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凭窗而立,久久都没有动作。
抬头看看窗外那半弯明月,不知何时,已经冲破了云雾,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她的心情便也如这弄开云雾的月亮一样,渐渐的驱散开了心底的阴霾,“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该回到学院了吧?不想那么多了,我从家里偷偷的出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开开心心的过一段时间吗,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虽然小天是个不错的男孩,但毕竟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不会被家里所接受的,我又如何忍心让他为此苦恼呢?一切都随缘吧,如果我和他真的有那个缘分,我也一定不会放弃的。”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思,目光渐渐的落到了梳妆台上那一面大镜之上,也许是因为这个房子要借给悦香兰,所以,柯明提早就派人将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镜中映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她很是优雅的伸出自己那纤白的玉手,轻轻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双眼盯着镜中的自己,居然也是一呆。
且看镜中人,一头秀发散开双鬓,很随意的挽在脑后,明媚有人的双唇微启,献出一排整齐的如贝齿一般的牙齿,引人入胜,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一眨,仿佛会说话一般,秀发之下,是一节光着在外面的雪白的脖子,欺霜赛雪般的肌肤,在那微弱的灯光下越加显得明亮起来。
“原来我自己居然这么美啊?”她呢喃着抽离了自己的目光,缓缓的走进了浴室。
不多时,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佳人沐浴,当真叫人想入菲菲。
成天三人,此时也已经回到了帝华学院,现将悦香兰送了回去,然后成天便跟随郝猛来到了他的居所,他今晚绝对谁在这里了,屋子已经被整理过来,已经不在是那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小天,来,坐,刚回来,我这里也没买什么东西,等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成天在这里很随意的,他懒洋洋的将自己的躯壳半躺在椅子上,眯着双眼,好似在想事情一般,直到郝猛将水端过来,他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郝猛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无非就是这武技交流会不是快到了吗?想想要迎战各国的武技高手,我就有点兴奋,嘿嘿,大哥,以前的时候,我还不曾能储存寽气的时候,谁尊重我?你们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人家在背后都是指指点点的说我是个废物,这也就是除了你,除了莫赢他们兄妹,我没有朋友的原因,为什么?因为我的实力不够强,可现在呢?我敢说,只要我到外面一声高呼,谁都可能成为我的朋友。实力为尊,唯有强者才能享受到好的待遇。”成天说道。
“嗯,你说的对,我现在也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的修炼武技。”郝猛低头说道。
“是啊。大哥,以你的修炼天赋,如果真的能认真起来,怕是这个学院所有的学生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成天从来都没有否认过郝猛的天赋,一个人居然能在三心二意之下,随意的将自己提升到月级初期,这是何等饿天赋?
“对了,大哥,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成天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话还是要说的。
“家族里出了点事情,出了些内奸,有些资料被人传到了外面,不过现在好了,反正也已经解决了,但是我父亲却因为而受到了波及,不但族长的位子不保,还受了些内伤。”郝猛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双目已经噙满了泪水。
成天没想到,他的确没想到郝猛的家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用多想,伯父的伤严重不?”
“不算严重,但是却要面临家族的处罚,这才是我为父亲担心的,从我懂事开始,父亲都是一个极其努力的人,这些年来,他为家族几乎倾尽了经历,可是,一个并不严重的错误,他们居然这样对待父亲,我觉得不公啊。可长老会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希望父亲能坚强点,这次的打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
“以后要是有时间,多回去陪陪他吧,这个时候,人都是需要照顾和安慰的。”成天站起身,拍了拍郝猛的肩膀,“不管怎么样,兄弟都会陪着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办,总比一个人扛着要好的多。”
郝猛伸出手,狠狠的和成天握在了一起,这个时候,他们不需要说话,这是兄弟的感情,是男人间的感情。
“兄弟,要是以后哥哥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你还要多担待啊!”郝猛说道。
对此,成天一笑,对不起我?你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呢?“好了,休息吧,养好精神,为我在武技交流会上取得好成绩,努力吧!”成天转身走进了卧室,开始修炼了起来。
成天去上课了,今天又是苏老的课程,他是不能缺席的,否则的话,迎接他的可能就是苏老暴跳如雷的训斥,他可不想给自己惹火,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来参加苏老的课程。
郝猛没有来,成天也习惯了,郝猛很少上课,可是却没有那个老师拿他来说事,因为他是天才,每次考试都会让这些评委老师们发出艳羡的呼声,天才是生活在光环之下的,郝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他如何逃课,从来都没有被谁批评过,苏老也是从不在意的。
帝华学院附近,一个小餐厅内,郝猛一个人悠然的坐在里面,拿着一本成天给他整理好的诗集,静静的看着,这东西,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当初成天给他送来的时候,他可是如获至宝的高兴了好长时间呢。
只是今天,他的精神却显得不是很集中,眼睛会不时的漂移着,每次窗前走过人,他都会很认真的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在沉浸在诗集之中。
如此,一上午的时间眼看就要过去了,郝猛一直就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过,餐厅的服务人员已经不知道自己给他添了多少壶水了,他很奇怪,这位年轻客人的肚子难道是一个大水缸吗?坐了一上午,喝了一上午的水,他居然一直都没有上过厕所。
就在服务人员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那位客人正在朝他招手,他连忙走了过去,礼貌的问道,“客官,您是还要添水吗?”
“不,给我来一份午餐,在开一瓶酒!”郝猛淡然的说道。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另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不,来两份午餐,开两瓶酒!”
服务员一会身,便发现一个同样年轻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十八九岁的年纪,很帅气,短发,身穿紫色的袍服,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温文尔雅。正面带笑容的看着服务员。
“啊,好的!”服务员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快步的像后面走去。
郝猛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可紫袍青年却也没用客气,一后面就坐到了郝猛的对面,然后笑眯眯的看郝猛。
“有什么话直说吧,要如何你们才能放过我父亲。”郝猛的父亲不就是受了点伤吗?可郝猛却为何要这样说呢?他为何又要欺骗成天呢?
“停,你父亲我们可没把他怎么样,而且,我也不是你所说的人!”紫袍青年说道。
“那你来做什么,吃饭喝酒的话,旁边有的是座位。”郝猛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却瞬间布满了杀机。
“哎,哎,虽然我不是你所想象的人,但是,我却可以帮你,如果你能替我完成这件事,那么……”年轻人说着拿出了一个布囊,对着郝猛晃了晃,“如果你帮我做成了这件事,你父亲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
“说罢,什么事情!”郝猛闭上了双眼,当他看见对方手中的布囊的时候,他就已经确认,这就是自己今天要等的人。
“我需要你把……”紫袍青年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停在郝猛的耳中,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般,震的他有些发懵。
“事情很简单,只要你坐成了,我会马上把这个交给你,你家的所有问题也将迎刃而解。你看如何。”紫袍青年继续说道。
“难道真的应了我昨天说过的话了吗?这样做固然可以拯救父亲,可是我呢?我却要无时无刻的挣扎的心灵的煎熬之中,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郝猛的心理处在一个剧烈的挣扎之中,一边的自己的父亲,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另一边是他的兄弟,如手足般密不可分。
紫袍青年没有说话,他很是惬意的拿起了服务员刚刚送来的午餐,一口一口的吃着。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在郝猛看来,却仿佛十年一种,终于,终于他抬起了头,目光之中充满了恨意,“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们能信守诺言!”
紫袍青年轻轻一笑,“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信守诺言将这个给你的!”他说完又晃了晃放在桌上的布囊,然后站起身形,“好了,我走了,谢谢你的午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紫袍青年走了,郝猛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本有些饥饿的他此时却没有一点胃口,手不自觉的拿起了那本诗集,却又马上触电般的打了回来,然后他的目光便触及到了那本诗集。上面还有一行小字。
“一朝兄弟,一世手足,玲珑历三零三七年赠与郝猛!”
一朝兄弟,一世手足,郝猛的嘴里轻轻的念叨着这几个字,心里却像是压了万仞之山一样,他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痛苦的逮住了自己的头发,深深的埋在了桌子上面。
“兄弟,大哥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吧,这条命,大哥会还给你的。”他的心理在默念着。他豁然站起身形,离开了餐厅。
“少主,您有说吗吩咐。”一个中年人站在郝猛的身前,深施一礼,然后恭敬的问道。
“去找个地址,以后他们的生活你们要照顾好,不过,只要暗中照顾就好了,不要暴露了你们的身份,知道吗!”这一口,郝猛在也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一股无上的威仪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是!”中年人快步的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之中。
紫袍青年在离开了餐厅以后,便被一个黑衣人给截住了,然后二人便再次进入另一个餐厅之内。
二人相对而坐。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黑衣人平静的问道。
“应该不会有问题了,这人是我通过朋友知道的,他是成天的好友,如果是用他来引诱成天,那是在好不过了。”
“方大少,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点,如果事情败露了,我大不了一走了之,而你呢?你不但得不到佳人,还将会受到帝国的惩罚的,所以,千万大意不得!”黑衣人说道。
方领没有说话,不过,原本还笑眯眯的面容上却已经没有了笑容,“我明白,这种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教我,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走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就行了。”
他站起身形,离开了餐厅,他的气息非常的不稳定,在转身的刹那,怒气便涌上了他的脸,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能发怒的。出了餐厅,他便狠狠的将手中的折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老家伙,敢这样教训我?从小到大,连父亲都没有这样说过我,你以为你是谁啊?等事情做完了以后,看我如何将你们连窝端掉。”
餐厅内,黑衣人没有动,因为他买的东西还没有吃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不但自己要的东西吃光了,连给方领叫的东西,他也吃光了。“真是个年轻人,不知道粮食的重要啊!等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许你就不会再这样浪费了,哈哈!”黑衣人笑了,径自离开了餐厅。