峰,魃心里一惊,实在没料到她速度如此之快,刚刚放松的心情也被她奋力争取的动作掩埋,认真起来。
汐儿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多亏了长年的锻炼和磨砺,从没生过大病,爬山、远足、赛车等等全都不在话下。可是,不知为什么,到了这里她的身体忽然变得不堪重负,动不动便会头晕眼花,怕冷虽是**病却没像现在这般厉害过。
汐儿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以前的重要信息,但是只要努力去想便会头痛难耐,到后来也便懒得去想,顺其自然了……
魃盯着那粉白的身影跳跃在苍山间,心情无比舒畅,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画面,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形,除了赞叹还是赞叹,终是不能把这当做一场比赛,宁愿这般痴迷地看着她奋力争取的背影——不失为一种绝佳享受。
快到山顶的时候,汐儿忽然觉得眼前乌黑一片,头部严重缺氧,自己好像掉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心里一惊,身子也摇晃好几下。她赶紧用力甩头,终于得以模模糊糊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山顶。
狠命咬咬牙,汐儿不顾一切地攀爬着,意识里只有一行字:爬山去,一定要爬上去!魃自是看到了汐儿的异常,不由自主加快脚步,生怕她出什么意外,发现她又行动起来才稍稍松口气。
汐儿终于爬上了最高的峰顶,身体却严重不支,虚弱地回头给魃一个安抚而得意的微笑,眼前又是一黑,难以控制地歪在一旁。
“汐儿!”魃感到心忽然停止跳动,惊恐地吼着,施用轻功,三两步爬到山顶,迅速抱起倒在地上的汐儿,害怕地呼唤着:“你怎么了?汐儿,你不要吓我啊……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