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六十多岁,身材枯瘦,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干巴巴的了,神情萎靡的缩在椅子上,精神恍惚,口中不住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就别在这装了,”牛大力冷眼看着老赵头,心里充满了不屑,道;“刚进来这的没有不喊冤的,想蒙混过去,做梦,我牛大力的眼睛里面可不揉沙子,是好人是坏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这老家伙别想在这倚老卖老,装可怜,我告诉你,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否则你等着洗干净了屁股坐牢吧。”
“警官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年六十有五了,耳朵都听不太清楚,方院长他们干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想找个养老的地方啊。”说到这里,老赵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着牛大力使劲的磕头。
牛大力的眉头皱在一起,进来不承认自己的有罪的有的是,犯浑的装傻充愣的他见得多了,但是一看见他就跪下磕头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不禁对自己的判断起了怀疑,难道我真的猜错了,这老头真的是冤枉的。
老赵头的脑袋碰碰碰的撞在地上,很快额头上见了血,有血迹落在了地板上,看着这么一个跟他父亲年纪差不多人的人跪在地上给他磕头,真怕折寿,牛大力也慌了,慌忙站了起来,将老赵头扶到椅子上坐好,说道;“老人家,您不要激动,我们只是请你过来了解一下孤儿院的情况。”
老赵头似乎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凌乱的说着,经常是想起来一点,说一点,东一句西一句的,牛大力听了许久,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赵头孤家寡人一个,本来是一家制衣厂的职工,退休之后,闲着无聊,就找了一个看门的工作,打发时间,他是十年前到善方孤儿院的。
每天除了门房之外,他哪都不去,吃饭都是方院长派人送过来,可以说是跟什么人都没有交流,他就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孤儿院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牛大力听他说了半天,就这么点信息,不由的大为失望,不过他非常谨慎,并没有立刻把老赵头放走,而是好言安慰他在这歇会,他出去一趟。
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给肖云义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跟肖云义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肖云义仔细的听着,老实说,除了方院长和那个胖女人之外,其他的人他还真不知道底细,不过他对牛大力的判断还是比较认同。
这个老头在孤儿院呆了十年,竟然没有说起过一件可疑的事情,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至少杨帆去闹的事他总会知道吧,方院长半夜从孤儿院开车出去,还不是他给开的门,这些他都没有提起,还真的是老糊涂了不成,他才不相信呢。
不过把他留在这警察局也没有用了,他叮嘱了牛大力几句,然后才撂下了电话。随手拍了拍正在一旁休息的胖子,道;“起来,我们有事做了。”
牛大力撂下了电话,来到了老赵头的房间,这老头的额头已经包扎好了,但是精神有些涣散,经常颠来倒去都是那么几句。
牛大力的眼中露出了同情之色,安慰的说道;“老人家,您在等等,一会就放您出去。”牛大力在轻拍的他的时候,悄悄的追踪器放在了他的口袋里面。
老赵头看着牛大力,似乎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还在重复着那几句谁也听不清楚的话。牛大力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老赵头从警局里面出来,他的脚步已经不太稳,差点摔在了栏杆之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左右一扫,然后慢慢的下了台阶。
他先去了商场,然后去了洗浴中心,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肖云义躲在车里,冷眼的看着,不由的感叹,这老头真是一个老狐狸。
老赵头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公交站,然后上了公交车,肖云义这次可不敢大意,唯恐他跟方院长一样,突然消失了,那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老赵头下了公交车,又叫了一个的士,去了一个地下的车库。肖云义让胖子在外面守着,他进去看看,唯恐这老家伙来个金蝉脱壳。
老赵头进了车库,佝偻的身体也舒展了起来,眼睛只是轻微的一扫,肖云义就感觉一道精光直射过来,这老头还挺厉害,不知道跟秋水江比起来如何。
老赵头四处看了看,确认的确没有人之后,来到了一辆车子跟前,随手打开了车门,车子发动了,肖云义急忙躲在柱子后面,待车子出了车库,他才跟着上来。
胖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肖云义钻进了车子,指着前面刚刚离开的车辆说道;“跟紧点,老赵头就在那辆车上。”
老赵头的车子开得飞快,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人在开车,胖子全神贯注,才勉强的跟上了他。老赵头的车子一直往郊外驶去,在一栋别墅门前停下。
肖云义和胖子在距离老赵头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个人下车,沿着隐蔽的山道进了别墅的范围,在一处山岗上向下看去。
别墅的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足足有两米多高,里面有不少的人在把守。老赵头上前敲了敲门,就见门打开了一下,老赵头闪身进去。
别墅只有上下两层,肖云义在外面看着,正想着该如何靠近别墅的时候。老赵头上了二层,在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外面停了下来,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老赵头推门而入。
房间的窗户跟前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英俊挺拔,但是脸色并不好看,正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三少主。”老赵头来到年轻人的后面,恭敬的说道;
“赵叔叔,您这样做我很不习惯,还是喊我的名字马辉好了。”三少主说道;
“老奴怎么敢呢,虽然小时候你总是这么叫我,但现在你已经成了少主,之前的称呼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用了。”老赵头双手垂在下面,平静的说道;
在这等候老赵的正是天网的三少主,他在宛江市袭击肖氏大楼失败之后,逃出了宛江市,回到了自己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